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回二上骊山申侯聘戎
申姜氏以为追兵走了,就与儿子姬宜臼走出丛林,由那名死士护着,向通向申城的出城门走去。谁知通向申城的出城门口已张贴她母子的画像,守城士兵正在盘查出入行人。
原来姬宫湦得知申姜氏乘的马车翻车坠崖后,却并没有撤除通向申城出城门的禁令,可能是消息还没有及时传到此处。
申姜氏知道在(周)天子脚下多呆一天就多一份危险,就想着急急离开的办法,母子二人也就乔装打扮也怕瞒不过去,万一查到是跑不远就被抓着得。
那名死士知道申姜氏母子是不惯逃远得,就生赌一把想法,并证得申姜氏母子同意。
此时,城门口士兵在查过往行人。
申姜氏母子是提心吊胆的坐在新买来的马车上,而准备出城门是在待查。
那名死士此时带着不知从哪弄来的母子,跟着是离申姜氏母子马车不远处。
申姜氏母子的马车正在欲待守城士兵检查,那一名士兵正欲上前掀马车轿帘。
“王后.太子快走。”那名死士突然高声说着,说完就拉着身边那对母子就往城内奔跑,还忽地回转身来是一个飞镖直向那名欲掀马车轿帘的士兵射去,却是射在马身上。
那马得镖一射刺肉,一疼受惊,一声嘶鸣,是撂开四蹄,飞得穿出城门,拖得车后尘烟卷起层云。
话说那些守城士兵不知是计,一听喊“王后.太子快走”,想就是那罢黜申后和废太子想出城门,又怕被查,才慌得往回逃,便呼拉得一齐持械围追了过来,也不管城门口跑出去的马车了。
此时城门口是一片混乱人员散开,并夹杂哭喊声音......
那名死士见申姜氏母子安全出了城门,心安许多。为了使申姜氏母子的马车跑得更远些,仍假作掩护身边的母子在打斗,一边在逃离。
那些守城士兵没见过申姜氏母子,可是见那对母子与画像上有出入,也疑猜可能是画师的功底不够。至于这对母子的衣着褴褛,可能是乔装改扮吧?可是多少还是有些在将信将疑中,可是见那守护这对母子的人口口声声称她们“王后.太子”的,还那么尽心尽力保护着,也多少当起真的来信些了,纵是不信也得先抓住再说呀!
那名死士为了使申姜氏母子安全到达申城,只有死拖着这些守城士兵,里外十里把眼前的戏做象做足了,力拖到天黑。
那些守城士兵都想立功拿赏,是个个卖命,不敢伤那“申姜氏母子”,又不得伤的到那名死士,结果还搭上了几条命,却做了人家剑下鬼魂,实在堪怜。
那对母子见杀人了,吓得直叫饶命的哭道:我们不是什么王后太子,不要杀我们,我们不要钱了。
那些公差虽然有听到的,却碍于此事已做了就里外十里做像点,不能白忙活呀!不能就这样被人戏耍呀!若是真的,就是首功一件;若是假的,逮着治其防碍公务罪。
天黑了,那名死士见玩够了,就丢下那对母子,飞身上了屋脊,站在瓦檐上对那些守城士兵说道,“告诉你们的周天子,申后太子,现在已经差不多到了申城,此时可能已经在我国君申侯面前了。”说完,一纵身,消失不见了。
那些守城士兵听了,面面相觑,方知是真的上当了。
可怜那对母子,不明就里,为了人家一点钱,却把自己置身在危险之中,差点没把自己的命给搭上,是吓得魂胆快要裂断了。
话说姬宫湦在朝堂上得报,方知申姜氏母子已经逃往申城,大怒,也无奈,便令探子多关注申城动静,防申侯有异心。一边又使虢石父权力号令其他诸侯,视机待变,若是申侯有异动,便发兵剿灭。
虢石父不敢怠慢,领天子旨,发号施令。
姬宫湦身边的有虢公石父.祭公和尹球,其3人口碑历来很差。自从姬宜臼逃到申城避难之后,他们就不断诋毁申后和说申城的不是。
话说各路诸侯得天子旨令,便也在招兵买马,壮大队伍,以应随机出兵计划。
褒姒见姬宫湦回到“勿尘宫”心情不大好,一问方从其口里知道申姜氏母子没死,也就劝慰姬宫湦莫为此事气坏身子,毕竟姬宜臼是王族血脉而当高兴他没事。
姬宫湦听了说道:只怕申侯不是省油的灯。起初,因为他女儿在我面前,他慑我,我骂他他都能忍住。现在他女儿回到申城,他无惧我,可能还会争事,这个倒不得不防。
褒姒听了不语,想想也是这个道理。
这天,月在中天。
姬宫湦饮着酒,指月说道:姒儿,你看这月儿多好看?
褒姒与姬宫湦对饮着酒,听了,也就看向天上月,就说道:是好个月儿,确实好看。
姬宫湦笑说道:人都看着月儿好看,却不知月儿自个在天上,孤孤单单,寂寂寞寞。那个千般风月曾彷徨,数峰多清苦。看它不离不去,如影随行.随形.随心,不由得使我想到中秋节,众妃嫔在一起吟风弄月,那个快哉!我好想,你能不能......
褒姒听了就说道:若是阿湦哥想,我可为你吟一首如何?
姬宫湦听了说道:你吟来。
褒姒忽然道:还是阿湦哥先吟咏,然后臣妾再吟。
姬宫湦听了,便思索一会,就吟道:看月光飞入林前屋,却动翩翩风细流,弄得清影光度庭竹,在做什么?那个悠悠佯徉,欲行又止,渐行渐远,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晶莹剔透,做尽轻模样,给谁看?可是生来本无乡,心安是归处,在数尽青峰不知清苦?还是为流离惯别家,等闲挥决客天涯,一任本性释放?还是吾亦是行人,欲拟共天随住,不管云卷云舒牵缠,做个真正原来的我?通明殿里不见怨语,万里琼瑶默默天地间,可堪月光倾镜付出,是在唤醒绮梦只个?还算只有殷勤特别?看繁华镜里,扫空万古,携星卷云掷荒野,几度风雨,几度春秋,还一副壮志未酬?下足功夫,左牵人间山河,右擎茫苍星宇,驰骋天地,胸胆阔开,任发张狂越显威势。纵是孤独地老天荒,沧海桑田变化,仍持节云中何妨?只为一夜月亮也心甘,真个潇洒到家。
褒姒听完,也就脑筋一转,便吟道:碧山锦树月宇,思回路转来,却疑天地,何是人家曲水里?滟滟光波欲流还深沉。观竹篱茅舍高楼,溪桥水渚沙岸酒旗,一簇成村市,几人何曾领月情况?任月光絮洒不顾还轻掷一边。回头谩凝睇,只见琼楼远,那个恋恋不舍,凄凉还就乡心起?却不念何处只身今宵孤宇里。曾经那个豪情奔放,一声征途,半窗明月,何总是离人泪?却谁知数峰多清苦?
姬宫湦听了说道:说的好。一个月亮,就看人如何理解。理解透了,月蕴而生含。不理解,月亮就是个可怜粑粑。
褒姒说道:是的。好个月亮,费尽人多少思量,都不一定达其意。别看中秋节那天,大家在一起吟风弄月,说词很多,都不能尽涵盖一个月亮。
姬宫湦说道:是的,不知明镜里,何处得秋霜,别来几度春风?
褒姒说道:是的。若是说与凄凉意,可是故乡多少伤心地?要一去不思归。还是月迷宇都?断了来路,不知.或者忘了归途。
姬宫湦说道:好了,不说不开心的。对了,昨天我请人占了一卦,说明.后天要冷,还要降大雪,我有些不信。你看这天多好,怎么可能下雪?若是不降有大雪,我便治罪于他。
褒姒说道:这又何苦?卦巫,本是娱乐,何如此认真?全当它是个笑话。
姬宫湦说道:欺君之罪,何能免?若是这样,个个儿戏,那才是笑话。
褒姒见姬宫湦认真,也就不多语了,是怕话多而言多必失,是与其对饮后,就指月是不由得说道:昨夜月画工,几番天空?一抹荒烟今何是如此?明知前事无寻处,何事还年年有?却展尽时光月影随花过。空只见频付荒凉,好想帘幕卷起走,却收敛月光还重重重,月溶溶一副还画堂空,可是新月依旧。可是上天自有安排?翩翩来去,月无痕金轮流光,孤孑回望却成今古。论穷通,可是从前错怨天公?生存浩宇,零落山河,古今怯几度?尘劳迥异事非常,孑然从今古风存,仍绝不认命,且看吾如何叱咤?走过多少黑夜路,明月阴晴众壑殊,天眼何时开?古月天一吼,惊夜一破,蛮荒涌光明。古镜不磨还自照,一念空时万镜空,继续坚持,没有尽头,点滴到天明。平生皓宇,来往几经过?只见朦胧淡月云来去。如今重见,何愁水云多?夭矫天空月锁谁?回首霄汉,掷天河过场,何是莫使有尘埃?却天点一分写梦中。欲卷层云叠浪,静洗星尘千里还是老样子。行高于人,看人世百态,运筹帷幄。荡涤心底尘埃,却皓色澄辉莹无尘,做足了模样。
姬宫湦听了也就跟着说道:明镜亦非台,何处惹尘埃?物色风尘吾做主,决不坠青云志,态然自作。乘风破浪簸沧溟,扶摇直上九万里,舍吾谁堪夸?一点明月窥人,光线如落花,冷暖明暗如何?风起天际之末,云成微澜之间,不奈吾何。莫道抹云如浪深,任尔狂风肆虐间,吾还是吾。登山踏雾,指天笑骂,大地在吾脚下。山重水复即悠悠,得地高歌且徐行,却夺了万世潇洒。千淘万磨还坚劲,百炼千击欲穷极,老天多冷酷?诸君看吧!高高在上。天心一笑,世路方长,却犹似梦中从何去?让尔猜想。不问去路往返,自在宇天瞰视,百星被统一称霸,看吾江山美好如画。
褒姒又说道:窗前斜月,算来作甚干忙?转瞬天涯,风气一时开,一宵月光如春水点点涨来。冰蟾玉兔无语,却为谁惊起又飞去?百转千寻,谁非过客?却一任缤纷。看来如春梦几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可被风雨所伤?那个幽期谁可语?超然天上,心知白云外,多少天涯意绪,却伴点点星何影照?天涯空守候,还世事浮云休作问,此兴何共千古?算来独占暮烟千顷,几度风吹愁醒?羞与共霜镜,光阴不觉暗流去。试飞冉冉云中,是一时意气在天上?闲情都几许?昨夜月同行,粲然一灿亦何奇,可是月色闲多余?看月桥花院,远山近水,溪流光普星河缀点。叩窗撩户,是锦瑟年华不知谁与度?想找人聊天。不过百岁相看能几个?共看尽明月皆如此。只是古今人若流水频换,一老月亮,自今说不清。只要心光如满月,何是月和残梦萦?流光中不免含笑语凉,却是为道别来心与绪?再孤影天际看,何被风月所伤?却是此怀难诉。仰俯却是月映林潭静,本是江湖心,却惊世界殊。
第二天,天脸顿变,白天也似黑云压城得有点黑漆漆地沉闷,灰蒙蒙天被雾罩着犹有穿刺不透一般。
姬宫湦与褒姒下着围棋说道:昨日还是好好的,今日天脸速变就变了,看来真的是作雪了。
褒姒听了,就看向天,惊喜道:阿湦哥真是金口玉言,这边说着下雪,那边天上就来雪了。
此时天上开始小点的飘雪了,却逐渐在变大。旋地,那雪儿就乱了起来,犹如萤虫在飞旋作乱,到最后是一发飞得不像话了。
姬宫湦看着远处说道:看着这雪,就想到那年吟雪唱哦的情景。
褒姒说道:那日踏雪寻梅的情景,仿佛就在昨日,仿佛就在眼前,好让人回味。
姬宫湦听了就说道:若是姒儿想,我便令她们来,趁着这雪景,再来一场......
褒姒忙说道:阿湦哥,不必了。我知道您是好意,可是不一定人人都是这样如我们想的一样。
姬宫湦就说道:若是她们胆敢......
褒姒说道:何必呢?强扭的瓜不甜,她们也不容易。多一份勉强,那是不值得的。若是想,我们自己也可,那样反落个自在。
姬宫湦听了说道:那好,待明日,我们去骊山赏雪去,如何?
天上的雪很快积得老厚,却是没完没了的下着。
侍女们已升起炉火,褒姒却是在一旁看书。
雪下得不知什么时候停的,反正天亮是没下了,竟然还出太阳了。
寒冷没有吓着姬宫湦与褒姒,他们带着几个侍女由马夫侍候着是马车载入向骊山而去。
只见一辆豪华马车行驰在镐京街道上,纵是这大雪天,仍有许多店家酒旗.小买卖摊贩.富贵闲人活跃着......镐京呈献一副繁华景象。
马车来到骊山,见骊山上,雪地梅花......真是漂亮极了。
姬宫湦等在骊山脚下下来,便徒步上山。
褒姒见此情景,心情愉畅,就旋地吟道:天仙碧玉琼瑶聚,就是雪花漫了三千界,冻成片。梨花拂不开,只待一声旨,下瑶台。帝见仙女晶莹洁白美玉,飘逸灵动,无限妩媚,不忍遣,却敌不过王母嫉妒。旨一下,点点扬花,片片鹅毛,渐渐地,那个清高,那个粗豪,顿失滔滔。朔风裹挟飞雪,带着凛凛寒意,却撩开了冬的帘幕。犹得今冬雪里看,一时疯狂。雪乱舞堕,冷无香,却如絮将来。但见飞起玉龙几千万,搅得周天寒彻琼妃舞霓裳,真个壮观。那个冰作质,寒英飘布青枝上,来日还绮窗前依依。碎碎琼芳凛严光,却冰姿自有仙风,堪比天真颜色,迥然天与奇绝。问天公,何事琼苞?底事乱抛轻坠,却飘摇仙藻丰年象,还瑞叶飞来发欣荣。那个天风淅淅银粟地,落尽琼琚琼花天不惜,还剩几朵寒酥枝未消?独有凝雨姿,还有冰凌柱滴下,谁惜雪花另个样?且看忽地玉絮坠纷纷,千里玉鸾还豪纵,却无奈寒冰着摸人,雪来何是天不管?碎琼璇花造物态,六花六出已同开,那个琼蕊苞红一夜,只为玉尘雰雰玉蝶舞?醉得含苞待放,裂嘴笑脸却没个自形,何是寒梅着花末?独拥梅香。但见轻沾乾雨如天怒,玉蕊片片落阶墀,却是谢月相怜不忍圆?还寒龙点月晒银砂,只为聊增一枝春?天涯若比邻,与月为魂。一行一步玉砂声,可是走在月上?却在雪地上。岂知风雪乱山深,深深的埋藏,持几分端正?变成冬真正的模样?雪野飞扬,似星欲散,对此茫茫,不觉成长叹,好个雪花地足满,收拾来却身影去无踪迹。
姬宫湦听了,也看着远方,吟道:天公昏暗寒流冻,却是积雪浮云端。沉沉不落候天旨,只待一时便发生。介时帝旨一准允,忽地雪花抖擞精神。乱絮更时雪白地,梅枝拨开白雪露笑脸。瘦骨嶙峋娇媚态,多少狂放对眼前?含苞待放一啸天,疏影横斜荡烟霞。得天气足甘冷落,出世情多不争妍。蜗居空山犹烈性,野地任意纵老死也心甘。清香扑鼻,沁人心脾,梅香雪花雪艳梅精。浑教香氛分不清,雪曳梅花任尔看妍谁争艳。
褒姒说道:一片雪花似断肠,飘如迁客来过场,却片片蝶衣轻,点点似人情。坠似媚眼魂跌落,乱点雪泪多莫数,还百种千般巧模样子。朔风谬掌雪权柄,孤高任遣无主张。可是天公不惜花?只教乱坠枝堆铺地上。香雪无香媚骨蚀,谁怜平砌更堆墙?可是闲情抛掷习惯,任人把玩脚下践踏。雪恨纷纷素装裹,琼瑶万里覆苍翠,只是汇入大荒流,何又是雨洗风吹了,谁怜一片影?
姬宫湦站在烽火台上远眺,却说道:一年几度烽火台,只为骊山花儿来?却不知遍地林木是谁栽,却是这雪花花。请尊老天来相告,却不语,何是日新月异来报到?星儿夜里暗笑,可是笑人呆不呆还痴叫,一情不尽,还老是催,人生几度春秋,看花开花落。
褒姒便取来琴具,纤手轻弹曲生,乐韵缓缓慢慢的流淌着。
姬宫湦就又说道:看碧空寥廓,怒云戈矛剑戟,杀气横戎幕,却做足气场给谁看?闭门不管雪花寒,温壶酒叙叙家常。任它天丁震怒,纵是掀翻银海雪波,散乱珠箔,雪满镐京道上,只要舒亶那一阙,为了一枝梅春。醉在火炉取暖,几前瓶梅枝花流香,还犹听闻雪重折竹声,已美得冻笔新诗懒写,掷诗书不想点看,却最是品酒茶告渺天雪气荒芜之快哉。那个万事惬意,围炉饮酒品梅的托寄,想也令纷然大雪感叹。
褒姒的琴律悠扬,时委婉状,时豪情万丈,却跌宕起伏......
姬宫湦却随着乐韵的变化说道:雪花出天际,犹如玉龙酣战,鳞甲满天飘落堆积。懒得管风雪变幻,更觉夜冷天寒,不由得裹被单不愿起床。天寒白屋贫困,茅舍风声阵阵孤寂,还闻柴门犬吠,猜想谁家雪天茕茕独立?想是这雪景,银装素裹,就是附上万般深情与千种薄情,欢愉的雪季虽画境,却清冷寒江鸟人绝迹,更觉路途渺茫。谁知路上还是有行人风花雪月,谁管风含笑语凉雪上。
褒姒的琴韵绵绵......
姬宫湦看着远天继续说道:复见窗户明亮,忍不住醉看墨花月白,是怕错过这季冬天。想起去年雪天,与美人向小楼畔,些人倚阑看,些人桥溪潭影,些人梅蕊相映,些人三两欢悦说笑......纵是苍山远天气寒,望着遍野空灵心也暖。正是雪花纷乱,敲着纸窗作响,是要人观赏:看我轻模样,可好看?推开窗户,细赏芳华。雪儿带风扑进,让人避不及,抢在人身上,化着湿水献殷勤,教人如何拒绝?就是冷气这样,任由进,还陶醉。要么关在门外,扫它万种风情。又觉太没人情味,心生不忍,便作欢迎,用情感暖融它,好让瑞雪兆丰年。坐看青竹变琼枝,只见雪花疯狂的飘堕,平填了山中丘壑,掩尽了人间恶路岐,没埋着茅舍荒芜,覆盖上披靡尖松柏树,拂了层山峻岭还满,好一遍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天渐晚,姬宫湦等人下山,坐在马车轿帘里。
褒姒听马车轿帘外有杂声,掀帘看去,却见有军队穿行,便问道:阿湦哥,镐京怎么有队伍在行军?就是行军,也当在边境处呀!
姬宫湦说道:应该是为防申侯造反,在征兵吧!
褒姒听了说道:这又要多少人受苦了。
姬宫湦说道:这话是怎么说得?保家卫国是人人之事。
褒姒说道:说的是不错,毕竟发动战争不是好事。
姬宫湦说道:我也不想打仗,我也希望百姓安居乐业。你不见我已疏于军队上管理,希望永远是太平日子。只是怕申侯不安分,才以警惕。只要申侯安分守己,我是不会发兵得。
褒姒不由得说道:战争是不好啊!谁愿意打仗?谁也不愿意。依依不舍别,惶惶如何分?送送千里路,心心穷问津。悲凉两路途,凄断何年头?试问途中景,两心两地疏。谁知别后心?生生剜人肉。亲人难再亲,生涯共苦辛。若是再相见,恐是异世界。无论去与住,分明痛人心。离殇与从今,俱是梦中人。昨日还嘻哈,今天却泪差。不堪回首雨,鼻涕笑人傻。若问愁苦啥?胆怯凭谁话?骨肉分离伤,寒灯添白发。是非挂心头,算此如何求?荒岸连远楼,影落花钓头。惊梦撕肺裂,潜珠枕上忧。苦吟万里心,红烛昏罗帐。
姬宫湦说道:我知道打仗是残酷的,我想谁也不愿意打仗。可是你仁慈,别人未必仁慈。你的仁慈,可能就是对自己的残酷。
褒姒又说道:可是战争,要让多少家庭夫妻分离?父子想念?那个痛苦,只有在自己的身上才能体会得到,真是:夫在边关可念妾?妾在家乡却忧夫。封封书信夫收到?字字心情泪千结。西风寒来夫添衣?不到夫边妾挂念。浓浓墨水情感化,嗟叹抒怀夫可知?自从夫君边关去,妾无他念只思君。常忆耳鬓厮磨语,甜在心里梦也愿。醒转来是泪湿枕,好想入梦锁不开。无心妆台针线衣,油灯常挑直到明。时儿有梦泪痕新,多少垂珠懒得数。斜影朱帘窗前盼,沉吟情事共谁亲?分明罗带同心绾,谁知蝉鬓因何乱?为夫新衣做几件,寄也不能待尔归。让夫外头好安心,教儿敬老礼周到。一朝夫归全家笑,天伦之乐只这天。
新年,姬宫湦携褒姒王后宴请来朝贺天子的各路诸侯和朝臣,在这美好的日子里,杯觥交错,再加舞衫歌曲,诸位都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了。
姬宫湦宴请过各路诸侯和朝臣,并且还在后宫与妃嫔同乐,乘兴又要褒姒弹一曲,说道:世上没人比的了王后的音乐了,寡人最爱听。
褒姒只好弹一曲。
音乐飘飞,散若春风满城。悠扬中,又使人不禁起故园之情。欢快中,又给人平生一种紧张的趋势。余韵中,却拥有足以撼动人心的力量。音乐还好似展露一个人志趣追求,以及人格的思想品位的魅力,不由得使人叫好。
然而此时申侯又在做什么呢?他就着这新年,备了份好礼让张开送至畎戎族,已经有意拉拢畎戎狼主。
申姜氏知道畎戎族是不讲信誉的民族,知道君父有意拉拢畎戎狼主的意思,就把出逃时挪走的褒姒画像交给张开,教其如此这般这般......
张开领悟申姜氏的意思,便带着申侯备的几车珍宝礼物去畎戎族。
那畎戎狼主多少忌惮周天子势力,对上次巴结来的申侯是想要联合自己出兵的意思仍在犹豫不决,这次又见对方备来大礼仍不为所动。
张开见申侯备来的大礼仍感动不了对方,就想到用申姜氏那招是献出褒姒画像交给狼主,并告知这是镐京现任王后褒姒的画像。
畎戎狼主一看褒姒的画像,眼睛都看直了,世上竟然有如此绝代佳人?不免垂涎不止三尺了,当场答应,“只要申侯定下出兵日子,孤立马发兵。”心里却是:看你千姿百态,令无数英雄竞折腰。只要有你,我愿为你权倾天下,自此丢盔卸甲不干戈。不过,现在孤为你,势在必得,必操干戈了。
张开见申姜氏这招果然灵验,心想“这女人的心思就是比大男人心事缜密多了,”便高兴而归。
畎戎狼主一想,凭自己与申侯两国实力还觉不够,不如写封信拽上妹夫缯国国君缯好几,多一个人帮助是人多势众,于是便写了封信派人去缯国。
缯国乃是小国,也是仰人鼻息的国家。国君缯好几对这个畎戎狼主舅佬也是嗤之以鼻,知道其不讲信用而就有看不起其的意思,就是自己国家的实力不足抵抗其也不想与其为伍。但是想到自己的初恋情人褒姒在镐京,不由得心里有些......看到这个“嗨嗨”的狼主舅佬书信里果决,也是想到:“纵是自己不发兵,畎戎族也势必发兵。一旦镐京城破,我的褒姒妹妹怎么办?”也就同意发兵了。
畎戎狼主见妹夫愿意发兵,很是高兴万分,心里道:看那繁华笙歌处,虽不得,也要走一遭,为了美人。纵是枪林刀山沟壑,即使他人笑我,也值得。即便是万劫不复,为掩寂寞,为慰相思入骨,为拥心爱佳人,也要苍茫大地一剑尽挽破。愿只为你仗剑天涯,山河血染天下,在所不惜。
周幽王9年,申侯一边聘西戎及缯组成联合军,另一边也是在招兵买马壮大队伍。申城强行征兵制,不亚于抓壮丁,有的在田地里,有的走在路上,有的夫妻散步,有的......就被抓去当兵,却弄得街村“鸡撒鹅叫”般哭喊连天。
这日,太师周公与太保召公走累了,就去一家饭店吃饭,还没坐稳,就忽听外面一阵混乱的哭喊道:有鬼呀!闹鬼了,快跑呀!
店小二一听,就忙去关店门。
太保召公一听,就一惊的问店小二道:这是闹着哪门子事啊?
店小二一听,就右手食指在嘴前一竖,作制止道:嘘!少说话。
太师周公见店小二神经兮兮的就问道:你这是为何?
店小二见外面没有动静,方才开门看看外面后,确定没有什么,就说道:二位客官有所不知,我们这里常常闹鬼。
太保召公听了,头皮一紧。
太师周公却说道:大白天,如何闹鬼来?
店小二就说道:就是大白天才怪呢!那不知是什么鬼东西,看不见人的,就是个黑影子,狗见它吓得直叫,小孩见它吓得半死,大人就是看见个黑影子。
太师周公就问道:就没有人看见那黑影子是什么东西?
店小二说道:没有人看见,倒是小娃娃个看过,说那东西长得狰狞恐怖,怪吓人的。
太保召公听了就说道:何是小孩能看得见了?
太师周公说道:可能是小孩的眼睛清澈如水般干净,不像世人的眼睛都被市侩浊垢蒙蔽过了吧!唉!有道是:国家将亡,必有妖孽呀!
太保召公就问道:那这是什么东西呢?
太师周公说道:黑眚。
太保召公说道:哦!是那个着青苔色衣裳的怪人告诉我个得,我倒是忘了。
太师周公说道:是的。我们出去看看,看那东西还来了。
太保召公说道:那东西只是一个影子,让人如何捉拿它?
太师周公说道:纵是捉它不着,也要吓的它从此远离人群。有道是:从极迷处识迷,则到处醒。将难放处一放,则万镜宽。
太保召公听了,只好硬着头皮跟出来。他觉得有个胆大的在前面,多少有些胆量给抵挡一阵;若是自己一人在一边,本来胆小,没有胆大的给撑着怎么行?还不......
太师周公与太保召公正走着,忽见一黑影闪来却不见人,却惊得四里人全部撒开逃跑,都哭喊着,都恨老子娘只给生了两条腿跑不快,都想着若是此时生四条腿象那马儿该多好。四条腿马儿,蹄一撒开,是一溜烟就没了踪影。
太师周公一见黑影,拔剑指着说道:何方妖孽,竟敢在此作祟?
那黑影子一听有人喝斥自己,便黑云压城城欲摧般漫了过来,仍然是只黑影子而看不见身子。
太师周公见之,便展剑向黑影子挥去,是左一剑右一剑得劈斫来。
那黑影子见剑劈砍到,立那一会,像是怕了,随之便一闪而去。
话说褒姒自看到镐京征兵之事后,心情就不大好了,就想到自己小时候时,国家征兵,抓壮丁,强迫老百姓当兵的苦状,不由得又说道:夫在边关妾家中,孤独谁怜衣可无?忆夫心似长江水,日夜更流无歇时。夜深孤枕一灯明,针线化织千亿梦。思夫此路几重过?恨无消息到今朝。步来峰上远眺望,愁来痛处苦断肠。忽见窗前扑地花,倍思夫来夫思家?今日花开又一年,唯问月儿几回圆。家书字字皆是泪,冷暖辛酸在里面。妾忧夫来常念叨,持家心里夫身边。边关夫在血战场,妾思夫来似斗战。夫在杀敌妾心吊,佑夫安然妾心放。期盼征人在归来,还寝梦见好佳期。惟奢世界太平愿,天伦等闲过生活。
连翘走过来问道:姐姐在说什么?
褒姒听了说道:没说什么。
连翘就忙着收拾其他事情去了。
姬宫湦见美人一人站在门口看着外面,便过来从身后揽抱着其问道:姒儿,你在想什么?
褒姒听了说道:我在想,又是一年春天了,日子就这么过着,周而复始着,却有些人走着走着走丢了。
姬宫湦听了就问道:你是不是又在想起过去来了?
褒姒说道:是的。想起过去时的幼稚,想起过去时的天真,想起过去时的无知,想起过去时的许多,也觉得自己是多么的可笑。曾经那个:离亭欲去歌声咽,微微冷风图得见时说,还有谁收藏珠泪不用罗巾拭,湿在脸颊罗衫枕上谁知?佳人相问苦相猜,一个泪滋,这回来不来?犹作殷勤别,盼眄独依依,不劳朱粉施。如今想来,是多么的可笑。
姬宫湦就说道:我的姒儿能这么想,就说明多少已经看得破了。人说:花繁柳密处,拨得开,才是手段。风狂雨急时,立得定,方见脚根。
此时小太子姬伯服甩一干跟着的侍仆而跑过来,见父母便礼道:儿臣参见父王母后。
太子姬伯服的一干侍从跟着跑过来,也礼见过天子和王后,便立一旁。
姬宫湦一见伯服,就从心里笑在脸上是笑得眼睛眯成缝地,便蹲下身揽抱入怀的问道:我儿,为何过来着?
姬伯服却童真的说道:我不要他们跟着我玩了,烦死了。
姬宫湦就笑着问道:为什么不要他们陪你玩了?
姬伯服说道:他们又不给我一人玩,我爬树也不给,上山也不给,捞水抓鱼也不给。都是这个不能玩,那个不行得,一点不好玩。
姬宫湦听了就笑问道:那你觉得跟着你父王母后幸福吗?
姬伯服说道:幸福!跟着父王母后,有的吃有的喝。
“你就知道吃。”姬宫湦笑说着,就抬眼看着褒姒道:看他,一副永远玩不够的样子,就不知看书。
褒姒却说道:他还小,玩还没有玩够呢!哪里知道看书识字得?再大些,再考虑这些。
姬宫湦听了说道:我小时候......
褒姒就说道:那是你小时候,不代表伯服小时候,伯服是不是呀?
“嗯!”姬伯服应着,此时就拉着褒姒说道:母后,前院里的花都开了,开的好好看。母后,去院子看花去。
褒姒由儿子拉着去花园赏花,果然园圃里满是奇花异卉是好看极了。
姬宫湦见儿子拉着美人离去,也就跟着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