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袋子，正好绑到了三辆自行车上。
“我们要是不来，你们准备怎么弄到学校？”楚九辞问。
“扛啊！”高素颜说，“一人一袋子，这不叫个事。”
张良与胡越倒抽了口气：这仨女孩，还真有劲！
三个男生骑着自行车歪歪扭扭地先走了。
高素颜三人在河边洗了洗手，然后也背起书包往学校出发了。
路上碰见带了一袋子大白菜的陈小河。
“你干嘛也带白菜？卖给学校食堂吗？”高素颜忍不住问。
陈小河“切”了一声：“我大妗子让带的，说是我们家白菜好吃。”
仨女孩子哈哈大笑：陈小河的大妗子真是无时无刻地不在想着占便宜啊！
“对了，你刚刚说也，什么意思？”陈小河扫了一圈只背着书包的仨人，“你们缺钱了？卖白菜给食堂倒是个好主意，就是他们看你们女孩脸皮博，估计会压价！我去谈！”
高素颜笑：“不用！有人已经谈好了！白菜都拉走了！”
陈小河：“谁啊？不会是楚九辞吧？他不收破烂改倒卖大白菜了？”
高素颜点头。
陈小河从口袋里掏出一堆零钱塞进她口袋，“下次缺钱跟我说。反正我天天去姥姥家吃饭，都不花钱。”
高素颜又给他塞回去：“我不缺钱！”
“真不缺？”陈小河看向文西西和柳仙儿求证。
文西西和柳仙儿点头：“我们最近倒卖了很多东西。”柳仙儿笑，“你家的红薯土豆都快被我们倒卖完了。”
陈小河恍然大悟：“怪不得最近我娘对我那么大方。”零花钱都翻倍给。他本来就不怎么花钱，攒了一堆钱。
“你快骑上车走吧！还得拐到你姥姥家！”高素颜说。
陈小河摆手，骑上车走了。
晚自习结束，待教室里的人走得差不多了，楚九辞从书包里掏出一大摞零钱给了高素颜，高素颜数了数，竟然四十一块钱。“怎么这么多？”
楚九辞笑：“你们那三袋子总共四十三颗，还那么个大，一颗最小的也是十二三斤，一颗就一块多，还有三颗都两块了。老规矩，给了玉儿六块钱的提成，给了张良和胡越一人两块的辛苦费。这是剩下的。”
高素颜：“你的辛苦费呢？”
楚九辞笑：“不用了！反正你自己的那一份，也得分我一半。”
真是万恶的大债主！每次赚到钱都要拿出一半来还债！高素颜在心里叹气，数出二十块钱递给从后桌伸过脑袋来的文西西：“你和仙儿一人十块。”
文西西笑嘻嘻地接过：“太多了吧？颜姐，我俩就各自贡献了十颗而已。”
高素颜：“先拿着，我穷的时候再接济我！”
“好嘞！”文西西点头，冲从后门跑过来的柳仙儿招手：“仙儿，你的钱！”
“太好了！”柳仙儿哈哈笑，“我要买大宝！”
“可以！”高素颜说着将剩余的钱全都塞到楚九辞的书包小兜里，“全还你吧！”
楚九辞：“你有钱花？”
高素颜点头：“有！家里给了生活费了！留在我手里只会买了闲书。”
楚九辞笑：“其实想看书不一定非要自己买。学校有图书馆的，我们可以去借书。”
高素颜：“不是说初二开始才可以办借书证吗？”
楚九辞摸了摸鼻尖：“投个后门也不是不可以。”
高素颜“哦”了一声，忘了他爸爸妈妈都是这学校的老师了。
不过，期末考试快到了，高素颜借书的愿望终是没有实现。
期末考试因科目众多，轰轰烈烈考了两天。而小雪，也纷纷扬扬地飞了近两天。
在最后一科生物考完的那天下午，小雪神奇地停了。
“寒假有什么打算？”楚九辞问正在收拾书包的高素颜。
“不是先放两天假？然后回学校看成绩，然后再正式放假。”高素颜笑，“大雪天的，外面冻死了，在家烤花生烤红薯，看看闲书，多好！”当然每天还要练练功！不过，这个就没必要对他说了。
“也不知是谁曾经说过，放了寒暑假，天天出去收破烂挣钱呢！”楚九辞无奈摇头。
高素颜愣了一下：好像她是说过。
楚九辞：“要过年了，很多人家都大扫除，收破烂可是旺季啊……”
“打住！”高素颜开口打断他，“安排时间，我去！”西西和仙儿就算了。西西要去他爷爷的卫生所帮忙，仙儿她娘养了鱼，需要仙儿帮忙。“我只能一个人去！”
楚九辞点头：“有时候我也是一个人。”寒暑假，张良会被他爸“抓”去派出所“特训”，胡越恨不得天天呆在他家里陪着楚九玉练古筝。
“对了，我还欠你多少钱？”高素颜问。
楚九辞从书包小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子翻开，在心里默默又算了一遍：“你还了一百一十一块了。”
“就是说还有一百三十九块！一半多。”高素颜叹气，“还真得花一年时间才能还清。”
楚九辞笑：“难不成还清后你就不挣钱了？”
“啊？”高素颜没反应过来。
楚九辞说：“自己挣钱的感觉是不是很奇妙？”
高素颜愣了一下点头：不冲别人伸手的感觉，很不错！就算这个别人是父母，也是一样。
楚九辞：“想不想一直挣钱？”
高素颜眨了眨眼：“我还清你的钱后，你还愿意带着我挣钱？”
楚九辞挑眉：“看你表现！”
高素颜：……
楚九辞：“还有，我们还就期末考试打了个赌，记得吗？”
高素颜无奈点头，为何无奈？因为她英语考得不太好。输的可能性很大。
楚九辞：“你要是考得比我好，寒假里收的所有东西都归你，我不分一分钱！相反，你要是输给了我……”
高素颜：“东西都归你！我不分！行了吧？”
楚九辞摇头：“一人一半就好！我的条件是别的。”
高素颜警惕地问：“什么条件？”
楚九辞：“我还没想好呢！”
高素颜扫了一眼他：“东西不要，钱不要，你能图什么呢？”
楚九辞：……
两天转瞬而过。
看分数那天是个阳光明媚的冬日，暖阳透过校园里的粗壮大树，径自照到了树下的雪堆上，白色的雪堆慢慢缩小，空气里混杂着阳光融于雪水的清新味道……不过，高素颜的心却一点也不清新！
看着英语卷子上醒目的八十九分，高素颜的心在打颤：完蛋了！这次别说全校第一，班级第一估计都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