奖励落下,眨眼结束。
陈泰握了握拳,感受着体内涌动的力量和对刀法的全新理解,也因为拥有了自保的实力,感到亢奋无比。
并且,各方面的身体素质,强了数倍不止。
这系统,果然没有让他失望!
旁边的陆生不经意间看了他一眼,明显感觉到他刚刚展露出的有些不同,具体哪里不同却又说不上来。
只觉得他站在那里,便如同一柄即将出鞘的利刃,锋芒内敛却又让人不敢小觑。
“今日还有一个任务,是端掉天地教余孽的一个据点。”陆生开门见山:“根据线报,里面多是一些被蛊惑的愚夫愚妇,只有一个管事的头目略通拳脚,没什么危险,主要是清剿其势力,收缴反叛经文器物。”
陈泰点头:“明白了。”
陆生见他干脆,也不再多言,他点了跟随自己的十名锦衣卫,趁着夜色,直扑城西一处名为“四海通”的赌坊。
至于陈泰,目前还是个光杆司令,主要是熟悉做任务的流程。
“就是这里!”陆生一挥手。
“嘭!”
赌坊大门被锦衣卫们一脚踹开。
“锦衣卫办案,所有人都抱头蹲下,不许乱动!”十个锦衣卫如狼似虎地冲了进去。
赌坊内顿时一片鸡飞狗跳,赌客们惊慌失措,四散奔逃,却哪里快得过早有准备的锦衣卫。
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见状不妙,从桌案下摸出一把短刀,便想反抗突围。
“找死!”陈泰目光一凝,身影一晃,已然出现在那汉子面前。
此刻,狂风刀法在他手中却宛如浸淫了数十年的老手,绣春刀化作一道匹练般的寒光,带着凌厉的劲风,直削汉子手腕。
那汉子只觉眼前一花,一股无法抵挡的巨力袭来,“当啷”一声,短刀脱手飞出,手腕处一道血痕深可见骨。
“啊!”汉子惨叫一声,捂着手腕跪倒在地。
陈泰看也不看他,绣春刀刀背在那汉子后颈一拍,汉子闷哼一声,便晕了过去。
陆生在一旁看得分明,先前只觉得陈泰冲在最前面,打斗的最后也只是踢了那江洋大盗一脚。
如今真正见识到陈泰出手,也被这圆转如意,精妙绝伦的刀法,给惊到了。
很快,赌坊内的天地教徒众,包括那个管事头目和十几个被蛊惑的普通信徒,尽数被擒。
锦衣卫们在赌坊内翻箱倒柜,搜出不少银两,众人心照不宣地瓜分了一部分,这是不成文的规矩。
陈泰对那些黄白之物兴趣不大,他的目光落在了库房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木箱上。
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一套制作精良的暗器——三棱破甲锥,共计九枚,通体由精铁打造,寒光闪闪,显然是杀人利器。
“这些东西,我收下了。”陈泰毫不客气地将暗器收入怀中。
陆生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这些暗器虽也值钱,但远不如银子来得实在,既然陈泰开口,他也不会为了这点小事与他争执。
“此地事了,我带人先回去复命,顺便歇息。”陆生道,“这些犯人,还是你来押送?”
“自然。”陈泰微微一笑,“这种小事,就不劳陆兄费心了。”
他当然不会放过这种机会,虽然在外人看来有些奇怪。
陆生点了点头,带着手下锦衣卫,押着搜缴出的天地教经文和一些象征性的财物,扬长而去。
临走前,还是给陈泰留下了几个人,帮忙押送。
他现在对陈泰的观感复杂,既有对其认爹的手段不齿,又有对其能力的惊讶,想着想着他自己都忍不住叹了口气。
一路回到指挥所,又将这些人关入天牢。
头目信息也出来了。
【犯人天地教管事头目——略通拳脚】
【因谋逆造反,蛊惑民众被抓。】
【您成功关押天地教管事头目,奖励:横练武学铁布衫(登峰造极)!】
【其余天地教普通信徒(13人),每人奖励一百两白银,共计一千三百两。】
刹那间,一股暖流自体内深处涌出,迅速游遍四肢百骸。
陈泰只觉浑身骨骼噼啪作响,肌肉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变得更加坚韧、紧密。
皮肤表面泛起一层淡淡的古铜色光泽,仿佛披上了一层无形的甲胄。
更让他惊喜的是,随着铁布衫功法的圆满,丹田之中,竟隐隐约约诞生了一缕微弱却真实不虚的气感。
这是内力?
虽然仅仅是一丝,却让他整个人精神一振,五感都敏锐了不少。
“铁布衫,登峰造极……还诞生了内力!”陈泰紧握双拳,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以及那缕游走不定的内力,心中激荡不已。
这不仅仅是武学上的精进,更是生命层次的细微跃迁。
练出了内力,想到于一只脚踏入了后天,以后他多少也算个后天初期的高手了。
加上那一千三百两白银,他如今也算小有身家。
这份力量,这份底气,让他对未来更多了几分把握。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兴奋,指挥着那几名留下来的锦衣卫负责善后,自己则在锦衣卫所内寻了个空置的房间,倒头便睡。
连番的奔波与心神消耗,饶是他如今体质远胜从前,也感到了几分疲惫。
这一觉,直睡到日暮西斜,残阳如血。
陈泰睁开眼,伸了个懒腰,只觉神清气爽,昨日的疲惫一扫而空。
铁布衫带来的体魄强化,让他的恢复能力也远超常人。
眼下锦衣卫所内并无其他差事,他思忖片刻,决定回家一趟。
自打穿越而来,又忙于四处求人,最后更是认爹和入职,他还未曾好好与这具身体的母亲说过话。
出了锦衣卫指挥所,陈泰特意绕到庆年府有名的酒楼“三品楼”,点了几个招牌菜,又要了一小坛上好的女儿红,这才提着食盒,不紧不慢地朝着丰云街那个破败的小院走去。
夕阳的余晖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飞鱼服在暮色中显得愈发肃杀,腰间的绣春刀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晃动,发出细微的金属摩擦声。
丰云街,依旧是那般陈旧杂乱。
不少邻居好奇的探出头,看到居然是陈泰,穿着飞鱼服回来了。
都是纷纷侧目,直至他回到家门口。
推开吱呀作响的院门,一股熟悉的、带着些许清苦气息扑面而来。
堂屋的木桌旁,一道瘦弱的身影正佝偻着,似是在就着昏暗的光线缝补什么。
听到院门声响,那身影微微一颤,缓缓抬起头。
正是陈泰这具身体的母亲,李氏。
当看清门口站着的是身着崭新飞鱼服,腰挎绣春刀,气度俨然与往日判若两人的陈泰时,李氏那双本就有些红肿的眼睛,瞬间涌上了更多的水汽。
她猛地站起身,几步冲到陈泰面前,扬起手,用尽了全身力气。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响彻在这寂静的小院。
陈泰的脸颊火辣辣地疼,他没有躲闪,只是平静地看着眼前这个泪流满面的女人。
她的手在颤抖,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又发不出声音。
陈泰的目光越过母亲的肩膀,落在了堂屋的角落。那里,堆放着几个崭新的锦盒,绸缎包裹,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这些东西,与这间破败的屋子格格不入。
不用问,定是陈府那位高高在上的户部尚书,他名义上的父亲陈洪才,在得知他成了锦衣卫后,派人送来的。
是施压?
还是怕他这个逆子,坏了户部尚书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