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 滚出来
- 恐怖时代,从弑神开始
- 熊猫快跑
- 2132字
- 2025-07-06 00:20:24
可那人什么都没说。
他低头,看了眼掌心,仿佛只是在皱眉看一张有点脏的白纸。
下一瞬,金属丝微微一颤,想抽回来。
那只手轻轻收了收指节。
“咔。”
极细的脆响在寂静里炸开。
金属丝被硬生生捏断,断口滑落在地,发出一声轻响。
郑月几乎是麻木地盯着那一幕。
她看见那人缓缓偏过头,眼神从她脸上扫过去,平淡得吓人。
“……你们俩,真是给我长脸。”
他声音不高,带着点没睡醒的慵懒。
徐晚脸埋在臂弯里,眼睫微微颤了下。
唐煜。
是唐煜。
郑月喉咙像被什么死死攥住,半天才发出一点破碎的音:“……你……”
“别说话。”
唐煜把那截断掉的金属丝随手一丢,抬手看了眼掌心。
裂开的皮肤正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收拢。
血沿着手背淌了两寸,很快止住,露出新生的浅粉色皮肉。
连一点疤都没留。
郑月脑袋嗡的一声。
她当然知道唐煜的代号:不灭之躯。
可亲眼看见,还是有一种彻底的荒唐感。
“滚出来。”
唐煜慢慢抬头,看向巷口那片深得不见底的阴影。
他声音低低的,懒懒的,却冷得像一把刀。
没有人回答。
空气忽然变得极沉。
他抬起沾血的手,轻轻弹了下指尖:“听不懂?”
风刮过他指节,带起一阵轻响。
他眼底一点笑意都没有。
下一秒,他脚步一踏,整个人忽然消失在原地。
“嘭!”
一道比刚才任何一次都沉重的冲击声,从阴影深处炸开。
碎石飞溅,带着一阵细碎的金属崩裂声。
郑月死死咬着牙,看见唐煜一只手提着什么,从碎石里走回来。
那是一个浑身缠着破布的人影。
比刚才那污染者还瘦,脸全被深灰布料包住,只有一只眼露在外面。
那只眼一动不动,瞳孔里没有任何生气。
唐煜漫不经心地晃了晃手,像是嫌它太轻:“你们这种东西,还是没长脑子。”
破布人影一声不吭,喉咙深处发出几声极细的“咔咔”。
下一秒,它整条脊柱忽然一震,无数细丝在体表炸开,带着尖锐的破空声朝唐煜暴雨一样扑去。
郑月下意识想喊“小心”,可话没出口,就看见唐煜抬起另一只手。
他手指轻轻合住。
那些细丝全都像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扯住,定在半空。
“噗。”
他只是很轻很轻地一拧。
所有金属丝同时断裂,碎成一地暗色的线头。
布条人影微微颤了下,下一瞬,从脖颈到腹腔缓缓裂开一条深口子。
没有血。
只溢出一团漆黑的腐败黏液。
它甚至没来得及挣扎,就被唐煜随手一丢,倒在巷口,再没动。
风吹过,吹得郑月耳朵一阵空白。
唐煜站在那里,垂眼看了会儿,像在确认还有没有别的埋伏。
确认完后,他才慢慢转身。
郑月想开口,却先被他一眼瞪住:“别动。”
她下意识闭嘴。
唐煜走到她身前,蹲下,目光扫了眼她胸口那团已经快浸透衣料的黑色腐蚀。
“……你自己想办法止血了吗?”他低声问。
郑月想说“嗯”,喉咙却哑得发不出声。
唐煜懒洋洋偏头:“徐晚。”
徐晚缓慢抬起脸,脸色白得近乎透明。
她声音哑到快听不见:“……在。”
“还能动吗?”
“……能。”
“能就先过来。”
徐晚咬着牙,爬了两步,手指在地上拖出一道湿印。
唐煜抬手抓住她后颈,把她拎起来,像提一只半死的猫。
“你俩啊。”
他声音没什么力气,甚至带着点懒散,“真是……给我找事。”
说着,他抬眼看了下巷口那具布条尸体,轻轻呼了口气。
“我在特设区外拆掉封闭空间时,就知道不对劲。”
他语气淡淡,“不然也不至于来晚。”
郑月慢慢偏头,看着他左手……
指节和掌心上,淡淡一圈血痕,已经全愈合。
皮肤完完整整,连一道痕迹都没有。
她忽然想笑,又觉得喉咙发涩得要命。
在她们心底最阴暗的角落,曾经都以为唐煜这种力量不该存在。
所有能力者都清楚一条残酷的法则:任何进化,任何超越,只要一旦进入能力抑制区域,就全都无效。
那是一层比死还要彻底的桎梏,是任何人都无法挣脱的枷锁。
可唐煜不是。
很少有人知道——甚至在最机密的档案里,关于他的那一行记录都只是寥寥几句。
【全联邦唯一具备反抑制因子成功案例。】
在那段被血和残骸拼出来的漫长试验史上,所谓“反抑制因子”,曾经被视作一种荒谬的幻想。
据说,这种因子最早起源于神明残骸体内残留的活性微粒,能让能力在抑制力场里强行存活。
这种实验进行了整整十五年。
试验体三百七十二个,无一幸存。
只有唐煜。
他是那三百七十二分之一,是最后一批试验体里,唯一一个在第一天彻底失控、被宣判“必死”的人。
也是唯一一个,在心跳停了七分钟之后,又自己睁开眼的人。
没有人明白,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也没有人知道,那七分钟里,他究竟看见了什么。
等他再次呼吸时,他的血液已经和那些残骸微粒融合在一起,成为一种无法分离的新生组织。
那血液像是有自己的意志,不断吞噬、不断修复,哪怕把他从胸口剖成两截,也能硬生生把他缝回去。
甚至连抑制因子也无效。
他成为了那个实验里唯一一个“完全脱离人类范畴的成功体”。
这也是他能在联邦活下来的唯一原因。
从那之后,他便成了高层眼中最锋利的一把刀。
锋利到哪怕他不想动,也没人敢质疑一句。
因为他可以在任何抑制区域里,把敌人撕碎。
风声吹过他掌心那片新生的浅粉色皮肉,吹得她们心口一阵一阵发冷。
郑月曾经在秘密档案里看过一页黑白照片。
照片里,手术台上有一个被活生生解剖开的年轻男人。
胸腔是空的,血流得满地,脸却安静得可怕。
她当时不知道那是谁。
现在她明白了。
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就不属于任何“正常”能力者的范畴。
她不知道那算不算幸运。
也不知道他自己,是不是曾经希望就那么死在那张手术台上。
她只知道,刚才那根金属丝能把她和徐晚切成两段,而在唐煜手里,它只像一根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