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恩看了看周围，叫来一个下属代班，自己拉着卡文走到阴影处。
“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天南市曾经是整个国家避难所最多的地方。”
“旧世界崩塌后，几乎每个避难所都设立了研究室，对黑血病毒展开研究。”
“有一两只没被发现的人工变异体，很正常。”
卡文点头，他对天南市的过去并不了解，姑且接受这个说法。
接着，他提出自己的担忧：
“尸潮会催生复数二级变异体，如果天南市本身还藏着许多人工培育的二级变异体，它们有可能受到尸潮的感召来到地面。”
“到时候变数会更多。”
雷恩肯定了卡文的说法：
“所以这个消息，不能让太多人知道，程老板那边，也劳烦队长你去说说。”
“尸潮已经搞得人心惶惶，被他们知道尸潮还会出现几个能硬扛子弹的怪物，那还得了。”
卡文嗯了一声：
“行，老板他会理解的。”
说完，他转身准备离开，又听到雷恩开了口：
“这次，谢了。”
“尸潮期间变数太多，我原本想过，让你带着秋山小姐在酒店躲过尸潮，营地这边，我和其它人想想办法。”
“没想到，秋山小姐能做出这种决定，你还愿意留下和我们一同进退。”
听到这些话，卡文应了一声：
“不必客气，我只是做了份内的事情。”
“这段时间算我雇佣合同期限之外的加班，到时候你们给我老板把报酬结清了就行。”
卡文走过拐角，从雷恩面前消失的同时，程明刚刚走进项目指挥部。
此时的项目指挥里滴答声不断，一张又一张电报纸被打印出来，秋山千奈把这些电报纸一张张撕碎，扔进垃圾桶。
听到程明进门时的招呼，她才转过身，程明有一瞬看到她那十分阴沉的脸色。
但回过神时，秋山千奈的表情已经恢复平静。
“你来啦，随便坐。”
“这次谢谢你了，等尸潮过去，损坏的无人机我会赔偿。”
程明坐下后，摆了摆手：
“不用，你帮我解决运输无人机的问题，已经帮了很大的忙，酒店也有能力制作这种小型的无人机。”
“危难当前，互帮互助是理所应当。”
他瞄了眼撒了一地的碎纸，继续说道：
“食物补给我已经有办法解决，你这边还有什么困难都可以跟我说说，看起来你心情不太好。”
秋山千奈抿了抿嘴唇，开了口：
“让你见笑了，是材料供应商，一个个听说爆发了尸潮，宁愿付违约金也不送货。”
“现在才刚刚进入聚集期，如果按照约定时间发货，后天就能到，用厚实的重型卡车运输，根本不会有事。”
“我原本想趁着尸潮期间，抓紧施工，重启机械厂，这样公司那边看到我的进展，也会给我更多资源，冬天就不用担心了。”
说完，她叹息一声：
“现在看来，只能入冬了再想想办法。”
听到秋山千奈的叹息，程明思索了一下，说道：
“或许，办法是有的，既然那些供应商违约金都付了，说明秋山小姐你现在资金还算充裕。”
“缺少的只是供货渠道，和敢在尸潮期间运输的人。”
听到这话，秋山千奈眼睛一亮：
“你有？”
程明摇头：
“我没有，但我有线索，等我一天时间。”
“如果成了，我们电台联系。”
“当然，丑话说在前，我只能试试，未必有把握。”
秋山千奈重重点头：
“劳烦程老板了。”
和秋山千奈继续闲聊了几句，程明离开营地，开车返回酒店。
沿途能看到的丧尸，比上一次来营地时多了不少，晶核采集工们也从原本三两成群，变成十几人聚在一起行动。
回到酒店时，春芽诊所门前依然排着长队，以至于程明的车差点开不进去，下车后，有人主动凑上前，问程明要不要帮忙排队。
“我是这儿的老板。”
一句简单朴实的自我介绍，让对方悻悻退下。
维持队伍秩序的星期六看到程明回来，指挥重新联网的无人机，代替自己维护秩序。
看到带着枪口的无人机，病患们变得比先前更加守规矩，星期六却注意到无人机少了一架。
在把无人机蜂巢搬上楼顶的同时，星期六从程明那里知道了事情经过。
“原来如此，就是少了架无人机，有些可惜。”
“我已经让一架无人机飞到机械制造站，传达了照着这个做一架的消息。”
听到星期六的操作，程明感慨酒店内部联网后，传达信息也方便了许多。
当天下午，临近黄昏，星期六操控无人机驱散想赖着不走的人，然后关上了大铁门。
工作一整天，季俊哲嗓子都变了声，贾春桃更是整个人都蔫了。
看到程明走进来，趴在桌子上的她勉强抬起一只手摇了摇：
“程老板，有事儿吗？”
“你们公司给我回信了，告诉我尸潮期间晶核的收购会正常进行，只要有货，他们就收。”
程明说着看向季俊哲：
“季医生是你们公司的代理人，我想谈谈成为你们公司晶核供应商的细节。”
季俊哲点了点头，用沙哑的声音回了句：
“好，我这就过来。”
看他用手撑着桌子勉强起身，程明叹了口气，走上前把他按回椅子上。
“你歇会儿吧，等吃了晚饭再说这件事。”
“……好，程老板，你可以先把你的诉求跟我说说。”
程明闻言，拉了张椅子在季俊哲对面坐下，将自己的想法跟季俊哲讲了讲。
他打算在尸潮期间，从周遭聚集点收购晶核，卖给春芽医药，他会把晶核运输到没被尸潮波及的地方，但之后的运输由春芽医药负责。
价格方面，程明希望参考陈鹤轩的标准，但供货量只会多不会少，因为这一次程明打算做全城的生意。
“聚集点呢？那些首领们怎么说？”
季俊哲问：
“跳过收购商，跟你做生意，他们会有顾虑。”
程明笑了笑：
“我一开始也想过这个问题，但事实证明，大多数人都通情达理，特别是在灾难面前。”
“何煦那边已经来了回信，整个天南市有三分之二的聚集点首领同意合作，只要能换来食物，他们不在意晶核交到谁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