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开启新生活:从荒星到主星的星际漂流

冰冷粗糙的木门被一股强大的推力猛地撞开！

“吱嘎——砰！”

刺眼的光线和浑浊的空气裹挟着细小的尘土蜂拥而入，呛得程橙剧烈咳嗽了几声。门外冷风灌入，吹散了一些柴房里令人窒息的霉味，也吹得她单薄的粗布裙紧紧贴在腿上，冰冷刺骨。

一个身材肥硕、满脸横肉的中年妇人叉腰站在门口，三角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和鄙夷。她穿着稍显体面的棉布裙，但袖口和衣襟处油光锃亮，正是那个刻薄的看管人王婶。她身后，光线勾勒出一个佝偻瘦小的身影，拄着一根粗糙的树枝当拐杖，几乎缩成了一团阴影。

“死丫头！终于舍得动弹了？磨蹭这么久，真当自己是什么千金小姐？”王婶唾沫横飞，眼睛在程橙肥胖的身体上剜过，“瞧瞧你这身膘！浪费多少粮食才养出来的？哼！现在程家要接你这赔钱货回去，赶紧滚！别脏了我的地儿！呸！”她说着，仿佛多看一眼都嫌污秽，狠狠啐了一口，扭着肥胖的身体往旁边让开一步，露出后面那个佝偻的人影。

程橙的目光越过刻薄的王婶，落在那个拄拐的老人身上。

瘸腿婆婆。

意识深处属于原主那份残留的强烈依恋和心疼瞬间翻涌上来。老人穿着一身洗得发白、打满补丁的旧衣裤，身形干枯瘦小，一条腿僵硬地蜷着，靠树枝支撑着大部分重量。花白的头发稀疏凌乱地贴在脸颊，脸上布满刀刻般的深纹，浑浊的眼睛里此刻却盈满了泪水，正巴巴地望着程橙，嘴唇哆嗦着，想说话，却被王婶的凶悍气势压得发不出声，只剩下焦急和深切的担忧。

酸涩感瞬间击中程橙的鼻腔。原主对这个老人唯一温暖来源的记忆如同涓涓细流，注入她冰冷的新生。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情绪和身体的沉重不适，尽力忽略王婶那吃人的目光，一步一步挪向门口。脚步蹒跚，每走一步都感觉浑身骨头在呻吟。路过墙角，她下意识地瞥了一眼那只蜷缩在稻草里、斑块丑陋的小家伙。那小东西似乎感受到震动，瑟缩了一下，将头埋得更低。

【滴！恭喜宿主完成新手引导任务：离开柴房！】

【任务奖励：基础生存资源查询功能（获取食物配方路线）已激活！】

【附加探索奖励（首次）：初级调味料包一份（内含：粗盐、原生辣椒碎片、晒干香草）、基础火种（5次）。已发放至系统空间。】

【新任务发布：开启新程！】

【任务目标：安全抵达主星程家。】

【任务奖励：基础体质改善剂（微弱清除体内积存毒素）、烹饪基础工具套组（便携版）。】

系统冰冷的提示音恰到好处地响起，蓝色的光幕悬浮在意识深处，上面清晰地标注出一个简陋的简易地图：一个小光点代表她自己，一条微弱的虚线指向废矿星东部的星际港口。代表食物配方和火种的图标在界面角落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补给和工具！程橙心头微微一松。这破系统总算给了点靠谱的东西。

“婆婆…”程橙终于走到门口，忽略了王婶那几乎实质化的眼刀，声音干涩地唤了一声。

“小姐！”瘸腿婆婆再也忍不住，眼泪刷地流了下来，伸出枯瘦的手，想去扶住程橙，却又碍于身份般缩了缩。她的声音嘶哑苍老，带着浓重的乡音，每一个字都透着深切的心疼和不舍，“苦了我的小姐了…他们…他们派了船来接…咱们…咱们这就回家…”“回家”两个字她说得极其犹豫和担忧，浑浊的老眼看向程橙，满是担忧。

回家？那程家真是“家”吗？程橙扯了扯嘴角，没说话，目光落在了王婶身后不远处——那里静静停着一辆破旧的、车身满是铁锈和凹痕、引擎盖冒着可疑黑烟的低矮陆地运输车（类似老爷车）。这大概就是她们前往星际港的代步工具。

程橙扶着门框，吃力地跨过高高的门槛。身体沉重得像一块实心巨石，落地时甚至感觉到地面轻微震动了一下。

“哼！赶紧上车！磨磨唧唧！这破车待会再趴窝了，可别怨我！”王婶不耐烦地催促，像赶苍蝇一样挥手。

程橙不再看王婶，伸手扶住瘸腿婆婆冰凉瘦骨嶙峋的手臂。老人的手臂脆弱得像是易折的枯枝，让她不由自主地放轻了力道。

“婆婆，我扶您。”

祖孙二人相互搀扶着，艰难地挪向那辆喘着粗气的破车。车门打开，一股刺鼻的机油混合尘埃的味道扑面而来。车里空间狭窄，座位塌陷，蒙着厚厚的灰尘。程橙小心翼翼地把老人扶上后座，自己也费力地挪了进去，身体一坐下，整个车身都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又晃荡了两下。

王婶粗鲁地把一个简陋的小包袱扔到程橙脚边：“就这几件你当初带来的破衣服！拿好！滚蛋！”说完，“砰”地一声狠狠甩上车门，像是完成了丢掉一大件垃圾般的任务，扭身就走，再没多看她们一眼。

引擎发出一阵拖拉机般的剧烈咆哮，车身猛地一震，几乎散架一般，摇摇晃晃、喷吐着浓烟，沿着坑坑洼洼的泥泞道路，颠簸着驶离这间地狱般的柴房和荒凉破败的农庄。灰蒙蒙的天空下，贫瘠的土地、倒塌的矿坑、零星枯萎的不知名植物急速倒退。

瘸腿婆婆紧紧抓着程橙的手，粗糙的掌心满是汗水和冰冷的担忧，浑浊的泪水无声流淌。她反复念叨着：“小姐受苦了…瘦了…都怪老婆子没用…回了程家…可怎么办啊…”

瘦了？程橙低头看看自己庞大笨重的身体，在狭窄的车厢里几乎连呼吸都局促。不过她知道老人心疼的角度。毒素堆积的虚胖之下，这具身体确实极度缺乏真正的营养。她反手轻轻拍了拍老人瘦骨嶙峋的手背：“婆婆，别担心。以后…会不一样的。”声音不大，却很稳。

“小姐…”婆婆愣了一下，抬起泪眼看向程橙。小姐的眼神…好像哪里不一样了？不再是过去那种怯懦躲闪的死气沉沉，里面多了一种她看不懂，却让她莫名心安的…东西？

就在这时——

“汪呜…”

一声极其轻微、带着点试探和虚弱的叫声，仿佛是从程橙宽大的旧裙袍底下传来的？

程橙身体猛地一僵。她下意识地伸手，在那粗糙的布料底下摸索了一下。

指尖碰到一团毛茸茸的、带着温热的小东西。那东西似乎受到了惊吓，瑟缩着试图往后躲，但车厢空间狭窄颠簸，无处可逃。

是那只丑斑小兽！

程橙皱紧了眉头。这小东西什么时候跟出来的？竟然趁她挪动时钻进了她宽大的裙摆里，一路跟着上了车！昏暗的光线下，小东西斑驳的脑袋从她衣角下冒出了一点点，那双小得几乎看不见的眼睛里，不再是之前的警惕和疏离，反而多了点惶惶不安的依赖，偷偷地、可怜巴巴地望着她，像是在乞求收留。刚才那声微弱的叫唤，似乎也耗尽了它仅存的力气。

一个连饭都吃不上、自身难保的被弃养者，还要多带一个拖油瓶？

程橙本想把它拎出去。但念头刚起，对上那双在颠簸摇晃中写满了惶恐的小眼睛，再想到之前它在稻草堆里的孤单和丑怪…不知怎的，心头那点冷硬突然被戳了一下。或许是在自己最狼狈、最被厌恶的时候，眼前只有它和婆婆还“存在”着？

她不动声色地用裙摆边缘将那小小的一团往自己腿边拢了拢，遮得更严实了一些。没说话，只是收回了手。

【系统提示：检测到未知兽类生命体，状态极差（脱水、营养不良、轻度创伤）。数据库比对无结果，特征缺失。需更多能量供给或“亲和力”提升才能进行初步扫描分析。】系统冷冰冰地分析道。

废矿星东部星际港口就像一个巨大的、用废铁和简易板材堆叠起来的钢铁垃圾场。空气中弥漫着劣质燃料燃烧的刺鼻气息和金属腐蚀的味道。各种奇形怪状的破旧飞船和星舰停泊在坑洼不平的地面上，四周是乱糟糟的金属堆、匆匆搬运货物的半自动化机械臂和穿着各异、神情麻木匆忙的兽人。

一辆锈迹斑斑、和程橙他们乘坐的那辆不相上下的破旧星舰旁，停着一艘明显更高级些、但仍然掩饰不了陈旧感的小型运输舰——那就是程家派来接她的“飞船”。船体刷着早已掉色、依稀还能辨认出“程”字徽记的油漆。

运输舰简陋得可怕，内部空间狭窄拥挤，冰冷的金属舱壁没有任何装饰。大多数旅客都被塞在底仓狭窄的座椅上，形如囚徒。只有靠近尾部一个靠窗的位置，才勉强算是“贵宾席”。

引路的程家仆役是个眼神精明、穿着还算体面衣裤（但也看得出是旧货）的中年雄兽，额头上有着类似猫科动物的简短纹路，带着明显的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慢。他显然对这位被流放多年、肥胖低等级的小姐没什么敬意。

“橙小姐，这边请。这是您的座位。夫人吩咐了，路途遥远，让您好好休息。”仆役的声音平板无波，带着程式化的敷衍，抬手示意那靠窗的位置。说是座位，其实也只是比其他椅子稍微宽大一点点，多了一个小小的扶手桌板而已。

程橙扶着婆婆坐下，自己也沉重地落座，几乎占据了整张椅子大半的空间。那小斑兽似乎能感知环境变化，在她坐稳后，小心地从她裙摆下探出个脑袋，飞快地扫了一眼嘈杂拥挤的船舱，又受惊般缩了回去，紧紧挨着她的腿。

“谢谢。”程橙低声说了一句，目光扫过仆役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看来程家上下，连个仆役都敢把她摆在低人一等的位置，连基本称呼都透着疏离和不屑（用“橙小姐”而非“小姐”）。

中年仆役点了点头，算是回应，没再多说一句，转身就离开了。

引擎的轰鸣震耳欲聋，伴随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失重感，破旧的运输舰摇摇晃晃地挣脱了废矿星的引力，冲入了布满冰冷星尘的太空。舷窗外，那片承载了原主无尽灰暗和痛苦的灰败星球迅速缩小、褪色，最终隐没在浩渺的黑暗中，成为一颗不起眼的黯淡斑点。

舱内光线昏暗下来。只有座椅边缘微弱的指示灯和窗外恒定璀璨的星群提供光源。

程橙靠在冰冷的舱壁上，闭上了眼睛，却并未真正入睡。她感受着飞船航行时持续的微弱震动，脑海里快速整理着原主关于星际旅行的碎片记忆：

兽灵大陆主要政权和文明中心集中在几个大型生态行星上，被称为“主星”。程家所在的星球就是其中一颗繁华且阶级森严的主星——天枢星。天枢星是整个星际联邦的政治、经济中心之一，科技发达，环境优美，资源丰富，汇聚了最顶级的资源和最多的S级以上强者。但也正因为其繁华，内部的等级壁垒也异常森严。贵族、军功家族、商业巨头、强大的安抚师家族构成了这座金字塔的顶端，平民和低等级者只能生活在巨大的压力和无形的歧视之下。

而她现在所在的这颗废矿星，编号K-37，是天枢星曾经在向外扩张时疯狂开采后遗弃的资源星，环境恶劣，资源枯竭，近乎放逐之地。

漫长、枯燥的旅途开始了。船舱内弥漫着一种压抑的寂静，只有引擎单调的轰鸣和偶尔旅客压抑的咳嗽声。光线昏暗，只有悬浮在船舱墙壁上的信息屏发出幽幽蓝光，轮流播放着几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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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养液广告：几个笑容僵硬的标准俊美兽人影像轮流出现，手里举着不同颜色的试管。“每日必需！联邦科学实验室精心调配！一颗能量液，满足雄性一日所需！口味众多，草莓味、青草味、原味任君选择！提升战力效率！维持波动值稳定！快来囤货吧！”画面转换，出现一排色彩诡异的黏稠液体——这便是星际社会主流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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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邦征兵广告：背景是战火纷飞的异星战场，英勇的兽人战士手持能量武器与形态狰狞的异兽搏斗。“雄兽的责任！23岁成年男性必须服役！保卫联邦！守护家园！SS级战技教官亲自带队！加入我们，斩异兽，获军功！成为真正顶天立地的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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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安抚剂的公益警示：“警惕波动值危机！当波动值超过安全阈值（65%），需及时使用合法抑制剂或寻求雌性安抚师帮助！严禁依赖地下非法抑制剂！非法抑制剂是慢性毒药！损害精神核心！缩短寿命！如有需要，请务必前往正规医疗机构或寻找注册安抚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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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体培育中心广告：背景是一个高端科技感十足的空间，各种珍奇异兽（精神体化形）的幼崽在模拟生态环境中玩耍学习。“精神体是力量之源！更是天赋的象征！主星精英摇篮！SS级幼师团队！为您的精神体未来铺就黄金之路！及早培育，赢在起点！名额有限，提前预约！”

程橙沉默地看着这些不断轮换的信息碎片。这些信息像是冰冷的数据流，强行灌入她的认知，勾勒出这个世界的真实面貌：资源的不对等、对雄性的残酷压榨、雌性的稀少与安抚能力的重要、以及那无处不在的等级观念。

“噗叽！”

一声带着兴奋意味的、奇怪的嘶鸣在她脚下响起。

程橙低头，发现一直缩在她脚边的小斑兽不知何时探出了脑袋，正笨拙地仰着头，小得离谱的眼睛竟然在发光！死死盯着邻座一个兽人幼崽手上悬浮的、散发着淡淡黄光的小雏鸟虚影！

那是具现化出来的精神体幼态！一只毛绒绒、胖乎乎的黄色小鸟，正在那四五岁小兽人掌心亲昵地蹭着。

小兽人大概第一次长途旅行太兴奋，炫耀似的举着小雏鸟。雏鸟身上的精神能量波动对于普通人可能微乎其微，但对极度虚弱、对力量极其渴求的小斑兽来说，那一点点精神能量逸散就如同饿了三天的乞丐闻到肉香！

“嗷汪！”小斑兽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急切的低呜，身体像一张绷紧的小弓，直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