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城*
夜幕降临,周围的寒气渐起,竟然开始下点点小雪...
一辆马车正在缓缓向城内驶去
“吁——小姐,您没事吧!”车夫有些惊魂未定的说道。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怎么突然停下了?”软糯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来,
“小姐,前面好像有一个人挡在路上。”
“小姐让奴婢去瞧瞧。”马车里的丫鬟芝若说完便掀开帘子随后利落的下了马车,并向前面的人走去
徐雅香裹紧了身上的披风,将帘子掀开了一角,却看见前面好像跪着一个乞丐...
是个小男孩?这么冷的天还在外面乞讨吗?雅香有些同情的看着他。
小乞丐,你跪在路中间做甚,快快起开,不要挡到我们小姐的道了。
面前的小乞丐丝毫不动,就低着头跪在路中间,芝若有些恼怒,“小乞丐,快点起开吧,别耽误我们小姐回府。要讨乞向别处讨去吧,我们小姐可没钱。”
“芝若”听到马车里的呼唤,芝若转身向马车走去,“小姐,怎么了?有个小乞丐当了咱的路,你放心,我这就让他快快离开。”
“芝若,我这里还有一块饼,送给他吧”
“小姐,万万不可啊,离将军府还有一段距离呢,这块饼你还是留着自己吃吧。”
“没事,我现在也不饿,给他吧。今天是初一,让他吃个饱饭吧”
“是”
芝若打开帘子接过了用油纸包裹着的饼,随后走向小乞丐面前,想着把饼给他,好让他让路。
“啊...”
徐雅香听到一声惊呼声,抬手掀开了帘子,芝若,怎么了?
“小姐,他,他晕倒了,这可怎么办啊?”芝若看着雅香十分焦急。
徐雅香看了看周围,这里还是处于凌城边缘,周围没有多少人家,再加上晚上这样冷,所以就显得更加荒凉,要是把他扔在这肯定得冻死。
“把他带上马车吧,我们带他去将军府,父亲那里有大夫,应该可以为他诊治。”
车夫听后也下去帮忙抬人。
折腾了一会儿,马车又缓缓前进。
徐雅香看着眼前躺在马车里的男孩,年纪好像和她差不多大,不过稍稍有点吃惊,他竟然长的这样好看?
要不是看他穿的破破烂烂,脸上脏兮兮的,徐雅香都快怀疑他不是乞丐了。
“小姐,你看他,脸色惨白惨白的,不会死了罢”
徐雅香伸出肉肉的小手摸了摸小男孩的脸,并探了探鼻息,“还有温度和气息,暂时还没死。但是气息有点微弱,我们可得快点了”
“车夫,麻烦你快点”
“诶,那小姐你可坐稳了”
马车在雪地里快速行驶了快一个时辰总于到达了镇北将军府
“小姐,我们到了”
“是啊,终于到了”,徐雅香下了马车抬头望向将军府的牌匾,不知不觉,已经离开三年了...
芝若上去敲了敲门,随后一位管家开门出来。
小...小姐,您回来了!周管家看见眼前的小女孩高兴不已。
“小姐,三年未见您竟瘦了许多”
“周管家,父亲可在府里。”
在在,将军刚刚视察回来。现在正在夫人房里吃饭呢。
对了,我...我有一个侍卫,天气太冷,他可能冻的晕倒了,你可否帮我叫一个大夫来看看?
小姐?他不是...芝若疑惑的看着雅香,雅香对她眨了眨眼,芝若瞬间明白,肯定是为了更好给他看病。
“诶诶,张大夫刚好在府里,我等下就喊他过来”
“小姐,你先去大厅等等,我叫人将此人安顿好,马上为你通知将军”
“嗯,麻烦你了”
“诶,小姐这是哪里的话,那我先去了”
“嗯”
大厅——
小姐,这里和以前还是一模一样,芝若站在雅香旁边感叹到。
“是啊,一样是一样,可是已经物是人非了。”
“小姐...芝若看着雅香小小的年纪,说着这么成熟的话有点心疼,你说将军还会接受你吗。”
“他...应该会吧,我不过才离开了三年。”
“小姐,你说当初夫人为何一定要将你也带走,不然...不然不用在外面受那么多苦了...”
“芝若,我不怪我母亲,她也是为了我好。”
“小姐,这次夫人去世,你说将军听到这个消息会如何呀,会不会很伤心”
徐雅香听到此处,低头不语,她心想也许会吧,毕竟曾经相爱过...
你是谁,怎会坐在我家的大厅里?
徐雅香正在踌躇之际,听到了一个蛮横的声音传来。
徐雅香抬头一看,是一个小女孩,年纪和徐雅香差不多。
“她家?难道是父亲的女儿?
“你是聋了吗,怎么没听见我问你话呢?”
我们小姐可是将军的女儿,你又是谁?芝若上前说道。
“将军的女儿?你胡所说,我才是父亲唯一的女儿,徐清瑶。”徐清瑶十分生气,她早知道他的父亲之前有一个女儿,不是已经离开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徐雅香开口道:按理来说,你得喊我一声姐姐。
呸,姐姐,你也配,你不是走了吗?还回来干什么?
哼,这是我们小姐的家,我们小姐不能回来吗?
你...
好了,一声十分浑厚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那浑厚的声音余韵似乎还在空旷的石厅里回响,三人不由自主地循声望向敞开的高大橡木门口。
门外的暗黄色的灯光,勾勒出两道并肩伫立的身影。走在前半步的,正是这座城池的主宰——凌城节度使徐慕声。
父亲...徐雅香瞪大了眼睛,暗暗喊到。
他如山岳般挺立,面容在背光中显得格外深邃,饱经风霜的线条刻印着铁与血铸就的沧桑,那双鹰隼般的眼睛穿透门厅的阴影,扫过室内三人,最后停在徐雅香身上
而他身侧落后恰到好处半步之处,静静立着他的现夫人,秦氏。
她身着秋香色的暗纹锦袍,领口和袖口镶着玄狐皮御寒,外罩一件墨青色的绣着云雀衔枝纹的氅衣,庄重而不失典雅。发髻梳理得一丝不苟,脸庞未施过多脂粉,从面容上看,就能看出曾经定是十分美丽娇艳。她的双手优雅地交叠置于身前,看向厅内的目光,没有将军那般咄咄逼人的审视,却自有一种沉淀下来、洞悉人情世故的沉静。她不言不动,仅仅是站在将军身旁,那份不怒自威的气度,瞬间让整个大厅的空气都变得凝重而充满无形的力量。
父亲,母亲...徐清瑶含着泪看向徐慕声喊到:父亲,她说她是我姐姐...我怎么突然有姐姐了?她是骗人的对不对?
清瑶,秦氏开口道,不准对姐姐无礼!
母亲,你才是父亲唯一的嫡夫人,我是父亲唯一的女儿,我才我没有别的什么姐姐。
清瑶,别说了,赶快回房间去,灏儿找你玩呢,秦氏催促道。
哼,徐清瑶走前还深深地看了徐雅香一眼,就仿佛再说,我和你势不两立。
至始至终徐慕声都没说一句话。只是径直的走到徐雅香面前,看着她说
“都走了这么久了,还知道回来?”
“父亲,徐雅香抬头,眼睛含泪。”
“他抬手摸了摸徐雅香的头,你的娘亲...她过的还好吗?”
“我娘亲她...已经去世了”
徐雅香明显感觉到头上的手顿了一下,有些微微颤抖。
“怎么死的?”
“病死的”徐雅香声音哑哑的,似乎快哭出来了。
“她有什么话让你带给我吗?”徐慕声放下手转过身道
“父亲,娘亲临死前让你好好照顾我。”
“她有说其他的吗”
徐雅香低下了头,摇了摇头
徐慕声十分痛心,三年前,雅香的母亲带着七岁的雅香走的是那样决绝,丝毫不留余地,他知道她肯定不会轻易原谅他,他对不起她,十分对不起。
好了,将军,不要站在这里说话了,夜里寒凉,雅香又舟车劳顿的,先让她下去休息吧。明天你们再好好叙叙。
嗯,那夫人麻烦你了,带雅香下去好好休息。同时对雅香说:以后好好待在这吧,我会照顾好你的。
“谢父亲”徐雅香和芝若对徐慕声行了礼,就和秦氏下去了
徐慕声看着雅香的背影...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