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沈先生神了,马蹄印都能数清楚!
- 穿书后我靠种田撩到了腹黑夫君
- 苏叶逸尘
- 1882字
- 2025-03-05 10:45:54
暮色里的马蹄声卷着尘土停在田埂外,洛心颜攥着沾有沉香屑的金线菊布片,背后突然传来竹杖叩击界碑的轻响。
沈煜的衣袖拂过她耳畔,带着松墨气息的手指虚虚点向山道:“十七匹滇马,三辆桐油车。”
“沈先生连马蹄印都能辨个数?”她故意将布片往袖中藏了藏,却见对方腕间刺青在余晖下泛着朱砂色,那诡谲纹路竟与三日前卦象重合。
沈煜轻笑一声,竹杖突然戳向东南角的野菊花丛。
腐烂的根茎被掀开,露出半截断裂的陶制引水管——本该流向新田的溪水,正汩汩渗入恶霸王二麻子家的旱地。
三更梆子敲过两遍,洛心颜提着羊角灯蹲在田垄间。
白日里沈煜戳穿的引水管裂口处,此刻正插着根淬毒的竹签。
她指尖拂过签尾刻着的王字,忽听得芦苇荡里传来窸窣声。
“姐姐快看!”洛小妹举着染霞光的布匹从暗处钻出来,布面上赫然是王二麻子与县城周记米铺往来的账目。
小丫头得意地晃着冲天辫:“陈记废墟的老鼠洞都被我掏遍啦,这些布头沾了夜露就显字呢!”
黎明时分,洛家灶房里飘出炙烤松子的焦香。
洛心颜将二十八片浸过紫泥的布帛铺在竹筛上,每片都记载着王二麻子强占水渠、勒索商队的罪证。
洛父闷头磨着柴刀,刀刃在青石上擦出火星:“当年他带人打断你哥的腿,就该...”
“爹,这次咱们用文火慢炖。”她将最后一片布帛浸入掺了金线菊花汁的陶罐,墨字在晨光里泛起鎏金纹。
祠堂前的古槐簌簌落着黄叶,七位族老传看着洛心颜呈上的证据。
三叔公的烟袋锅重重磕在供桌上:“王二麻子,你可认得这些按着血手印的状书?”
跪在青砖上的恶霸突然暴起,却被洛大哥的铁掌按回原位。
人群里突然挤出个跛脚货郎,举着半截引水管哭嚎:“去年腊月他往我水渠灌砒霜,害得三十亩秧苗全烂根!”
“还有我家的耕牛!”
“我媳妇的嫁妆镯子!”
义愤填膺的声浪中,沈煜的竹杖轻轻点地。
不知何时聚在祠堂外的百余村民齐刷刷亮出锄头,金属碰撞声惊飞了檐下栖雀。
洛心颜望着王二麻子被拖出村口的背影,忽然察觉袖口被人轻扯——沈煜指尖沾着朱砂,在她掌心画了朵含苞的金线菊。
霜降这日,洛家新起的青砖宅院前停满骡车。
醉仙楼掌柜捧着契书追到晒谷场:“洛姑娘说的反季黄瓜,我们东家愿预付五百两!”
洛心颜却盯着沈煜刚送来的黄历出神。
他批注的“宜开渠”三个字旁画着古怪符号,恰与界碑上的金线菊纹路相契。
当她指挥雇工在紫土田旁挖灌溉渠时,铁锹突然撞上硬物——三尺见方的青铜匣里,整整齐齐码着前朝窖藏的金锭。
“东南野菊原是标记。”沈煜用竹杖拨开匣底蚀刻的星图,唇角笑意比秋阳还晃眼,“三年前钦天监丢的赈灾银,倒是给姑娘添了嫁妆。”
腊月祭灶那夜,洛心颜裹着狐裘站在阁楼眺望。
曾经荒芜的河滩地已变成千亩良田,洛记商号的灯笼沿着官道蜿蜒如星火。
她摩挲着沈煜新赠的翡翠算盘,忽然听见书院方向传来孩童诵诗声。
月光淌过她发间的金累丝步摇,在窗棂投下细碎光斑。
秋收后的第一场细雨里,洛家宅院飘出缕缕松烟墨香。
洛心颜将青铜匣里最后一块金锭投入学堂修缮,青瓦檐角垂下金线菊纹路的透光窗棂——这是她按星图比例特制的机关,晨光移动时会在青砖地面映出时辰刻度。
“姑娘请看,东厢房的书架能转呢!”工匠头子兴奋地转动《齐民要术》的雕花书挡,整面墙的书架竟如算珠般左右滑动。
洛心颜轻抚窗棂上熟悉的星纹,忽然听得孩童嬉闹声撞破雨幕。
二十八个扎着红绸总角的孩童挤在廊下,最前头的小胖子举着竹筒嚷嚷:“沈先生说背完《悯农》就能换糖瓜!”洛小妹提着装满麦芽糖的漆盒从月门转出来,发间新簪的鎏金菊花钗叮当作响:“排好队!背错一句要帮厨娘剥毛豆哦。”
八月中秋,晒谷场上的千盏南瓜灯将夜空烫出暖黄光晕。
洛心颜特意让人在梧桐树上系满缀着算珠的彩绸,夜风拂过便奏出清越的珠玉声。
沈煜就是在这泠泠声响里走上高台的,月白衣袖扫过堆满新稻的箩筐,指尖捏着的翡翠算盘在灯火下流转星辉。
“三秋桂子,十里珠帘。”他拨动算珠吟出上联,突然转身望向正在分月饼的洛心颜,“不知洛姑娘可愿与在下共解这道终身题?”
人群骤然寂静,百双眼睛跟着沈煜手中的算盘转动。
当第七颗翠珠撞上金线菊雕纹的横梁时,不知哪个机灵鬼喊起来:“藏头诗!每句首字连起来是'愿娶洛氏心颜'!”
夜半露重,洛心颜提着灯笼查看粮仓,却在转角被塞了满怀的温暖。
沈煜将狐裘披在她肩头,袖口露出的刺青比往日更艳几分:“姑娘可发现算盘暗格里的星图拓本?”他指尖划过裘领绒毛,状似无意道:“当年钦天监用二十八宿定位窖藏...”
话音被突如其来的喧闹打断。
洛大哥拎着个醉醺醺的货郎过来:“这厮在酒窖后墙鬼鬼祟祟的,怀里还揣着王二麻子家特制的砒霜瓶!”洛心颜接过沾着酒渍的账本,最后一页赫然盖着陌生的“云记商行”朱印——那蟠龙纹的边框,竟与青铜匣底的蚀刻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