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卡塞尔之门

“所以，我们现在都变成了一群小龙人？奥丁是尼德霍格的儿子，想杀了它老爹拯救世界？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准确的说，只有你是‘变’成的，我和零生来就是。”路明非面无表情的说，“你可以称的上是我的血裔，纵观历史也只有包括我在内寥寥几人能做到。非要说的话，你和我的关系就像奥丁与尼德霍格。”

苏晓樯看着路明非身后的零，试图从她的脸上找出路明非在扯谎的痕迹：

“你意思是，我要杀了你拯救世界？”

“不，我的意思是，我是你爹。准确的说，在不久前，我是全文学社的爹。至少从血脉上讲是这样的。”

“那你老来得子又遇丧子之痛，听起来倒挺惨的，”苏晓樯的眼泪莫名又流下来了，某个词触动了她的神经，“怎么杀掉奥丁？”

路明非摇了摇头：“在普通人的视角里，人的肉体一旦被摧毁便意味着彻底的死亡。但对于龙类，尤其是我而言，他们的死亡不过是一场长眠——奥丁并没有彻底摧毁掉他们的灵魂，反而只是让我的血回归本体。”

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至于奥丁，我劝你还是放弃吧。一来祂刚才的意识要不了多久就会消散，二来凭你现在这点水平，暴血到死都没有进祂英灵殿的机会。”

路明非拉来椅子坐下：“如果说你现在是C级，那么奥丁就是SSS级还要高半等的样子。顺带一提，心里还认同自己是人类的生物中，最高也就堪堪超出SS级的样子。当然，也可以叫他们皇或者其他什么更接地气的说法。”

“这是什么三流网游的等级划分啊......”苏晓樯用零递给她的纸巾不停的擦眼泪，“什么灵魂什么长眠的，难道你能将陈雯雯赵孟华他们都复活？”

“不能。”路明非的回答斩钉截铁，“至少你想象中那样的复活不可能。”

苏晓樯沉默了一会儿：“你不向奥丁复仇吗？”

路明非犹豫了片刻：“在我的复仇名单里，祂并不是那么靠前。”

他看着死死盯着自己的苏晓樯的眼睛，缓缓的说道：“其实你并不是那么在乎你的那些高中同学，不是吗？如果没有发生这件事，短短几年后你就几乎不会再和他们相见。

如果你只是出于面子上的难堪，我和零都可以保证守口如瓶，在密党的报告或是新闻里，你只是一个恰巧从文学社出行的火灾里活下来的幸运女孩。等明天的太阳升起，你就又是一个每天只用为怎么花钱发愁的美少女了。”

路明非像是对着苏晓樯说，又像是对着不知谁人说：“蒙着头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难道不比多丢一条命强吗？总会有人替你把一切都安排好的。”

苏晓樯不可置信的盯着路明非，但他只是将身体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面朝着日光灯，微微眯起眼睛。

路明非没由来的想到了楚天骄，当初他告诉楚子航师兄不要去卡塞尔学院的时候，会在想什么呢？

出于父亲希望儿子远离危险的爱，还是反而引导着楚师兄前往卡塞尔？

酒店的房间里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死寂，最后是零清冷的声音打破了寂静：“如果你们还需要在这里待一会的话，我先去下面加个钟。”

“不用了，零。直接带着我去丽晶大酒店吧，我已经提前答应卡塞尔学院会加入了。”

路明非起身伸了下懒腰，将自己来过的痕迹简单清理了一遍，随后对着零说：“密党那群鬣犬既然已经发现了我们，那我们就没得选了。”

“好。”

零带着路明非走出这家小酒店，望着远处的车流，忽地说道：“她跟上来了。”

路明非倒是毫不意外：“我在她面前说了那么多，又刻意提起学院，本就是不觉得她会选择过上普通人的生活。‘业风吹送，不由自己’啊。”

零脚步一顿，问道：“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呢？”

“少女通过自己的机智与勇气踏上无畏的屠龙之旅，难道不比受某人唆使不明不白的送死好听的多吗？”

“好吧。奥丁是谁？”

零的问题总是这么单枪匹马直来直往。

“我还以为现在的你会知道呢。奥丁就是天空与风之王，王座上的双生子已经分出了胜负。它掌管时间方面的能力，悠长的生命中又学会了最顶尖的炼金术。

可以说除了几个节点般的事件外，祂几乎可以像个玩具一样摆弄这个世界，直到找到祂喜欢的角度。”

零点了点头，又问：“你不准备向奥丁复仇吗？在我的印象里，你一直是个很记仇的人。”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相比祂的几个兄弟姐妹们，祂已经算勤勤恳恳的了，暂时还不能动。”

两人就这样边走边聊，不一会儿便到了丽晶大酒店。

按下九层商务层，迎面就是一团墨绿色扑来：“明非！刚才零都在手机上和我说了，这种地方怎么会遇到死侍啊，伤到哪里没有？”

顶着一头乱糟糟白发的德国老头无论动作还是表情都相当浮夸，他绕着路明非摸了两圈，才后知后觉的对路明非说：

“哦，我这脑子！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古德里安教授，来负责你们招生的，零应该向你提起过我了吧？”

零点了点头，正要开口，从古德里安的身后闪出一道红发身影。

“要不说你是‘S’级呢，怎么就你的事最多，招个生都能整出这么多幺蛾子。”诺诺上下打量了两眼，“还挺有闲心的，我猜猜，是不是刚刚洗过澡？嗯，怎么感觉除了零还有个女生的痕迹......”

诺诺的话音未落，第二趟电梯“叮”地一声抵达九层。

金属门刚滑开一道缝隙，一个身影撞了出来，那是一个气喘吁吁的漂亮女生，气喘吁吁的说道：

“路明非，你瞒不过我。就是这个什么卡塞尔学院对不对？难怪那天问了那么多莫名其妙的问题，就你一个人那么有把握！”

说着，她拼尽全力点燃了自己已经有些黯淡的黄金瞳：“你们看！我也是！我要学——学比路明非还强的本事！”

古德里安和诺诺对视一眼，还有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