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九辞站起来伸手抓住乔羽的衣领：“真的是你？所以你当年不是路过？不是见死不救？你是去查看策划成果？”
一旁一直当背景板的陈河上前将楚九辞扯开：“你冷静点！”
楚九辞通红的眼看他：“我怎么冷静？”
陈河压着他肩膀让他坐下：“放心！是他干的，法律会制裁他。”
楚九辞：“两条人命，不，三条。”
乔羽：“是他们先对不起我师父的。”
高素颜：“那你有没有想过，你师父她是希望她的儿女活着还是跟她一起死呢？”
乔羽的神色一震。
高素颜：“你师父她，除了是你师父，还是母亲，是奶奶。虽然她没有看到自己的孙辈很遗憾，可是，没有一个母亲是希望自己的儿子去死吧？如果你自始至终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那么就不要把你自己作的恶披上为她报仇的幌子。她当年收你为徒，绝不是为了让你有朝一日去害她的孩子和孙辈。”
乔羽瘫坐在轮椅上：“所以，我错了？”
高素颜：“你当然错了！错得离谱！”她拉了楚九辞的手：“我们走吧！宝宝们还在家里等着我们。”
乔羽：“宝宝们？你们有了孩子？”
高素颜将手机相册打开，调出俩宝的照片：“是的，我们有了孩子！两个，双胞胎。”
乔羽的肩膀忽然耸拉下来，苍老的目光看向高素颜：“十二宫图一直在你那里？你当年卖的就是假的是不是？”
高素颜：“如果你告诉我图里面的秘密，我就回答你刚才的两个问题。”
乔羽哈哈大笑：“这还需要回答吗？”他望向楚九辞：“巨大的财富面前，你难道就不动心？”
楚九辞：“你是想问我爸爸楚老师吧？问他当年为什么没动心？他回答你了吗？”
乔羽：“他送了我一句话：人生得意须尽欢，千金散尽还复来！”
楚九辞和高素颜二人走出了拘留室，后面传来乔羽颓唐的笑声，以及他不甘的声音：“高素颜，我死了，你就永远不知道那对瓶子的下落了！你确定要我现在就死……”
血债血债！我确定，我就要你现在就死！高素颜笑着看向楚九辞：“给郑律师打电话，起诉他蓄意买凶制造车祸杀人。”
楚九辞拨通了郑成的手机号码……
……
四个月后，乔羽数罪并罚被判死刑，立即执行。
……
紫山的后山。
高素颜和楚九辞一人抱着一个娃，走在柳伟和柳仙儿开出来的小道上。
初秋山中的风带着清凉，俩娃难得兴奋得左顾右盼。时不时还想伸手抓一把旁边的树叶。
“哥哥，嫂嫂，等等我！”白玉的声音从后方传来，白雨也在后面跟着。
“不是说有事要晚点过来？”楚九辞问。
“忙完了！”白玉说，“我想和哥哥嫂嫂一起拜祭爸爸妈妈。”她伸手去抱高素颜怀里的娃，“我抱一会儿。两个多月不见，臭蛋又长胖了！”
高素颜笑：“她是宝宝！你哥抱的是臭蛋。”
“啊？”白玉转头，“哥哥，你不是说喜欢抱闺女吗？”
楚九辞掂了掂怀里的娃：“臭蛋太重了！你嫂子抱不动！”
“啊？”
高素颜笑：“这小子确实有点重！长太快了！”
白玉哈哈大笑：“肯定跟我哥哥一样，一下子就比我高那么多！哈哈哈……”
楚九辞：“所以，应该臭蛋是哥哥。”
高素颜重申：“他是弟弟。差一天呢！”
楚九辞：好吧！如果三分钟也叫一天的话！
没一会儿，众人走到了埋葬父母的地方。
“我们要不要给父母立个碑？”白玉说，“要不然直接移到紫山陵园里去吧？”
楚九辞摇头：“就在这儿吧！挺好的！”他爸楚老师当年远走他乡不就是因为无法抉择，所以避开爷爷、不理爷爷？想必死后他也不想离爷爷太近，虽然他可能在后来的岁月里，慢慢对爷爷有些释怀……
白玉：“听哥哥的。那立个碑？”
楚九辞又摇头：“就让他们安静地在此处安息吧！我们的父母不是那种喜欢被人打扰的人。”
“这倒也是！”白玉笑，“以前休息的时候，他俩就喜欢坐在书房，一人一桌地各自看书、画画……我们两个进去都被他们嫌弃闹腾……”
“对了，奶奶的坟墓在哪儿？”楚九辞问。
白玉的笑止住：“奶奶没有下葬。骨灰……在我那里！以前爸爸书房里那个黑陶罐里放的就是奶奶的骨灰。我……后来回楚家知道后就回柳矿小院取了出来。”
楚九辞叹气：“奶奶想要落叶归根……”
白玉：“现在有点难！我之前还把李纤纤得罪了！再加上我们怎么着也姓楚，神偷家族的那位老祖宗不会想见我们的。”
楚九辞：“总会有办法的！”
白玉：“他们要真的十二宫图。”
楚九辞与高素颜对视一眼。
草地上铺了个垫子，俩娃在上面坐着玩。
“来！臭蛋，宝宝，我们给爷爷奶奶磕个头！”楚九辞和高素颜给俩娃摆好姿势，臭蛋跪得比较好，宝宝一跪就趴下了，高素颜只好扶着她磕了个头。
“爸……爸！”
“咦？谁在喊爸爸？”白玉愣了下。楚九辞却瞪着他旁边的臭蛋，满脸惊喜：“再喊一声！臭蛋！”
“……”
“再喊一声！”楚九辞笑。
“爸……爸！”
众人都笑了，高素颜逗宝宝，宝宝只顾抓着树叶玩，不理她。她看向臭蛋：“臭蛋，叫妈妈！”
臭蛋不吭声。
“叫妈妈！”高素颜说。
“妈……”
“太好了！”高素颜笑，“这臭小子，竟然会说话了。”
楚九辞挑眉：“你喊他臭蛋，他就不叫人。”
高素颜：“所以他是对臭蛋这个名字不乐意？”
楚九辞顿了一下喊：“楚庭！”
臭蛋猛地抬头。
“楚庭，叫爸爸！”
臭蛋：“爸……爸……爸！”
高素颜乐了：“所以他是真的对臭蛋这名字不乐意！不满意！”
白玉：“这么小就这么有主意？像我哥！”
高素颜看向宝宝：“楚照，叫妈妈！”
宝宝楚照还是不理人！高素颜有些小发愁。
“楚庭，叫妈妈！”
“妈……妈……”
高素颜笑逐颜开。不过臭蛋楚庭仍旧板着一张冷漠的小脸……
“我哥小时候可爱笑了，臭蛋这冷漠脸学的谁呢？嫂子，是不是你小时候很高冷？”下山的路上，白玉问。
高素颜还没答话，柳仙儿抢先开口：“没错！就是遗传的颜姐，颜姐小时候可凶了！没人敢惹她！”
高素颜：……
“那宝宝这自来熟的劲可就是遗传我哥了。”白玉抱着宝宝欢快地走着，“宝宝，你长大后肯定特招人喜爱。”
“现在也挺招人喜爱的。”柳仙儿说。
白玉点头：“想偷走！”
高素颜：“你可以自己生一个！”
白玉哀呼：“嫂子！你这不是为难我吗？我可是要单身到底的人！”
白雨皱眉。
高素颜笑：“单身又不耽误你找男人，找个长得高高大大对你好的，先生一个出来玩玩？”
白玉：听起来好让人心动！
柳仙儿看着手机里忽然收到的一张照片瞪大了眼：“哥，你什么时候清白丢了？”
正在最后面拿着把镰刀将小路又恢复原状的柳伟吓了一跳：“胡说什么？什么清白不清白的？”
柳仙儿将手机屏幕竖给他面前，“人家照片都发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