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仙童与懵圈大星星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菊斗罗月关咳着血,眼角抽搐地看着那个突然出现的男童。

鬼斗罗鬼魅则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以为自己重伤之下出现了幻觉。

这是什么场合?封号斗罗对决十万年魂兽的生死一线!

你一个看起来还没断奶的娃娃,从树上冒出来问路?

还问的是诺丁城?你咋不问问食堂开饭了没?

胡列娜更是瞪大了她那双漂亮的狐狸眼,小嘴微张,彻底傻了。

然而,泰坦巨猿可没有人类那么丰富的内心戏。

在它那简单的思维里,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小不点。

和地上那三个已经半死不活的家伙一样,都是闯入它领地的……食物。

而且,这个新来的,居然敢无视它的威严!

“吼——!!!”

泰坦巨猿放弃了思考,它那山崩地裂般的拳头,没有丝毫停顿,带着撕裂空气的音爆。

继续朝着已然绝望的菊、鬼斗罗砸去!它要先把这两个最碍事的家伙砸成肉泥!

“小娜!活下去!”

“等教皇陛下为你报仇!”

月关与鬼魅对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决绝。

他们体内残存的魂力开始疯狂逆转,准备以自爆的代价,为胡列娜争取一线生机!

然而,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那个站在树梢上的男童,小小的眉头,皱了起来。

“哟呵,无视我的话?”

他清脆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明显的不悦。

下一瞬,他的身影,在树梢上消失了。

快!

快到连鬼斗罗这等以速度和诡异著称的封号斗罗,都无法捕捉其轨迹!

“轰!!!”

一声比泰坦巨猿挥拳更加沉闷、更加恐怖的巨响,在场中炸开。

预想中血肉横飞的场面没有出现。

菊斗罗、鬼斗罗和胡列娜。

三人眼中的世界,仿佛变成了一幅极具冲击力的静止画。

只见那个六岁的男童,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他们身前。

他单手向上,用一只白白嫩嫩、甚至还带着点婴儿肥的小手,轻描淡写地托住了泰坦巨猿那比他整个人还大的巨拳。

那足以开山裂石、让两位封号斗罗联手都无法抵挡的恐怖力量。

在接触到那只小手的一刹那,便如泥牛入海,消失得无影无踪。

整个战场,鸦雀无声。

风,停了。

准备自爆的魂力,也硬生生憋了回去。

菊斗罗和鬼斗罗感觉自己的世界观,连同内脏,一起被震得粉碎。

这是……什么怪物?!

泰坦巨猿那不算太聪明的脑子里,也充满了大大的问号。

它使出吃奶的力气往下压,可那只小手却纹丝不动,坚固得像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法则。

林风抬起另一只手,挠了挠脸颊,显得有些苦恼。

“本来只是问个路,非要逼我动手。”

他轻叹一口气,托着巨拳的那只手,手腕猛地一翻,一拽,一甩!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充满了四两拨千斤的道韵。

“吼……?”

泰坦巨猿巨大的身体,完全失去了平衡,被一股巧劲带动,像一个被扔出去的麻袋,划过一道优美的抛物线,然后……

“嘭——!!!!!”

大地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森林的王者,十万年魂兽泰坦巨猿,被结结实实地脸朝下,拍在了地上,和大地来了个史无前例的亲密接触。

地面上,一个清晰的“猿形”大坑,就这么诞生了。

整个过程,快到让人反应不过来。

胡列娜彻底看傻了。

她的小脑袋瓜已经停止了运转,那双妩媚的眼眸中,此刻只剩下一种情绪——漫天星辰般的崇拜。

好……好厉害!

比长老们还厉害!比她所见过的任何人都厉害!

林风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走到那个“猿形”大坑旁。

居高临下地看着正挣扎着想爬起来的泰坦巨猿,奶声奶气地说道:

“大猩猩,滚吧。我不杀生。”

“吼!”

泰坦巨猿晃了晃发懵的脑袋,愤怒再次占据了高地。

它可是森林之王!它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奇耻大辱?

它要起来!它要战斗!它要撕碎这个小不点!

然而,就在它准备强行调动魂力,再次发起攻击的时候,一个无比焦急、无比惊恐、甚至带着哭腔的意念,直接冲入了它的脑海。

【二明!我的好兄弟!别动!千万别动!快跑啊——!!!】

是大哥的声音!是天青牛蟒!

泰坦巨猿一愣,大哥的声音怎么……好像少了一丝威严,多了一丝……破音?

【跑!赶紧跑!再不跑就来不及了!他会把你打成折叠屏的!我的角……我的角就是这么没的啊!他不是人!他是个披着人皮的恶魔!快走!慢一点你的毛都得被他薅秃了!】

那意念中的恐惧和急切,是如此的真实,如此的撕心裂肺。

泰坦巨猿的动作,僵住了。

它能感受到,大哥的意念是从哪个方向传来的。

它也能感受到,大哥那原本圆满的气息,此刻像是被啃了一口,变得残缺不全。

它艰难地抬起头,再次看向那个站在坑边,一脸“你再不走我又要动手了哦”表情的男童。

恐惧,第一次压倒了愤怒。

泰坦巨猿猛地从坑里爬了起来,但这一次,它没有咆哮,没有攻击,而是用一种前所未有的速度,掉头就跑!

那动作,活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连滚带爬,眨眼间就消失在了森林深处,只留下一连串树木被撞倒的“咔嚓”声。

林风满意地点了点头。

“孺子可教。”

然后,他转过身,看向已经从地上爬起来,正用一种看神仙的眼神看着他的菊、鬼斗罗和胡列娜。

他再次露出了真诚而有礼貌的微笑,重新问了一遍那个最重要的问题:

“所以,请问一下,诺丁城到底往哪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