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服文化
制服可谓日本文化的特色之一,幼儿园有园服,学校有校服。
校服是正装,不是体育服,包括冬夏两套。正装校服之外,有学校统一的体育服,也是长短两套,其他还有上学路上穿的鞋、校园里分别用于室内外的校鞋等。
日本从19世纪末开始有校服。“二战”后日本资材匮乏,曾有过10年不得已的校服自由化时期。进入50年代以后,日本确立了发展合成纤维的战略,为拉动内需,国家号召校服使用国产合成纤维材料,并对校服生产企业给予资助,形成了利于校方导入校服的社会环境。
校服恢复初期,高中升学率还不到50%,许多高中属于中学改制新编,男生的立领校服和女生的海军服式校服是传统的象征,更成为学生的向往。在文化意义上,校服继承传统,表现出精英意识和对校风的追求。
而一些战后新建的公立中学不存在继承战前学校传统的问题,也先后引进了校服,主要原因是利于学生管理。中学生正处于青春期,开始注重穿着打扮。为避免表现在服装上的贫富之差,也为阻止学生的奇装异服,校服的使用被写入校规并逐渐普及了。
60年代初,正值日本生育高峰时期的孩子升入中学。统计数据表明,比起1947年,1962年的中学生增加了1.7倍。管理奇装异服增加了教员的工作负担,为减轻负担引进校服成为必然。同时,公立中学让校服的意义发生了质的变化,从以往表现精英意识和校风,变成了经济、便利的实用之物。到了60年代下半叶,日本的高中升学率超过了70%,高中校服的意义也过渡到实用价值了。
采用校服与否由家长和教员协商决定。日本教育不鼓励与他人攀比,这在校服上也有所反映,教员为消除竞争意识,主张引进校服,家长支持校服的引进在于减轻经济负担。
伴随着校服的引入,日本也出现了拒绝穿校服的情况,有专家甚至指出,校服限制自由。60年代末,以反对越南战争为契机,日本广泛兴起了学生运动,其间,校服自由化的呼声一度高涨。
日本有每天换衣服的生活习惯,服装自由无疑增加了经济负担。日本又是个重礼仪的国家,在参加婚礼等仪式活动时校服也能派上用场。所以,70年代中期以后,日本的学校逐渐恢复了校服,未恢复校服的学校甚至在社会上被看作学生不好好学习、不正派。
可以看出,校服并非国家强制规定,而是各校自行决定采用与否,其历史变迁有着时代背景的原因,反映出对教育认识和思考的不同立场。
日本是尊重多样化的现代国家,现在,家长已不再认为校服限制自由,校服本身也开始多样化。近年来,以校服魅力吸引考生的学校不在少数,校服时装化的趋势日渐明显。
国立和私立小学有校服,公立小学一般没有校服,而成为2018年社会话题之一的是地处东京银座地区的公立小学采用了阿玛尼校服。很多人质疑,这一举动助长了贫富差距。
公立小学一般只允许学区内儿童入学,但银座的泰明小学取得了“特认校”的资格,允许学区外儿童入学。特认校是为生源不足而指定的学校。因为学生少,许多特认校得以实施小班高水平教学。
东京都中央区因临海地区人口增加,就从2009年开始实施特认校的择校制度,将地处人口不增加的东京都中心而学区内儿童少、设施富裕的四所区属公立小学指定为特认校,泰明小学就在其中。只要居住在中央区内,即可报名入学。报名人数超过招生名额上限时,通过抽签的方式进行选拔。
泰明小学采用阿玛尼校服一事被报道后,区教委接连受到公众指摘。有人说,公立学校采用昂贵品牌的服装太不应该了;也有人说,泰明小学的家长对教育很热心,也多为富裕的家庭。
在日本,所谓“对教育热心”,指的就是以考学为导向。私立名校小学的六年学费为700万—1000万日元(合人民币40万—70万元)。
中央区四所特认校有的打出数理化的招牌,有145年历史的学校则宣传英语实力。泰明的特色是有140年历史,并培养了作家岛崎藤村、三次出任首相的近卫文麿、诗人金子光晴等名人,在银座地区知名度很高,采用一流品牌的校服也是其特色之一。各国有校服的小学多属私立的精英校,泰明小学是公立的,但它毕竟是公立学校中的特认校。
品牌是打造特殊的方式,特认校可看作公立学校中的品牌校。一直在中央区居住,且育儿时间较长的妈妈说,泰明一直是家长心中的品牌校。了解在校生的女士针对泰明小学的特色说,学校设置了去附近的帝国饭店和百货商场、一流餐厅交流的课程,还有参观画廊等活动。银座有很多高档场所,也有很多校外兴趣班。高档地区的特点是有钱人多,也就难以用一般公立学校的标准去衡量了。
经向泰明家长确认,最基本的校服是一套4万日元,一般公立小学如果有校服也要约2万日元,国立小学的校服更需几倍价钱了,包含品牌成本在内的4万日元还是不难接受的。加上毛衣和其他配饰等就要9万日元了。9万日元相当于6000多元人民币,在当下的中国可能不足为奇,但因其价格高出一般水平,就引起日本社会轩然大波。日本国民对教育的关注程度可见一斑。
儿子和女儿所在公立中学的校服则是样式相同的冬夏两套,深蓝色。夏季校服使用的面料更薄,透气性好。男生校服是西装、白衬衣,没有领带,胸前有校标;女生校服是白衬衣、马甲和西装上衣,下身为长度稍过膝盖的单褶微喇裙。男生的中学校服与小学校服的最大区别在于,小学男生一年四季都穿短裤,而中学的男生变成长裤了。
西装校服要先去指定的店铺量尺寸,然后交钱订购,日后领取。店铺没多大,只挂放样品,店主和店员看着像是父女俩。书包没有硬性规定,可以购买店里摆放的中学生专用书包,也可以自备双肩背包。我们买了日本特有的中学生专用书包,是横长纵短的单肩背包。
衬衣只要是白色的就可以,校服店有卖,街区商场里也有学生校服卖场,可以买到学生穿的白衬衫。校袜为白色,长短均可,在街区商场也很容易买到。中国的商场还真少见类似的校袜,可见校服文化是深入到日本的日常生活了。
女儿是从公立小学升学到公立中学的,校服由厂家在规定时间到中学来集体量尺寸。
校服之外还要购买体育服、校鞋等,供货厂商在同一时间在中学体育馆开展销会,集中推广、销售。
此外,公立中、小学都必备游泳池设施,夏季体育课的内容是游泳,泳衣、泳帽,以及柔道课上要用到的柔道服等,也是厂家到学校去量体征订。
学校设有校服的再利用服务,由PTA的妈妈们管理。不过,回收数量有限,可利用的并不多。
称作标准服的校服大致3000元,体育服等2000元,鞋类2000元,再加其他配件,总共约人民币8000元。
区政府对收入在一定水平以下的家庭提供学杂费补助,针对初一的学生还有校服购置补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