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小乱内生
- 住手,统统给本太子妃撒手
- 观山行止
- 2426字
- 2025-04-29 19:00:07
御书房内,皇帝看着穆青书从西南地区送回来的奏书,抬头问坐在侧首的太子:“你这个岳父,有一点朕是无比放心的,你觉得是什么?”
“忠心。”太子想到岳父本人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个。
“王朝从来不缺忠心之士。”
皇帝提笔侧看向太子,太子思考奏章内容后无比确认的讲:“能力。”
老皇帝欣慰的合起奏章,看着在朝堂上逐渐稳重的太子,欣慰之余,也想再多教导一点,提问太子:“穆青书的奏章你也看了,讲一讲。”抽出身后油滑细腻的戒尺一下一下的敲打着掌心,看向太子。
“父皇!”该做的题还是跑不了,太子头皮发麻的回忆,总结道:“边境线那边现在不是很稳定,总结下来有三条:首先,平邑部落野心渐大,该敲打的时候要敲打一下。其二,穆太守想要扶持一个新部落上位打压平邑部落,有一个女性掌权的部落就很不错,应该是穆太守的选择之一。其三,当地的酒业兴盛,增加了地方的收入,这次国库也丰盈了许多。”
太子汇报完这三点看先皇帝脸色,接着说:“穆太守正值壮年,此次与部落对抗肩部受了刀伤,虽不严重,却要多加安抚才是,彰显对地方的信任与肯定。”
皇帝重新将戒尺插回后方的花瓶,扫视着太子的每一处,看着由自己亲自打造出来的完美太子,道:“青书送来了不少当地产的好酒,你去拿两坛,顺带将司马坦给我叫进来。”
走出御书房,正准备去叫司马丞相时,太子又折返进去,皇帝看着探头的太子疑惑问道:“没挨打,想来再补一下。”
止步在门口的太子对着皇帝说:“太子妃有喜了,大概有一个月。”然后就屁颠屁颠的去找司马丞相。之后商谈国事时,司马丞相就看到了一个连连跑神的皇帝。
皇帝之后又在奏章上加了一条,赏赐了一堆东西进了东宫。
淑妃逛花园的时候就看见流水一样的东西往东宫里面进,掐了盛开着的牡丹问婢女:“这花开的可是鲜艳?”
婢女自是不敢答的,淑妃踩着掉落的牡丹回了寝宫。
千里之外西南边境线上,血渍粘合着土块与干草的一双手滚落斜坡,正常行驶的马队突然被搅翻。侍从来报:“首领,是一个女人从这个坡上滚了下来,还是活的。”
掀开车帘,带有特色的云纹蜀锦鞋先踢了踢这个浑身烧伤的女子。
温斐只觉得身上火辣辣的疼,天旋地转间,疼痛加剧,死死抱着眼前的温热,昏了过去。
阿巴卡怎么抽都抽不开,侍从一根根掰开了这双被烧灼翻卷开皮肉的手,正要扔到路边,阿巴卡说道:“此人意志力顽强,且不是我部落子民,她的生死,就由当地的太守决定,扔到马车后面,一起走。”就这样温斐被一同进入了太守府。
当温斐醒来的时候全身已经被裹的只能露出来一只眼睛。
躺在了这个地方已经足足两个月了,期间发烧、伤口溃烂她都凭借着主家赐过来的药一一挺过去,跟着下人婆子一起住,从婆子零星的交谈中知道是当地太守家。
温斐能活下来就是最大的奢望,想着那陈氏酒庄的恶心面容,勾结的地方官衙迫害至此,也不敢相信太守府内的人。
婆子问起来就谎称嗓子被烟熏的坏了,她就不信有一天她收拾不了那陈老狗。
渐渐的能下地了,抬起扫把也能打扫一下卫生,但是也就屋子这个地方,脸上身上还裹着布呢,婆子们不让她乱走,说是怕主人家被吓到。
“钱妈妈,我想看看我的脸。”钱妈妈不想给她,一个小姑娘毁容了,这搁谁谁受得了。
却抵不过温斐的拿捏:“钱妈妈,你昨天是不是匡刘妈妈让她去二少爷住处送饭。”
钱妈妈瞪了这一眼小没良心的,还是将铜镜递到了温斐面前。
厚厚的布条现在已经换成了轻软的纱布,这是温斐身上唯一值钱的银镯子换来的。
温斐抚摸着纱布,易于平日的细腻温软,有一点晶莹想要滚落而出,迫使它又回转到原来的地方。温斐想要活下去,活的比谁都好。
这天,钱妈妈带回来了一壶东西,拿着雕花的木塞扣着,晃荡着叮咣作响,钱妈妈偷摸的关上了门,拖遢着大了半码的布鞋上了炕,温斐正在给自己个儿换药,揭下旧的渗透出黄色凝壮纱布,次啦带动了皮肉,又渗血了,却还是忍着一点一点的换上新纱布,直到温斐闻到了除了铁锈腥味的酒香。
钱妈妈正陶醉在酒香时,温斐就坐到了跟前儿,死死的盯着手里的酒瓶子,钱妈妈咒骂道:“哎呦喂,你要吓死老婆子我啊,不积德的玩意。”
“你这酒从哪里弄的。”温斐自从来到了这里,哪怕身受剧痛,也一直都是乐呵呵的,从来没有这么大的反应,钱妈妈一时愣住了,说道:“不知道,总管去外边买来的,太守大人今日宴请客人,专门点名买的这个。”
温斐愣住了,这明明是她研制的酒,难道那陈氏老儿真的自己研制出来了?
追问钱妈妈道:“这酒太守喝多久了?”
“三个月,不过据说也快喝不到了。”钱妈妈遗憾道:“老婆子我没啥爱好,这酒就是我的命根子,想想以后蹭不到好酒就难受。”钱妈妈抱紧了这一瓶底酒,盯着温斐道:“阿曲,你知道的,就这一点了,老婆子我就不分给你了。”
说完,就直奔床头小柜,拿出那豁了个小口的青花瓷杯,给自己倒上。
温斐看着钱妈妈沉醉的样子,动起了脑子。
与此同时,太守也收到了来自京城的折子,以及太子妃的亲笔信。
入夜之前,太守夫人将看过的信件压在了枕头下,在太守大人要宽衣入睡时压着褥子不让太守上床,说道:“灿灿怀孕了,你这当爹的回不去,明年我定是要回去一趟。”
“别说明年了,夫人,明天的事情安排好了吗?”太守扒拉开老妻,躺到了一侧,问到:“捡来的姑娘怎么样了,要是好的差不多了就仔细问问籍贯,有家就让她回家,没有地方可去就在府内登记,做一个烧火丫头给口饭吃,也算是对得起阿巴卡救她一场了。”
太守夫人也躺下了,离太守远了点,说道:“你这几日老是饮酒,怕不是都能开酒肆了。”
“哪有的事,公务、公务需要而已。”太守眯着眼睛,一把将老妻搂在怀里,夫妻二人沉沉睡去。
次日,钱妈妈收到了管家的指令,带着温斐见到了管家。
“姑娘,我看你这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大人让我来问问你的籍贯,给你送回家。”
管家没想到温斐对于回家的反应这么大,看着温斐跪着,扬起用纱布缠了的半张脸开口恳求道:“管家,我已经没有家了,恳求管家收留。”
管家不为所动,正要离开时,温斐想起钱妈妈带回来的酒,抱着管家的腿惊慌开口:“管家,别赶我走,我,我能酿造出来你在外面买不到的好酒。”
管家闻声站住脚步,低头看向温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