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也不出所料，高素颜只考了个班级第二，全校第四。楚九辞考了个班级第一，全校第二。
全校第一是楚九辞那个叫楚九玉的妹妹。全校第三是三班一个男生。
“我输了，你的条件？”高素颜苦着脸看向楚九辞。
楚九辞轻咳一声：“你这种好像世界毁灭的表情，搞得我都不好意思提条件了。”
高素颜双手捏上自己的脸颊，捏出一个笑的表情：“要不我先提个条件？”
“啊？”楚九辞没反应过来。
“我向你提一个条件，允许你向我提两个条件。”高素颜说，“你很划算的。”
划算吗？楚九辞问：“什么条件？”
高素颜低语：“寒假帮我补习英语吧！”
这叫什么条件？楚九辞：“考第一有那么重要吗？”
高素颜摇头：“不重要！但是第一能证明我比别人优秀。优秀了我就更加心情好！心情更加好了我就更加开心！我开心了就会觉得学习更开心……”
“停停停！都把我绕懵了！”楚九辞打断她，“是个人考第一都会开心的！”
“猪考第一就不会开心。哦，忘了，猪也不会考试！”高素颜笑。
楚九辞：总觉得她在骂人！但没有证据。“我提两个条件，对吧？”
高素颜点头：“提吧！只要不违背道德正义，我都答应你！”
楚九辞思考了一分钟：“算了，想不起来，想起来再说吧！”
高素颜：……
自此后，高素颜开启了每隔一天就出去一次的寒假生活。
虽然很期盼着收个“狗碗”什么的再发一笔横财或是收一堆闲书据为己有的想法，但天不遂人缘，横财没有，闲书也没有，倒是收上来几个盘子和瓶子，收一个就两三块钱，但楚九辞不想卖，不卖就不卖吧！反正他也算到她的债务里了。说是寒假过完就把她欠的那一百三十九块钱一笔勾销。
真是意外的惊喜！因为有了这个惊喜，所以，大年二十二那天下午结束了收破烂工作的高素颜忍不住开口：“明天大年二十三，我们村有年集，你和张良他们有时间可以过来逛。”
“年集？跟庙会一样吗？你们家带亲戚吗？”楚九辞问，他知道，农村的庙会一般很多人家都带亲戚。
高素颜摇头：“跟庙会不一样。我们村没庙会，全年就这一个传统的年集，主要是为了方便村里人买过年的东西。东西很多而且便宜。而且，明天是小年，早晨要在小河边那个灶王庙祭灶神，祭完灶神后就开集了。”
楚九辞点头：“我知道了！要是过来方便找你吗？”
“找我干什么？”高素颜挠了挠头。
楚九辞笑：“没事！明天见！对了，给你的英语书下册记得预习。”
高素颜点头。楚九辞给人补习英语的方法简单粗暴，每天就是让你背课文，背完课文两人再对话。高素颜坐在他的自行车后座上，还要时不时地接受他的单词小测验，答不上来就老是急刹车，好几次差点把她摔下去……
看着楚九辞骑着自行车离去，高素颜往家走。经过奶奶家那条胡同本来想绕道，结果远远地看到了在井边摇着轱辘打水的陈小河。她以百米冲刺跑的速度跑过奶奶的家门口，跑到了井边。
“你没事干了？又跑井里打水？”高素颜问。去年村里流行装水泵，几乎一半多的人家都装了。陈小河家当然也装上了。
陈小河一脸的汗水：“停电了！说是两个小时以后才能修好。”
高素颜：“那就等两个小时呗！干什么着急用水？”
陈小河：“扫房扫到收尾，就剩洗洗唰唰做饭了，结果忘了上水，把缸里水用得就剩个底儿。”
高素颜笑：“明天才小年，干嘛扫房这么早？”
陈小河：“明天开始杀猪了，一直要杀到二十七！哪还有时间？”他打了满满两桶水上来，然后一手一个提着朝家走。
“你杀吗？”高素颜跟着他走：“要不我帮忙提一个？”
陈小河：“别！不平衡了！”又回答她第一个问题：“我主杀，我爷爷辅助！”
到家，帮着把水倒到水缸里，和大海叔绣花婶子打了个招呼，坚决拒绝了留饭，高素颜跑出门，陈小河跟出来，“你放假忙什么？早练完就找不到人了。”
高素颜咳嗽一声，地里没活的时候，早晨去后山练一圈是他们这帮人雷打不动的规矩。早练完她肯定就去和楚九辞汇合了。有时候上午顺利收获多下午就不出去了。冬天天短，黑得很快。但这些，她可不想跟陈小河说，于是转移话题：“你找我有事？”
“嗯！”陈小河一脚踢飞路边的一个塑料瓶子，高素颜想跑过去捡起来，忍住了：真是该死的习惯！都是楚九辞这个破烂王闹的！
“快说！我得赶紧回家！”高素颜催他。
陈小河疑惑地转头看她：“你不是从家里过来？”
高素颜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看她之前那方向，也不像是从家里来的啊！“河边闲逛了一圈！”
“哦！”陈小河立马信了。
真是好骗！
高素颜笑：“还说不说？不说我回了？”
陈小河赶紧开口：“师父说无影拳残缺的那最后三式，他研究出来了两式，最后一式还有点小问题。不过我们可以先把那两式学会。”
高素颜：“什么时候的事？给你写信了？为什么没我的？”
陈小河皱眉：“可能被你奶奶给扣下了！”
正好走到路口，右拐就是去高素颜奶奶家的方向，左拐是回家的方向，高素颜的脚往右伸了伸，又伸回来。“你的信，给我看看！”
陈小河解开棉袄最上方一颗扣子，从内兜里掏出来一个折得整整齐齐的信封，然后把信封打开，从里面抽出一叠纸递给高素颜。
高素颜一目十行地看完了第一页，都是些跟以往差不多督促陈小河好好练功好好学习的废话，后面三张全是拳法图，还附加了说明。“你会了吗？”高素颜问。
陈小河点头：“差不多了！得多练！要不明天开始教你和大师兄？”
高素颜将后三张叠起来塞进自己棉袄的大口袋：“不用！你教大师兄吧！我自学！不明白的再问你。”
陈小河将仅剩的一张纸放进信封，然后对折信封，又放回了自己的棉袄内兜。
高素颜摆手，向家的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