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叙事学理论视角下的张爱玲小说研究
- 杨春
- 13字
- 2025-04-22 17:14:51
第二章 张爱玲小说的深层结构
第一节 格雷马斯的语义方阵
格雷马斯(Algirdas Julien Greimas),立陶宛裔语言学家,对符号学理论有突出贡献,同时还研究立陶宛神话学。他生于苏联图拉。毕业于立陶宛大学法律系,曾在格勒诺布尔学习语言学。
格雷马斯以意义问题为研究出发点,试图由语言符号中语义关系的形式化内在地推演出文本的意义系统,以结构语义学为叙事学建立起一套叙事语法。认为叙事文是由外显的叙述层面(表层结构)与内隐的结构主干(深层结构)所组成,深层结构可看作从叙事文表层结构“约简”而来,但它在逻辑上是先于文本的,它是叙事的原初表达形式,在组合化过程中生成表层结构,进而表现为格式各样的文本。
叙事深层结构类似于句法结构,其中叙事结构的“行动元”对应于句法的主语,叙事结构中的“行为”对应于句法的谓语,按照“二元对立”的思想及其组织关系,格雷马斯分别建立起“行动元模式”与“语义方阵”,作为一套有效的阐释方式,它们被广泛运用于人类学、文化研究等相关领域。
格雷马斯创立的符号学方阵,是其叙事语义学中最富独创性和应用性的理论,它为各种类型叙事文本中的基本意义关系提供了描述模型,格雷马斯学派理论由于此可运作的意义模型的建立而得以广为流传。
受索绪尔与雅各布逊关于语言二元对立基本结构研究的影响,他认为“意义”产生于“语义素”单位之间的对立,“这种对立分两组:实体与实体的对立面、实体与对实体的否定”,即s1有对立面s2,还有否定面~s1,这种双重对立是符号学的基本结构。
同时,受普洛普对民间故事的结构主义分析的启示,格雷马斯认为文学叙述与语言学的句子一样,可以加以结构分析,即将叙述分解为不同的“行动素”。“行动素”受基本的双重对立结构的影响,它与其他行动素之间的关系在此结构的影响下,有各种形态,如分离与结合、独立与统一、斗争与调和等。这些构成了叙述,在此基础上,格雷马斯语义方阵日趋完善。
格雷马斯的语义方阵是反映二元对立概念的一种方式。若有对立因素s1,s2,与它们各自矛盾但不对立的元素分别是~s1,~s2,则它们的关系如图2-1所示:

图2-1
s1和s2:对立
s1和~s1,s2和~s2:矛盾
s1和~s2,s2和~s1:互补
格雷马斯的理论创新包括“义素”“二元结构”“语义层”“符像层”“行动元结构”等概念,重点论述了符号学矩阵、文本整体结构等问题,叶起昌的文章《叙事符号学的格雷马斯模式——评〈符号学的关键术语〉》首先阐述了格氏理论的发展阶段:第一阶段集中研究了如何将语言模式用于叙事;第二阶段格雷马斯应用符号学矩阵解决了意义基本结构的表征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