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同居男友 带刺的玫瑰 上
韦嘉伦,某高科技公司高层管理,留过学,用季岚的话说,喝过洋墨水,镀过金;身高一米七八,又帅又多金,比钻石王老五还有潜力,他才三十出头;身边不乏美女,只是对于本公司的女性,韦嘉伦说他向来敬而远之。他自己的解释是“像季岚这种女人太少,举手投足间都散发出一种轻熟女人迷人的魅力”。季岚本人对此的回应是:信你个鬼!这话才说完一个月,他就原形毕露了。
韦嘉伦兜完一圈回来。跟季岚在这个小城生活了三年,他还不知道小城的真面目,每次出门都是直奔目的地,难得惬意地闲逛。他刚才路过一户院子里种着红玫瑰的人家,找了个地方停车,然后下车走了一段路去偷花。看见季岚正站在路边四处张望,他将车稳稳停在她身旁。
上车后,季岚问:“你上哪了?”
“逛了一下。”看得出季岚很努力地压抑她的不满,韦嘉伦像变魔术似的,手上突然多了一支玫瑰花,他将花放在唇边轻吻了一下,向她示好,“送给你!”
季岚没有接,点了支烟,面向窗外。她早已不玩这种廉价的把戏。
她不知道他偷这一朵玫瑰花的艰辛。因为眼里只有花,偷折了一枝后才发现有个老伯就坐在离玫瑰花一米远的牵牛花藤下眯着眼看着他,韦嘉伦要多尴尬有多尴尬,只好呵呵地干笑着离去。
他说这些时季岚心里有点被逗笑了,脸上依旧冷冷的。
他有时就像个孩子,比如前两天这个理工男某上市公司前高管就在QQ空间上发日记炫耀自己将来一定是个“怕老婆的大丈夫”,对苏轼的“忽闻河东狮子吼,拄杖落地心茫然”大加赞赏。那时她正坐在办公室对着笔记本电脑,一口咖啡差点喷出来。
韦嘉伦见她无动于衷的样子,无可奈何地耸耸肩,将花叨在嘴里,发动车子,一边小心地观察着她:“不至于吧?我不就离开了一会儿嘛!你说你,去看个人就用了两个多钟头。”
“装!继续装!不爱了是吧?”他的抱怨终于惹得季岚怒气爆发。那个女人和她一样的年纪,跟他约会是奔着结婚去的,目标明确。
韦嘉伦感到困惑,他应该并没有触碰她的底线,还是她的底线越升越高,以至自己触碰到了却毫无察觉?他多少有些懊恼,就像她单方面更改了合同,却又语义模糊,以至他想重新适应都不知道相处的规则。
“逢场作戏。前东家的女儿,应酬应酬。”
季岚冷笑:“应酬?人家把一个28岁的女人介绍给你,不是为了结婚是为了应酬?她在公司担任什么要职吗?明知鸿门宴你还去?你要是觉得创业太辛苦,从头开始太累,那你去吧,能少奋斗很多年呢。”
“我们都在一起三年了,别说这些气话。”他取下叨在嘴上的玫瑰花送给她,冲着他偷花的艰辛也得送出去呀。
可就在她27岁那年,他劈腿了一个女下属。季岚冷笑。她用了半年的时间才走出阴影,接受了这个事实,搬了家。
既然当初选择了原谅,她也不想去翻旧账。心知对于将来,她没有足够的信心。虽然嘴上说不婚主义,但好像也没有那么坚持,只要遇到一个值得嫁的,她还是会结婚吧?
季岚习惯性地拂了下头发,似在自言自语:“有时我也在想,我是不是不适合你?”想到他竟然在她出差半个月的时间里和另一个女人上床,她多少会有些挫败感。
玉米总说她御姐范。不过在性感和御姐之间,季岚算是平衡得很好,不管穿什么衣服,都能穿得既高冷又充满女人味。
“季岚?!……”韦嘉伦摇摇头,有些无可奈何。同居之前他们曾有约定,不结婚不生孩子,也不想用爱束缚对方,给彼此最大限度的自由。“你要我怎么做才肯相信我?”
季岚点了支烟,长长吐了口烟:“算了,专心开你的车吧。”
韦嘉伦把车停进加油站,在季岚去医院的时候,他才加满一箱油。加油站的牌子上写着“禁止抽烟”。
季岚不想在这里纠缠这些无聊的事情,他跟别的女孩子逛街看电影喝咖啡之类的事还少吗?只是眼不见为净。当初说好给彼此留足空间,不让爱成为束缚,但这自由不应该包括伤害她的自由,至少不应该滥用。
她深深吸了口烟,催促他:“走吧,我肚子饿了。”早餐是一粒紧急避孕药,为了药物更好地吸收一直空腹到现在。
“你还好吗?”韦嘉伦托起她的下巴,仔细端详着她。以为昨晚都在一起了,事情应该过去了。然而在他背叛她后,他也曾轻易地进入她的身体,得到她的原谅却是在半年之后。
她用了半年的时间说服自己相信,他爱的那个女人叫季岚。
“你是不是特喜欢打擦边球,觉得特有意思?刺激吧?”季岚拍掉他的手,冷冷地问。在他背叛她时,她甚至不想问那是第几次。她发现一次他就只说一次,发现两次才会说两次,没发现就是没有。只要不要带到她的生活中来,她也宁可相信没有。
“看到对面那家海鲜馆没有?中午我请你吃海鲜。还有,”韦嘉伦再度把花递过去,“送给你,代表我的心意!”
季岚神色复杂地接过他偷摘来的花。在他背叛的那一年里,他用尽了一切办法挽留,而她又无法决然离开,然而重建信心需要时间。
他向她保证:“一心一意!”
听起来像个讽刺。他的脸凑过来,热气吹在她脸上,挑衅她眼里的寒意。
“啊——”就在韦嘉伦的唇快碰上她的唇时,忽然大叫起来,他的手被烟头烫了。她在他的左手掌熄灭烟,留着他的右手开车。季岚已经不是第一次惩罚他了。他痛苦地看着她,手疼得直哆嗦。
她知道他的耐痛力很差,她要让他记住痛的滋味。
她下车,打开驾驶室的门,面无表情:“下来,我开。”
韦嘉伦咽了咽口水,解开安全带下了车,绕过车头坐到副驾驶座上。
他的臀被她烫过三个烟头印,那是她在他的床上发现一个女人的黑色内裤时留下的印记。那时,她去BJ培训两周,赶了夜班的飞机回来,却在他们的床上看到一条女人的黑内裤——她先是在枕头边看到一根女人的黑长发,她的头发是棕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