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七日为笑

后圣诞、第二日、星期二。

上午

我打开手机的时候,无数的未读消息爬满整个手机的屏幕。我无聊的翻看着信息。有一条是他的:

孩子,原谅父亲吧!我每天都过着煎熬般的日子。做梦都梦见你母亲一遍又一遍的谴责,回来吧···

我不晓得他曾经都是怎么的对待我母亲的,我想着我母亲那倾城倾国的容颜,而现在陪伴她的就只是一捧黄土。我扔掉手机,我晓得我该换号咯!

我躲在被窝里,偷偷的哭泣。没有人知道坚强冷漠如冰的州也会哭泣,也会在被窝里想念着母亲,想念着曾经流年逝水的温暖如春。

下午

我开着我的mini在环城路上兜着风,想念着我该想念的一切。我从子康的眼睛里毫发毕现的看清了他的寂寞、桀骜与不逊。他是个清澈的男孩子有着对慕小婉一门心思的爱。可我呢?我只能看着他的孤单而孤单,听着他的伤心而伤心,望着他的苦闷而苦闷。这个世界又有谁会为我偷偷的做着这些呢!

子康看不懂我,难道世人都看不懂我嘛?

我狠狠的踏下油门,引擎的咆哮,带着我飘忽而游离的酸楚飞逝而过这些弥散着尘粒的世界···

刹车声凄厉的惊叫,我在路口的红灯下停下车。然后抱着头痛痛快快的哭。

当绿灯亮起,后面传来一阵骚动不安的喇叭声,我才又开始启动引擎驶离着痛苦伤心流连之地。

黄昏

我坐在病床边上,一口一口的喂着她。她一口一口的吃着我给她亲手煲的粥。堂堂的江家少爷居然学会了煲粥,这可能会在我的烂友间留为笑柄,可我不在乎。我在乎的只是眼前喝着我亲手做的粥的这个女孩子。

我怕她烫着,每次都是先用自己的舌尖去碰碰那即将喂到她口中的粥。确定温度合适。我才敢放心的送入她的嘴中。

她现在看起来好多了,不再有昨天那样的恐惧。只是偶尔晚上会做着只有她才能体会到的噩梦。我一次又一次的在床边被她的惊叫惊醒。我心疼的为她盖好被子然后轻轻的给她哼唱,当年母亲给我唱过的摇篮曲。直到她安心的睡去···

我知道,她的伤害完全来自于姚晴。那个有着恐怖叛逆的女孩子,她不惜一切代价的爱着我。但我不爱她,我真正爱上的是慕小婉,但是我不得不放弃我对慕小婉的爱。因为我怕姚晴那疯狂的报复···所以我注定要离开慕小婉,在旁人眼中我是个坏到骨髓的人,但是谁有晓得在那种伪装之下我的痛苦。我摆脱不了姚晴,我们江家全靠姚晴父亲的帮助才有了今天在成都的立足之地,我不能违背父亲的旨意。我们一家都怕的罪了姚晴而被她父亲将我们在成都除名···

我放下碗,慢慢的哄着她睡觉。直到她无声无息的睡着···

我站在窗前点着烟,黄昏斑驳的照耀着我的脸庞,我就像一片枯萎的叶子在黄昏里残酷的凋零···

后圣诞、第三日、星期三。

上午

我接到消息,慕小婉离开了成都去了上海。去了那个Siven日思夜盼的上海。去了那个有着认真的雪的上海。

我苦苦的对对面的语媛一笑,然后捧起她给我没有加糖的苦咖啡···

下午

贝格打来电话,她说她零时有事,今晚叫我安排个人带班给她。

我开玩笑的说“你恋爱咯?”

她居然回答“语媛姐,你真聪明。”

我放下电话一笑···

黄昏

我去医院看望了戚仅扬,她坐在轮椅上,江子豪推着她。

轮椅压过华西的草坪,留下一条淡淡的车辙印,印着他们时有时无的悲伤与幸福。

我带来了戚仅扬最喜欢的奶茶与汉堡,我放在她的床头柜上。

江子豪一反平常对我说了声“谢谢。”

那个从前桀骜刁钻,坏到不行的男人现在哪去了?

“小黎”他打断了我的思绪。

“嗯”

“帮我买包烟吧!”他的胡茬越来越密咯。看起来就像个四十岁的人“我一刻都不能离开她,我怕他再受到伤害···”

“嗯”我重重的点了一下头。

我跑到外面给江子豪买了整整一条烟···

后圣诞、第四日、星期四。

我们一群人面对张安斌的质问“那个何雨涵是什么人?”他抓起桌上的那杯牛奶一饮而尽,然后擦了一下他标准的军人胡子“贝格说他喜欢了一个男人,叫何雨涵···”

我们相互望望然后开始大笑···

这一晚,张安斌破例没有回去打理他的摊子。我们一群人在酒吧喝的烂醉当然没有贝格与雨涵。他们不晓得在那里去野了···

后圣诞、第五日、星期五。

我、语媛、州我们仨站在银座的天台,看着一群在单车上放学回家的孩子···

我们老了嘛?语媛问。

怎么讲啊!州说。

我们再也回不去的单车时代,语媛说。

单车都是童年的梦境,我跟着说。

后圣诞、第六日、星期六。(雨夹雪)

姚晴把江子豪叫到医院的走廊,然后重重的甩了他一耳光

“你不想看到这个女人再次受伤,今晚你就给我乖乖回家···”

她甩着他的包扬长而去···留下一个红着半张脸的江子豪呆在那里。

晚上

我陪着小黎,我们俩照顾着戚仅扬。

江子豪焦急的招来小黎,他说他有急事要回去处理,叫小黎过来陪陪戚仅扬。

小黎又叫来了我···

半夜,戚仅扬惊恐的呼喊着“子豪不要走,不要丢下我···”

小黎紧紧的握着她的手,然后拍着她的头,哄着她入睡···

梦境中,我们常常拉着心爱的手,站在广场看鸽子疾驰掠过我们的头顶。带着我们的祝福传递着爱···我们常常拉着心爱的手,站在山岗看海平线第一缕阳光贴在海平面来到我们的脚下。幸福了我们整整一生。

雾气弥漫,丝竹萦绕的梦境,在现在看来就像黄沙一样纷纷扰扰的散落在我们身上。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