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心虚
- 重生后,黑莲花权臣宠妻杀疯了
- 御前码农
- 2014字
- 2025-06-09 12:17:24
孟府的正堂里,一股子沉闷的檀香味儿混着点若有似无的霉味,死死压在人心口上。
上好的紫檀木桌椅擦得锃亮,却透着一股子刻意堆砌的富贵气,冷冰冰的,没什么活人气儿。
孟玉蝉重新坐回下首,背脊挺得笔直,像一株寒风中不肯弯折的竹子。
她微微垂着眼,手指在裙裾上无意识地捻着,指节因为用力而有些泛白。
“玉蝉,”曹氏终于开了口,“你弟弟止危在书院里,一切都好吧?”
她端起手边描金的白瓷盖碗,慢悠悠地用盖子撇着浮沫,眼皮都没抬一下。
又来了。
孟玉蝉的心猛地一沉。
她抬起眼,目光平静地迎向曹氏:“回母亲,前日才收到止危的信,说一切安好,用功读书,请母亲放心。”
她声音清越,听不出波澜。
“放心?”曹氏嗤笑一声,掀起眼皮,“我这做母亲的,如何能真的放心?书院山高水远,他一个半大孩子,身边没个得力的人照看,万一磕着碰着,或者得罪了什么人,吃了不该吃的苦头,那可怎么得了?”
她刻意拖长了调子,每一个字都带着赤裸裸的威胁。
孟玉蝉藏在袖中的手猛地攥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止危向来懂事,想必不会得罪什么人。”
“懂事?”曹氏打断她,放下茶盏,发出一声清脆的磕碰声,“再懂事,也架不住有人存心为难!玉蝉,你如今是攀上高枝儿了,嫁进长庆侯府,成了侯夫人。可你别忘了,你这泼天的富贵是怎么来的!”
曹氏身体微微前倾,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刻骨的怨毒:“那是你抢了清欢的亲事!是清欢心善,见不得你被外头那些歪瓜裂枣糟蹋,才忍痛割爱,把这天大的福气让给了你!
没有清欢,你孟玉蝉还能有今天?!”
孟清欢此刻低着头,手里绞着一方绣工精致的帕子,一副楚楚可怜、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所以,”曹氏深吸一口气,图穷匕见,“你如今享着清欢施舍给你的荣华,难道不该报答她?不该报答孟家对你的养育之恩?”
孟玉蝉的指尖已经冰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她看着曹氏那张贪婪又刻薄的脸,强压着心头翻涌的恶心,声音依旧平稳:“母亲想让我如何报答?”
“简单!”曹氏眼中精光一闪,像终于等到了猎物入笼的狐狸,“现在就给你外祖父写信。就说……就说你在侯府一切安好,只是想念家人,尤其挂念幼弟止危在书院的用度开销。请他老人家心疼心疼你这个外孙女,看在死去的女儿份上,拨三万两银子过来,给你添置些体己,也贴补贴补贴家里。”
她顿了顿,又虚伪地补充道:“这钱,就当是你对清欢的‘答谢’了!她为你牺牲这么大,要你三万两,不多吧?”
三万两!还打着答谢孟清欢的幌子!孟玉蝉的心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
她太清楚曹氏的盘算了。这钱一旦进了孟府,转眼就会被曹氏拿去放印子钱,利滚利,填满她和她那个宝贝女儿永无止境的贪欲!
堂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孟玉蝉沉默了片刻。就在曹氏脸上得意的笑容快要完全绽开时,她忽然抬起头,目光不再是之前的平静,而是锐利如刀。
“母亲,”孟玉蝉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让曹氏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银子,我可以写信去要。”
“不过,”孟玉蝉紧紧盯着她,一字一顿,“我有一个问题。只要母亲如实回答我,这信,我立刻写。”
“什么问题?快说!”曹氏迫不及待地催促。
孟玉蝉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如同惊雷炸响在死寂的正堂:“我娘……当年究竟是怎么死的?”
“哐当——!”
曹氏手边的白瓷盖碗,被她失手打翻,滚落在地,瞬间摔得粉碎!
滚烫的茶水泼了一地,冒着丝丝缕缕的热气。
几片锋利的瓷片甚至溅到了孟清欢的裙角,吓得她惊呼一声,猛地缩回脚。
曹氏像是被人狠狠掐住了脖子,眼珠瞪得老大,瞳孔深处是无法掩饰的惊慌!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曹氏的声音尖利得变了调,带着一种欲盖弥彰的色厉内荏,“你娘当然是病死的!大夫都瞧过!是血崩!生孩子落下的病根!当年谁不知道?你问这个做什么?晦气!”
她语无伦次,眼神躲闪,那副惊惶失措的模样,简直是把“心虚”两个字明晃晃地刻在了脸上!
孟玉蝉的心,在那一刻沉入了万丈冰窟,又被滔天的怒火瞬间点燃!
血崩?病根?曹氏这副见了鬼的样子,还能骗得了谁?!
母亲当年身体康健,生下她和弟弟之后也一直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死亡?
答案几乎已经呼之欲出!
是她!是眼前这个毒妇!
孟玉蝉几乎要控制不住扑上去撕烂曹氏那张虚伪的脸!但仅存的理智死死地拽住了她。
不行!不能冲动!她孤身一人在这狼窝里,必须暂时忍耐!等!
她深吸一口气,脸上甚至挤出一丝茫然和困惑,“是这样吗?我只是听了一些闲话,心里不安。既然是病死的,那便好。”
曹氏见孟玉蝉被糊弄过去,提到嗓子眼的心才猛地落回肚子里一半,但依旧惊魂未定。
“当然是病死的!你这孩子,听风就是雨!行了行了,问题也问了,快写信!别磨蹭了!清欢那边还等着银子打点呢!”
银子是给孟清欢用的?
孟玉蝉心头猛地一跳,抓住了这关键的一句!
“母亲!”孟清欢吓得脸都白了,失声尖叫,“您说什么呢!这银子……这银子是为了孟家!是为了我们整个孟家的前程!”她急切地想要遮掩。
曹氏被女儿一叫,也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但她显然没太当回事,反而带着一种炫耀和得意,瞥了孟玉蝉一眼,仿佛在说“知道了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