第4章 箭矢疑惑解除

萧可莲拜见皇帝后看向朱银珍,满目震惊,来来回回将朱银珍扫视好几遍。

唯有白胡子老头梗着脑袋直逼萧可莲,质问道:“萧可莲,你作何解释箭矢出现在案发现场。”

司隶校尉张口欲言,瞥见苦主朱银珍竟满脸朱红起身踹向白胡子老臣,急言呵斥道:“胡扯,恩人江湖救急,银珍没齿难忘,你这老匹夫竟敢当堂污蔑!”震飞了停在大殿上方的鸟雀一堆。

满堂震惊,一时之间没有人在意被踹翻的白胡子老臣。皇帝却猛的握紧了拳头,太子疑惑。萧克郸胸中的恶气尽消,看着朱银珍竟觉得十分可爱,满心欢喜。

大臣们不喜朱银珍做派,正要参她一个殿前失仪的罪名,皇帝罕见的开口:“注意言行。”雄浑厚实的声音遍布大殿。

朱银珍利落的跪下请错:“皇上,请恕臣女心绪繁乱,殿前失仪。”

“为何?”皇帝的追问并不严厉,有些老臣如司马丞相心中清明如镜,老实的跪坐在下首,不发一言。

也不乏看好戏的一些臣子,持着笏板的手都矮了三分。

“臣女当街见过萧女郎。”朱银珍迎着白胡子老臣的目光坚定表示:“萧女侠当街救了臣女一命,还用弓弩重伤贼人。”

太子这时开口道:“父皇,在这期间,儿臣手下的人也查到,赵译官十分相信命理,前几日有一游方的神棍停留在赵译官家门前多日,儿臣从他口中撬出有人买通他多次向赵译官吐露箴言。”

砰的一声,被踹了一脚的白胡子老臣当场就昏厥过去,小黄门将人抬出去。太子觉得此人不堪用,心理素质差劲,思索以后谁替这老头的位置,皇帝蹙眉,萧克郸心里已经奏起高山流水了,面上却丝毫不显。慕容长复是奔着萧可莲去的,然而瞥一眼昏过去的老臣,唾弃着老头没肚量的同时,也敬畏起萧克郸人品。

萧可莲跪在大殿面朝皇帝,迎着四处投来的目光说道:“那天臣女休假,之前公主有说喜欢北边护城河附近的李家酱肘子,迎着烈日,臣女特意跑出来提溜一份准备进宫赠予公主。臣女自小习武,眼睛耳朵灵敏异于常人,墙瓦之上铁器反光恰巧被我捕捉到了,顺带救下了这位姑娘。”

语气诚挚,大臣和皇帝却还抱着一丝怀疑,朱银珍彻底帮萧可莲打消了这一丝的怀疑。

“恩人如此轻描淡写的描述揭过此事,却不及当时危险的万之一,那厉箭直射而出,直扑臣女心口,幸得恩人飞身扑倒臣女,这才幸得捡回一条小命。”

“而臣女却并非不懂感恩之人,只是恩人有心追赶贼人,并未留下姓名。”朱银珍满脸愧疚之色感染众人。

萧女侠灵动的神色既俏皮又认真,对着朱银珍道:“你后来塞给我的那一对儿核桃和药葫芦我很喜欢,只是没想到你我的缘分不止一面。”

大殿之上慕容长复却深信不疑,锃亮的眼珠子恨不能扒在萧可莲身上,萧克郸要是还看不出来就是眼瞎,心中自豪之感油然而生。

事情按道理来说已经明朗了,案件却还没有结束。

皇帝也对案也充满了疑问,就算知道凶手不是萧可莲也要问到底,事关两国和亲,绝不能轻易马虎。

“太子妃,既然萧可莲不是幕后真凶,朕也想知道幕后凶手是谁?”皇帝和颜悦色的模样少有,大臣心中对太子妃不由多了两分敬畏。

“是。。”太子妃拍手,殿内多了一个被捆起来的宫婢,后面还跟着平硕公主,众人不解。

只见太子妃起身,抬起婢女的脸,问向平硕公主:“平硕,此人你可认得。”

平硕公主看着眼熟,思索了半天说道:“不认识。”

“此前公主和亲,身边的婢女调整了一番,这一个小小的穿衣婢女自然是不认得的。”平硕公主恍然大悟,说道:“她所犯何事,被皇嫂你抓起来。”

“平硕,这件事情还要从刚刚确定萧可莲陪着你赴西域说起,应当是被这个婢子听了去。”太子妃面对朝臣,拉着平硕坐在小黄门安置的座位上说:“有人对你心怀不轨,安插她时刻注意你的一举一动,那次你站在门外被我撞见,后来和太子一起设计逮到的她。”

平硕先是脸上一阵热臊,过了一阵直勾勾的盯着婢女,面沉如水。

太子接过话就说:“上次父皇赐金百两,并没有说不让萧女郎跟着西域一行,本宫就和皇妹私下讲了。”平硕先是去看她皇嫂,她记得是嫂嫂关上门跟她讲的啊。

又听太子讲:“当场逮到了这个婢女,被太子妃押在东宫。”转脸就对皇帝说:“此人就是个耳报神,没有重要信息流露出来,目前确定的是后面之人定然是势力范围广。”

太子妃接着说道:“后来倒是接着对可莲下手了,这才有了污蔑杀人、刺杀两案。”

从侧殿带过来的浏阳王妃也清醒了,太子妃问道:“浏阳王妃,本宫再问一事,世子可曾将那一支箭矢保存了下来。”

浏阳王妃一愣,低下头眼珠子骨碌碌的转,思索片刻后还是不敢说假话,回道:“是的,早知如此...”还想哭一场的浏阳王妃被太子妃打断:“没有如果,世子不学无术,早年间便像个地痞混混一般,连浏阳王的位置都接不了,迟早会毁在女色这上面。”

平硕公主的脸色一白,浏阳王妃的脸更是一青,哭喊起来,被小黄门带出大殿。

“父皇,浏阳王世子随身用锦盒包装揣着这根箭矢多日,日日盘磨,在花楼有多人目击,后来浏阳王世子身死,不翼而飞,儿媳敢断定当街刺杀所用箭矢就是此根。”太子妃向皇上朝臣汇报完之后,将关注点移向太子,两人视线胶着在一起,夹杂着自己都说不清的崇拜说道:“也多亏夫君英明,派人早早就去浏阳王府和花楼之间探查洞悉,破获这两件事情的连索点。”

皇帝笑的开怀,太子和皇帝接受着朝臣的跪拜相喝,平硕却躲过视线悄悄的溜出大殿,太子妃抽回被太子握住的纤纤玉手,示意太子看向平硕,随着平硕一起出了大殿。

平硕走在一条长廊上,随侍的婢女远远的在后面跟着,太子妃挥退了婢女在一旁守着,不许外人靠近,揽着平硕坐在长廊下,静静的,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长廊上面紫藤花序绕过长廊静静的在两人身上攀爬,肥嘟嘟的熊蜂绕了一圈沾染了许多花粉依然停靠在紫藤花蕊之上。

平硕突然放声大哭起来,趴在太子妃身上泪水濡湿了肩头。

熊蜂吃饱了,振翅一颠一颠的飞走了,太子妃看着俯靠在肩头的平硕一抽一噎的,轻轻拍打,将郁气拍散。

“平硕,我们常觉无力,是因为这世间本就对女子不公。”太子妃回想起站在大殿上朝臣们的目光,掰着平硕公主的肩膀将她搂入怀中,说道:“性命掌握在自己手里,你要记住,现在是王朝的公主,以后将是西域的王后。你手里永远有着绝对强势的力量,把它们化作武器,狠狠的刺入想伤害你的人的心窝,就没有人敢挑衅你的威严,这样才能保护自己。”

平硕抽抽噎噎的点头,恢复着情绪,姑嫂二人又坐了一小会,起身越过长廊就看见有个小黄门等在一侧,看见两人出来,小碎步急忙迎了上去:“公主,淑妃娘娘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