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全是套路

对于这场决斗,三人心思各异。

花忍是苦苦支撑,不想败。

白衣女子是得寸进尺,必须要胜。

薛小成暗暗叫苦,只想早点结束。

义父才是大魔头!

怀里有异动,薛小成奇怪,一双血鼩,皆有感应,难道是安安出什么事了?

趁他不在,是哪个混账玩意不长眼,欺负他姐姐了!

薛小成收手,朝花忍道:“大花,你能不能认真点,不要见到漂亮女孩就舍不得下手,还流口水。”

花忍白了他一眼。

“你要是不想打,赶快认输,说不定神仙姐姐还能对你有点好感。”薛小成继续鼓捣他。

花忍丢了他两字:“无聊。”

“神仙姐姐,你知道大花可喜欢你了,他说了,他要是能赢了你,就把你娶回家。”

花忍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失神片刻,被白衣女子钻了空子,腾空退了丈远。

这猪队友,他想把他踹崖底下去!

花忍偏了偏剑锋,重拾战斗。

“神仙姐姐,你长的这么漂亮,大花一向喜欢漂亮女人。”

“你闭嘴!”

花忍忍无可忍,他不喜欢漂亮女人,不喜欢女人好吗?

“神仙姐姐,你看,我就说他喜欢你,还不好意思了,想让我闭嘴呢。”

“大花,你们什么时候拜堂成亲啊?”

花忍内心极度发狂:“……”

他能一脚踹薛小成下去吗?

白衣女子依旧冷淡,惜字如金,从不说废话,但表情中似乎隐隐透着两字,回答花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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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谷院落,屋中。

那边欢快决斗,这边冥思苦想。

南宫祤看着棋盘,昨日,皇甫衍故意留下的棋局——黑子已是死局,该如何扳回局势?

他已经想了一晚上,无解。

手执黑子,他正琢磨着局势,屋门忽然被猛地打开,响声破天,至少,他还能分辨出来,是被人一脚踹开的。

敢踹他师父的门,是个狠人。

可当他抬头去看那人时,有一瞬间的惊愕无比,敲打桌子的手也停了停。

他看得出来,这个人嚣张的气焰,甚至大摇大摆的走进来,对这未曾谋面的屋子好奇,还巡视了一番,翻箱倒柜的,不知道在找什么。

嗯,这个人很无视他。

许是没找到,这个人终于开始正视他了,坐到了他对面,发出长长得一声感叹:“你师父这儿怎么这么穷,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你也太不孝顺了。”

来人声音嘶哑。

嗯,又得风寒了?

关于衣服这事,不是孝顺不孝顺的问题,他师父本就不是仙风道骨的高人,邋遢得很,衣裳之类的身外物,也就不看重,衣服能穿多久就穿多久,自然看着就有点破旧,便是买了新的,过两日也就弄皱弄旧了。

毕竟是他师父,再怎么也得敬重,不能嫌弃。

对面的人用目光刷了一遍屋子,最终定点落在他的衣服上,露出一脸欣慰的笑容。

哦不,这笑容那叫一个狐媚!

这人眼眸隐隐,说道:“赵公子,您穿这么多,热吗?”

他端正了身子,把手中拿着的黑棋扔回盒子里,看着对面的女人,她身上湿漉漉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掉到了湖里。

他意味深长:“你要帮我脱吗?”

她明显愣了愣,但反应也快,丝毫没有扭捏之色,说道:“也不是不可以。”

看,这个女人,一向就是这么的不知羞耻。

昨天还当着他面,跟别的男人跑了,今天,就在他面前开始轻浮。

可是,她真的起了身,真的走了过来,真的……掀他衣服!

他抓住她的手,迅速给摁到了桌子上,她啊的叫了一声,仿佛弄的她很痛。

他微怒道:“关玲珑,你给我回去好好坐着!”

她没好气道:“你先松手,我疼。”

他松开了,她一返身,坐了回去。

她装模作样,时不时揉着肩膀,仿佛他刚刚下手很重似的。

他看不下去,嗤了一声:“在我面前别玩这种花样,我不是皇甫衍。”

休想用这种伎俩装纯诱惑。

她放在肩膀上的手一停,应该看得出来,他对皇甫衍的怨气,蛮重的。

“我有几个好消息,和几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好的还是坏的?”她眼中满是狡黠神色。

夏家人不易进来,他消息不通。

她如此一问,他知事情没那么简单,选择道:“先听不好的。”

“今晨我见到了茱萸,她中了剧毒,人很不好,面色憔悴,冥栈容说,她可能活不了几日。”

他正想发怒,可仔细一想有点不对。

“你不信?”她挑着眉。

“我信。”他咬字肯定:“有什么好消息让我高兴下?”

“好消息是,茱萸所中的毒,有两个人有解药。”

“哦,哪两个?”

“一个是蔺之儒,不过,蔺之儒在汝陵郡,你们若是去取解药,一来一回,应当要好些天。”她还能好心的给他分析。

他认真问:“另一个呢?”

她说了名字:“皇甫衍。”

他盯着棋盘,果然是皇甫衍所为!

“我想,你只要去他院子里喝个茶聊聊天,他应该不会太为难你,所以,茱萸还是有救的。”她抬起头,露出明媚的笑容:“怎样,是不是很高兴?”

“高兴,太高兴了。”他目光如炬,咬牙切齿的赞美:“这可真是个好消息,非常好。”又问:“还有什么坏的消息,不妨一并说了。”

免得他承受能力不够!

“嗯,是这样的,冥栈容走了之后,我与茱萸遇到了你三哥,茱萸亲口所说,是他派人劫杀,而陈王后,至今不知踪迹,你……”喉咙间不顺,她打了个喷嚏,捏了捏鼻翼,琢磨了下:“你也别太过担心。”

担心?

他要担心什么?

那两人……

他压住自己的怒气,如今霜花泪未解,他不能发怒:“还有什么好消息没有?”

“这个消息应该会让你很高兴。”她来了兴趣,端正了身子:“我与茱萸逃跑的时候,遇到了弃瑕,他以为是我对茱萸做了什么,打了我一掌,你不知道,我现在还挺疼的。”

他上下瞄了她几眼。

她还能活着坐在这里,应该无碍。

弃瑕如此对她,她不也罪有应得。

谁让她和皇甫衍……

不怒,他不能怒。

她继续说:“我好不容易逃了,结果又遇到程不识,我本想从他手中给你取霜花泪的解药,可他太厉害,我根本打不过他,最后被逼的跳了湖,你看,我和别人狼狈为奸坏事做尽,终于恶人有恶报,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心里舒服了,还特爽快?”

他有那么一瞬间,说不出话来。

这个女人,真是能看透他心思。

瞧瞧,这个女人,总是让人又怜又恨又悲又怒。

永远不知道她会出什么样的牌,是给惊喜还是给意外,永远不知道她会做什么样的事情,是笑着说,还是痛着听。

她此刻能安然坐在这里,必是有惊无险,她从来就不肯安分守己,有的是人教训她!

“你为了我,去程不识手中拿解药,还特意告诉我,关玲珑,你是想邀功还是想邀宠?”他轻哼了音。

她随手拿了颗棋子,捏在手里玩,谎言被拆穿也毫无羞愧,懒懒的说道:“我要是说邀宠,你也不宠啊。”

他白了她一眼,她这脸皮是越来越无法控制的厚。

在皇甫衍出现后,她事事以那人为先,这个中情谊,谁会瞧不明白。

皇甫衍的女人……他能管吗?

玲珑只知道,对面这男人不太好骗,想让他感动得痛哭流涕是基本不可能的,程不识那人功夫厉害,她去拿解药跟找死毫无区别。

方才她掀了他衣裳,他脖颈后的那朵霜花泪,萎缩了许多,这样下去,待那朵花全部消失,他必死无疑!

玲珑没缘由的把玩桌上棋子。

南宫祤没好气道:“别乱了这棋。”

玲珑回过神,低头看了眼棋盘,黑白错乱,排列得当,有稳有序,黑白棋子之间隐隐透出争锋相对的气势。

内心敷衍的评价完后,她最后总结三个字,看不懂。

她不解道:“自己跟自己下棋,有什么好玩的。”

他道:“不是我下的,是晋王昨日留下来的棋局。”

“那你解开了?”

他琢磨着:“容我再想想。”

玲珑忽然往棋盘上随手一拨,把两边的黑白棋子推到一起,两棋瞬间被搅乱,再也无法复原。

他一下皱眉:“你做什么?”

玲珑囔囔道:“一盘棋而已,这有什么好想的,他留下这个,就是想故意刁难,你若解不出来,纠结于此,岂不是正入他的套。”

南宫祤看向她的眼神,多了分深意:“你这么了解他?”

“不是我了解他,而是你想赢他。”玲珑轻笑,摇了摇头,把手中的棋子抛了抛,再把目光递向他:“所以,会不惜一切的破开这棋局,然后证明,你胜他一筹。”

他眼中的那种胜负欲,她怎会瞧不出来,皇甫衍是个不务正业的皇帝,身在其位,不谋其政,他自然看皇甫衍不顺。

虽说在这决谷,他身为师兄,可在某些身份地位上,却是低其一等。

他心中,会是甘心的?

“你这幼稚的想法是从何而来。”南宫祤低低一语:“我只是觉得这棋局特别,有点兴趣而已,远没有你说的那么好胜心切。”

“不用掩饰,好胜之心人皆有之。”玲珑意味深长:“我懂。”

南宫祤再次白了她一眼,她懂什么啊她懂,连下棋都不会的人,真不知她长在晋国皇宫,都学了些什么,整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女子!

玲珑把手撑在棋盘上,靠近他面前,眨着眼睛:“这棋局解不解无所谓,但我,是真的掉进了湖里。”

南宫祤打量着她,甚至能看到她头上还有几根水草,他捏了捏两颗黑白棋子,在手心里旋转把玩,说道:“怎么,你这难道是睁着眼睛厚着脸皮求安慰?”

玲珑心中暗地忒了一声,她好端端的坐在这里,一没哭二没闹,像是个需要安慰的人吗?

对于他这事不关己,一点也不好奇的态度,她心底非常的生闷,哼声道:“你不问问,我是如何死里逃生进决谷的?”

“怎么,难道皇甫衍没教你要如何进来?”他切切一声:“你这样子,莫跟我说,你是从对面游过来的。”

仿佛,她的衣裙还能拧出水。

湖水既深,并非那么容易游过来。

“这事,说来话长。”玲珑忽然来了兴趣,讲起了故事:“这决谷难进易出,本来,我是不打算再进来,可为了见你,我一宿未眠,终于想明白了阵眼所在。”

听着她这深情绵绵的话语,南宫祤抽了抽面容,到底没忍心打断。

“我故意进入湖中,除了摆脱程不识,更想找出破阵的关键,我在水中憋了很长的气,一直游回,可突然不知怎的,那湖中仿佛有种力量把我往更深处拉,我一惊慌,于是拼命的往回游。”

听着这刚编的热乎故事,南宫祤终于忍不住:“关玲珑,你对我撒谎。”

玲珑皱眉:“我怎么撒谎?”

“你说过,你不会游水。”

他咬了咬字,她身上湿透的衣裙,这哪里是不会水的样子!

玲珑突然想起来是有这么回事,当时在某棵树上,他莫名其妙想把她丢水里,她不得已编谎装的软弱博同情。

于是,她不得不用另一个谎言来圆一圆:“我刚学的。”

很好,理直气壮,挑不出错。

他还有耐心:“然后呢?你如何了?”

“然后我怎么游都出不去,感觉自己快要憋死了,却突然发现,这湖里面竟然有一条水怪,这水怪长相与蛇有几分相似,它有好几人粗,好几丈长,速度非常快,一直围着我绕圈,我以为它要张口吃我,我拼命往上蹬,可无论我怎么游都觉无用,似若陷入了无尽的深渊,隐隐约约,我还看到了一些奇怪的画面,那幻境里的人……很奇怪。”

南宫祤觉得她不去说书,真是可惜这颗苗子,只怕是小册子看得多,竟整些妖魔鬼怪的故事,他补充道:“再然后是不是那蛇化成了俊男子,把你救了?你无以为报以身相许?”

咦……

玲珑默默的看了他一眼,看来那些册子他也没少偷看,嘴上说着不懂风花雪月,可这故事一张嘴就来。

“我憋气太久,在水中晕了过去,一醒来便躺在这岸上,但我觉得,是那水怪救了我,至于它有没有化成俊男子还是大美人,我就不得而知。”

南宫祤听她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终是不耐:“这就完了?怎不接着编。”

“我没有编。”

她肯定,这是真的。

除非她所见又是该死的幻象,可那种无法描述的感觉,她认为绝非幻影。

“鬼话连篇,我年年都会来此,从没有听过也没有见过什么水怪,世上也绝无此物。”她这一来,却整出了这么多怪事,当他是三岁小儿,随会信一个编出来的大水怪?

“你宁肯信长生不老,也不信湖里水怪。”她低语囔囔:“说真话,你不爱听。”

她知道,只有她一个人见过的东西,是没有人会信的,果然这种故事一说出去,只能当鬼怪杂谈。

她换了个说法:“算了,那就当是你那见死不救的师父改了性子,看我垂死挣扎,把我捞了上来。”

南宫祤略微舒展眉眼,点头,这理由远比那水怪强多了,应声道:“也只这一种可能。”

玲珑撑着脑袋,有点不太高兴,许是没了故事,空气闷聊,不经意间,她轻了轻咳嗽了一下,连续打了几个喷嚏。

下一息,只见对面男人把手中把玩的棋子一扔,起身走了出去。

怎么,她咳嗽影响到了他?

不到一刻,他回了来,随手把一件衣衫丢给她,惜字如金:“换上。”

她捏着衣衫料子,抬眸望着他。

“这是?”

他坐回了位置上:“我母亲的。”

白萧笙待那女子真是情深,这么多年了,竟还有衣裳藏着,玲珑被身上湿衣粘的不舒服,没想太多,进入里屋换了过来。

这衣裙虽旧了些,但隐隐看得出,像是未出阁少女才会有的样式,与她刚好合身。

出来的那刻,南宫祤瞧了她许久,直到她走过来,才捋直眼眸回了神。

玲珑随意坐下,把湿衣服丢在一边,再把一包东西捧在手心里,叹了口气:“冥栈容给我买的糖,全化了,真的是浪费,我才吃了两颗。”

桌上,有包找不出糖影子的纸张。

南宫祤盯着她一脸可惜的模样,挑了眉色,试图理出这奇怪的关系:“冥栈容?他给你买糖?”

“嗯。”她比他更惜字如金。

南宫祤意外之色明显。

玲珑忍着心痛,把纸包丢一边,开始弄她的袖箭,先套在腕上,再装上几支短小的箭头,察觉他的目光凝聚,她笑了声:“别误会,冥栈容是有事求我才肯这么听话。”

“他能有什么事求你?”

“茱萸的解药在皇甫衍手中,他想让我去拿。”弄好袖箭后,玲珑把衣袖往下拉遮住,弄了弄她随身携带的折扇,一瞬间摊开,扇了扇,带着温润如玉的笑意靠近他:“赵公子,你不会也有这想法吧?”

这抹扇子,掩住了她半侧容颜。

她眼角的含笑,耀耀生辉。

她言语之意,他何尝不明白。

皇甫衍敢动他妹妹,他也能……

“没有。”

没有这样的想法。

对面的女子,收回那抹轻笑的容色,无所谓说道:“那就好。”

然后她低首,懒懒洋洋的模样,轻轻把折扇收好,再拿起桌上的玄铁冰书,哈了口气,擦了擦,仿若置若无人。

他并不想以最坏的念头去打量她,也不想做最坏的打算。

南宫祤见她小心翼翼擦着那块冰玉,又捋着玉上系着的吊穗,再收好一个小瓶子,不知装的是什么,她身上,总有奇奇怪怪的东西。

她另一手腕上,带了样东西。

“深海鲛珠,你怎会有?”如此贵重之物,他不记得他有送过,再而以她那点身家财产,也根本买不起。

玲珑抬起手腕,想起来这么回事。

当时皇甫衍给她,她一直没摘,想着以后还他,这珠子,挺有用处,防蚊驱虫绝对最强,连湖水里的那些小水虫,见了都是掉头疾跑。

“薛小成给的,他那人就喜欢弄些不实际的东西,以前送盆栽,现在改送珍珠了。”她温和了语意。

怀里的小老鼠有点不安分,大概,薛小成是把那小老鼠送给了她。

“是么?如此珍贵之物,薛小成怎么会有,莫不是假货吧。”南宫祤眯了眯眼睛:“让我看看。”

他这么好心要验验真假,玲珑没理由不给,于是摘了下来,递过去。

他单手执起,将这珠子观摩了会儿,然后,在她极其不可思议的眼神下,他运作内力,瞬间把这鲛珠粉碎成灰。

空气里,直到最后一抹烟灰消散,玲珑才彻底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你……你……”玲珑说不出话来,极力的把有病两字深深的咽回了喉咙。

他丝毫不在意,脸上甚至还很无辜:“我只是轻轻一握,这珠子如此易碎,果然是假的,毁了也罢。”

我罢你个头啊我!

是不是瞎,是不是有眼不识珠,他就是存心与她作对,就是见不得她有好东西,非得毁了!

混蛋,都成灰了,这要怎么还!

闻着这满屋的尘灰味,她很难受。

玲珑连续咳嗽了多次,不生气,不生气,她决定和他讲讲道理。

“赵公子,您家是有钱人我知道,但你凭何瞧不起薛小成?凭何就觉得他只能拥有假货?你又凭何认定这珠子是假的?”

他心情爽快:“我阅珠无数,一眼辨真假,这只怕是薛小成偷来的假珠子,你若想要这些金银珠宝,其实可以同我说一声,我多的是,也总比好过收别人假货。”

玲珑:“……”

你的才是假货,全是假货!

她竟然有点看不懂他这番作死的操作,于是她伸出手,也作死道:“那我现在就要一颗比这还大的珍珠,你给我。”

“现在不行。”

“怎么不行?”

“你跟我回夏朝,随你选。”

玲珑:“……”

套路,全是套路!

玲珑瞄了瞄他身上,看看有什么值钱货,先扺一扺也是好的,但看了半天,没见到有何价值的东西,反而,她听到他肚子不争气的嘀咕了一声。

两人视线相撞,同时一愣。

末久。

玲珑颤颤开口:“你……饿了?”

“不饿。”

但嘀咕声再次出卖了他,他脸色抽搐得厉害。

她肯定了,果然是在死撑。

“这里,有厨房。”她提醒他。

院子旁边就是灶台,那灶台食物还挺俱全,白萧笙看着不食烟火,怼人打人那是一流,但终究不是仙人,是个需要吃饭的凡人。

他哼声:“君子远庖厨。”

果然是从小锦衣玉食涵养极佳的公子爷,下厨是不可能的。

玲珑啧啧一声:“后山,有果子。”

他再道:“不干净。”

果然这嫌脏的毛病仍然还在。

“你师父留着你,没给你弄点吃的?”

他嘴角抽了抽:“师父要是能给我弄吃的,那一定是奇迹。”

果然,这师父怕是要饿死徒弟。

“那外面这灶台……”她指了指。

他挤了挤眉眼,不甘不愿道:“薛小成弄的。”

她想明白了什么,深有意味的嗯了一声,薛小成忙着打架,没有功夫做饭,所以,大概,像白萧笙那样的高人,是真的不食人间烟火,能饿一顿是一顿。

白萧笙把薛小成捡回来,只是缺个做饭的人,教武功只是其次吧?

她顿时同情了薛小成几分,人人喊打的江湖魔头,竟然只是个给人做饭的,每天还要被虐被吊打。

他意味的眼神瞄着她,一动不动。

“看我做什么?”被他盯的全身不舒服,玲珑切了声道:“你想当君子,请随意,反正饿死的不会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