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草台班子

昏黄灯光下,秦远搂着学姐细嫩的腰肢,学姐则揽着他的脖子,只要稍动,便能把人摩擦得心痒痒。

但他也只能维持姿势,听沈雪讲述她和妹妹的故事。

“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复发型,这病难治但能治,15岁以前成功概率很高,爸妈从未放弃,我也没有;”

“从高中开始我就自己挣钱读书,没条件学舞我就自学,声乐好考就选了声乐。”

“但CAR-T疗法一次就是120万,加上干细胞移植50万和康复费用,实在太多了,熬了这么多年,妹妹越来越大,家里的钱还是攒不够。”

“今天是我第一次看到希望,我能挣够200万,让爸妈歇一歇,让从小粘我的妹妹走出医院。”

“阿远,你知道这种绝处逢生的滋味么?”

怀里的人声音清脆,没有哽咽更没有哭泣,只是有些急躁;

秦远觉得,是她的眼泪早在过去无的苦日子里流干了,这大概率也是初见时,会觉得她外冷内热原因。

毕竟内心再善良,吃了太多苦,还见不得未来,谁也不可能阳光。

不过,想到她的需求,秦远颇为无奈:“可是趴我怀里,也换不来二百万啊。”

沈雪摇头,拱在秦远怀里撒娇“我不要同情,只要机会。以前没指望时天不怕地不怕,如今有了希望,我反而害怕的要死,怕失去机会。尤其听你们说要招新人,我怕被取代。”

秦远一下子被说沉默了:

说她没错,这种方式不可取;

说她错了,她还有什么办法呢?

像前世那样等来一个万恶的黑老板么?

秦远正思考着,突然感觉沈雪身体一僵,环着自己脖子的双手微微用上了力。

他连忙低头看去,却见学姐也正抬头望着他,眼中某种特别的情愫正急速升温,露出痴痴的笑:“我原以为你嫌弃我,没想到反应这么大。”

秦远脑子急转,但一时没找到合理的借口,索性坦白:“我都说你是天生尤物,没有男人能抗拒。而我从生理到心理都健康无比,自然抵抗不了。且你那么努力活着,我更没资格嫌弃你。”

“呀”

秦远说着说着,突然从细腰处腾出一只手,猛地从那细细光滑的小腿弯穿过,然后在沈雪的惊呼声中,一把将她抱起。

随即他快步朝指给沈雪的房间走去。

行走间低头看了一眼沈雪,见其面色潮红的轻轻咬着嘴唇,显得很紧张,秦远不由调侃:“现在知道怕了?”

沈雪却不认输:“不怕,我愿意。”

说话间,已走到新铺的大床旁,秦远深深看了一眼假装闭眼但长睫毛不停颤抖的学姐,微微一笑然后将她一把扔上了床。

就在沈雪诧异睁眼之际,秦远已施施然转身,留下一句:“但老子不乘人之危。”

拉过被子,遮住自己寸缕未附的长腿,沈雪呆滞片刻,这才痴痴的笑了起来:“哼,嘴犟,不乘人之危,那刚才为什么摸了又摸?”

翌日的天,晴空万里。

秦远和江涛起了个大早,然后蹲在三楼的走廊里抽烟。

江涛边抽边抱怨:“老子怕吓着你,装着打了半宿呼噜,结果你他娘的啥动静都没有,阿远,是不是不行,不行早点去看。”

秦远顶着熊猫眼,昨晚悬崖勒马实属不易,后来没睡着就算了,此刻还百口莫辩,只能一个劲的抽烟。

抽完了,他猛踹了江涛一脚:“去买早餐吧。”

江涛屁颠屁颠的离开后,秦远这才蹑手蹑脚的准备回屋补个觉。

一开门遇到沈雪一身奶牛睡衣走出卧室,他只好改为正步走向沙发,大马金刀坐下后,他问起:“睡得好么?”

沈雪双手插兜,面无表情的撇了一眼秦远后说道:“老板,这屋子隔音太差了,江涛的呼噜听得真真切切,没法睡。”

秦远微微叹息:“没办法,钱都堆在你们的设备上了,还指望你努力工作,快速给我回回血呢。”

沈雪身形一定,双腿八字开,扭腰回头敬了个礼,声线冷峻的开口:“Yes Sir。”

秦远笑了,这种与人为善的快乐,上一辈子忙忙碌碌竟没有感受过,如今发现还挺有味道。

很快,江涛带着三人的早餐回来。

一边吃,秦远丢给江涛一张名片:“这是付哥介绍的驾校教练,今天你去把我们两个的名报了,不过跟教练说清楚,我只考试不学车。”

江涛哦了一声收起名片,也没问秦远为什么不学。

女生饭量小,沈雪第一个吃饱,招呼也不打,施施然穿着睡衣出门去了。

不一会,直播舱响起音乐,秦远知道她开始为下午直播做准备了,她要挣钱,她会很努力。

情绪会传染,秦远也在努力,努力吃了两笼饺子喝了一杯豆浆后,他心满意足的钻进自己卧室美美的开始睡回笼觉。

直到快十一点,秦远才起身,他先转到二楼楼梯口第一间财务室感谢了一番昨晚加班的两个小女生。

一个叫夏菲的女生声音甜甜,话多又密,才来几天就成了大家的开心果。

另外女生叫于雯,扎着双辫子戴着大框眼镜,看着唯唯诺诺,但动手能力极强,财务室从办公桌到电脑,全是她一个人张罗搞定的,这两天正忙着给秦远理账目。

顾青辞说,这两人都是她亲自招进喜洋地产的,知根知底。

一见秦远,夏菲就蹦到跟前:“小秦总,昨天那些主持词您上哪学的呀?”

忙碌的于雯也抬头露笑看过来。

秦远胡诌:“看婚庆公司那些司仪学的。”

夏菲张大嘴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于雯呵呵轻笑一声又埋头整理发票去了。

秦远背着手大方表态:“昨天大家辛苦,但这几天可能还会加班,不过万象不亏待自己人,除了加班工资,这个月每人不低于一千块奖金。”

“秦总万岁”,夏菲特地将小字去掉。

于雯还是没说话,只伸手冲秦远比了个‘耶’。

离开财务室,秦远下了一楼,靠近楼梯位置的一个大单间里,吴姐正在清点统计公司的办公用品,什么打印机A4纸、拖把扫帚垃圾袋等等。

吴姐说是公司年纪最大,其实也才三十出头,一身蓝色小裙,干活时喜欢盘着发,用一根发钗穿着,听顾青辞说,这是她当兵的老公送的,吴姐天天戴身上。

看吴姐忙,秦远没打招呼,而是踱着步子朝楼外走去,刚才在楼上他就看见有不少老农,正在折腾那些星罗棋布的水田。

秦远嘴角一勾有些想笑,他是村里长大的,知道这大七月,田里应该没什么活才对。

而越走近,秦远越发笃定,人家不是来干活的,因为这些‘老农’有些多,一块地里两三个,明显约好一起来的,而且大多三四十岁,有男有女。

随意靠近其中一块,秦招呼起来:“大哥大姐,干活呢。”

水田中,中年男人手握镰刀站起身:“小弟,听说你们公司把这片买了?”

秦远点头:“对。”

中年男人晃晃刀口冷笑:“那怎么没人来和我们商量买田?”

秦远摇头:“我们老板说这些地挺好,不能糟践,该种还得种。”

中年男人愣了一秒,傻傻的问:“这大大的园区,有地有土,不奇怪么?不碍眼啊?”

秦远再次摇头:“哈,咋会,我们老板可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