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祸不单行

连续几天的秋雨,下的整个世界都添上了一笔无名的萧瑟,今天是伊索卡尔赴约的日子,母亲做美味的烤松饼在家里等他,一个好日子,如果接下来事没有发生的话…

卡尔家在城郊,从学校到家还是有点距离的,车世界的城里舅舅家的,有了车回家都方便不少,车窗开着秋风吹得有点冷,卡尔开着车哼着曲,一座座山被甩在后里,一想到家里的母亲和美味的松饼,感觉一切寒意都被驱散了。

今天的山林好像有些不一样,平时也挺安静的虽然说来往的车辆很少,鸟鸣总归会有的吧,但是今天的山尖就是死了一般什么声音也没有,只有车胎与公路摩擦的声音和车窗发出的呼呼声。安静的。有点超乎寻常了。

开了不久,雨水滴答滴答滴在前挡风玻璃上,车辆历史有点久,车窗前的油膜许久未清理了,雨水像鸟屎一样均匀的被雨刮器糊在前档风窗,视线模糊一片,在这视线受阻又令人毛骨悚然的氛围中,卡尔只觉胃里一阵寒意翻涌。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那个传闻——这座森林里曾发生过离奇的失踪案件。尽管那已是很久之前的事,可在此时回想起来,却格外清晰,真是令人不寒而栗。他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盼着这场雨能快点停下。

只在一瞬间,一只鹿非常突兀地出现在了公路上,仿佛一切都是巧合,仿佛这只鹿就是为了在与伊索卡尔相遇一样,卡尔只得向右猛打方向盘撞上了左边的护栏,冲出护栏一路顺着坡向下滑进森林的深处。

车像只有蛮力的牛一样,在没有路的森林里面开辟了一条道路,车胎深深地陷进泥里面,卡尔还没反应过来,这个下坡路又开始了,悲剧发生在一瞬间,刚开始想踩刹车的时候发现油门和刹车两个杆子都断了,当卡尔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抬头发现一棵笔直的大树就出现它在面前,砰!的一声巨响,剧烈的撞击让卡尔眼前一黑。

只是瞬间安全气囊猛的弹开了,待卡尔恢复意识时只觉浑身如散架般剧痛,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撕扯着伤口,血水与雨水混杂在一起,模糊了他的视线。明明马上就要到家了,再坚持一下就能吃上母亲做的松饼了,为什么,雨天公路,还有那只莫名其妙的鹿,为什么运气不好的总是我?这么想着。

从小时候就开始了,莫名其妙的事情总是一件接着一件,为什么本子会无缘无故的消失?为什么每次一开门就会有黑板擦或者污水桶掉下来?为什么被一群人追到角落打书包里总会被倒出来?为什么会遇上那群人?为什么下雨,为什么会有鹿?为什么运气不好的总是我?为什么?明明我什么也没有做…

再次醒来时,卡尔发现自己正躺在温暖的被褥里,床边的炭火虽已熄灭,却还残留着丝丝余温。如果不是疼痛提醒了他,他会以为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梦,一场噩梦。朦胧中,他看到一个姑娘蜷在床边小憩。卡尔缓缓坐起身,轻微的动静惊醒了姑娘。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他这才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木当中窗外的阳光透过木条的缝隙伸了进来。

你运气很好哦!这么严重的车祸只断了手臂,那位姑娘呢喃得说到,你能醒来真是太好了,你已经睡了两三天了,我以为你醒不来了,前两天你还在发烧呢,少女一边喋喋不休一边展开笑颜的说着,当卡尔抬头看这位少女的脸时候才发现他脸上有一道骇人的伤疤,从左眼额头贯穿到耳朵,还有一些歪歪斜斜的针眼,无不诉说着当时发生的痛苦,卡尔汗颜,无论是面对这位少女还是如今的处境,卡尔都有点,一时间难以接受。当卡尔鼓起勇气向询问一些什么的时候少女已经嘻嘻哈哈的离开了房间边,一边走还一边嘟囔着要去叫人。

当这个房间再来人的时侯,男女老少像沙丁鱼一样挤满了这个不大的房间,甚至连门口都探出了几个脑袋,让本就社恐的卡尔坐立难安,人们都投来好奇的目光,悄悄议论着,当卡尔鼓起勇气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人群又突然安静了,人群自觉地让出了一条门口到床的道路。

一位身着白纱,眼睛被丝带遮挡,头上披着一条丝巾的男士走了进来,身上更是散发着一股无可言说的神圣之感,他神色温和轻柔地拉过床边的椅子坐下,轻轻俯身查看他的伤势,用手背撩过头顶的碎发,试探额头的温度,突如其来的肢体接触吓到了伊索卡尔,近得都能感受到他的呼吸,隐隐约约能看得到白纱之下,是一张漂亮的脸,还有他身上迷人的香气,说不上来的味道,像草药,又像草地的芬芳,有种无端吸引人的感觉。

卡尔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坐回了位置上,清脆的声音像歌唱一样,从他嘴巴里面流露出出来,"你的伤势已经慢慢好转啦,但是可能还要休养一段时间,毕竟伤筋动骨100天嘛"他故做轻松地打趣道"哦,想起来了还没自我介绍呢,我叫伊莱·克拉克。你呢"

"我叫伊索卡尔"

卡尔小声回答道,伊莱克拉克看出了他的窘迫,挥挥手让房间里的人都退了出去,但是门口依旧有几个脑袋还是不死心,不知道是在偷听还是在偷看。

本来就一头雾水,又遇上这么多人,尤其是和这种,嗯,很有气场的人,更是难以开口,想说些什么硬是这憋出了一句,“谢谢”。

“放松,不用那么紧张”这位叫伊莱克拉克的少年温声安慰道,“我们在东边的树林里遇到了你,我知道你现在应该一头雾水,等你伤好点了我再带你参观参观。"

卡尔指无意识地绞着被单,把布料揉出深深的褶皱,“这里是…哪?”干裂的嘴唇颤抖的发出疑问。伊莱克拉克向后仰了仰:“怎么跟你解释呢?这里是永暮之瞳。以后的事情慢慢来就好,不着急。"怎么能不急呢,家里还有母亲等着你回家的松饼呢,怎么会不急呢,卡尔哪怕是爬也要爬回去,“谢谢你的帮助,可以留个联系方式吗,方便我回报你们,我想我要先回家了。”说着就拖着疼的要散架的身体咬着牙下床,伊莱克拉克想上前搀扶,卡尔脚下重心不稳,滑倒在少年的怀中。

又闻到那种奇异的香味,这种香味不属于任何一款香氛,前调是一种芳草,中调是一种清爽高雅,后调一种…神秘又吸引人的味道,不过现在卡尔无暇顾及这些,他现在只有一个念想——回家。

伊莱克拉克并未阻拦,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搀扶着卡尔向门外走去,刺眼的阳光晃了那灰色的眼眸,缓的一会儿后卡尔瞳孔猛地一缩,如此这般的美景是从未见过的,草木的香气灌入鼻腔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片草地,人们在上面忙碌儿童上面嬉戏,—草地中央,静卧着一泓湖泊,恰似大地深邃的眼眸。

湖面如同一面未经打磨的古镜,倒映着苍穹的湛蓝与云朵的缱绻,偶尔掠过的飞鸟,在镜面划出转瞬即逝的涟漪。湖水深邃得仿佛藏着另一个世界,墨绿与深蓝交织的色彩层层晕染,越往湖心越显得神秘莫测。四周的林木如同忠诚的卫士,将这片静谧的水域紧紧环抱,偶尔有几缕阳光穿透树冠,在湖面洒下斑驳的光影,粼粼波光中,不知藏着多少未说出口的故事。

一切美得像童话。但是卡尔无暇顾及这么多,他正想着手机在副驾驶的座上,他们说他是在树林里面发现的,那说明离这里并不远,抛下身后跟着这几个人一瘸一拐地就走进了森林,伊莱克拉克很无奈,耸耸肩叫后面跟着人都回去干自己的事儿,刚才那位少女走到伊莱克拉克的旁边打趣的说道“哎新人总这样过两天就习惯了。”说完便转头去干自己的事儿了。

伊莱克拉克向的反方向走去,走到草地另一边的树林前停下,等了一会,伊索卡尔蹒跚的身影出现了,卡尔剥开树枝,两个人面面相觑。

“你怎么在这里”

伊索卡尔一头雾水,又觉得尴尬,便转身一头又扎进了树林深处,伊莱克拉克轻轻叹了一口气,又向反方向走去,当伊索卡尔又一次见到伊莱克拉克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一直在绕圈圈。

“那个我好像有些迷路的人能把我送去车那里吗?”卡尔只得无奈开口。伊莱克拉克这时轻轻的说“出不去的。”虽然嘴里是这么说,但还是搀扶着卡尔往树林深处走去,他知道如果卡尔不死心的话是一定不会罢休的。

就这样兜兜转转绕了好几个圈之后卡终于崩溃了,跌坐在草坪上,疼痛和疲惫交加,更多的是走不出去的焦虑,伊莱克拉克也没有办法帮她缓解,能做的只有一路陪伴他,就在这个时候,刚才那个少女又跑过来兴奋的叫道“吃饭啦~”一边说一边做出非常可爱的手势Y(˃̶͈ꇴ˂̶͈)Y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般的涩味。他额前的碎发被汗水黏在皮肤上,灰蓝色的眼睛蒙着层水雾,怔怔望着眼前突然骚动的人群,气喘吁吁的卡尔一头雾水,抬头才发现人们搬出了一张长长的桌子,转头望向伊莱克拉克,发现他与太阳的光晕交叠,像天堂的信使一样伸出了手,骨节分明的手指悬在光晕里,仿佛要穿过时空的隔阂,将他从混乱中打捞上来。在银发青年周身织就朦胧的金网,细碎尘埃在光束里跳起圆舞曲,雪色一样的纱衣下摆被风轻轻掀起,像是振翅欲飞的白鸽。

“快来吧。”伊莱克拉克笑着朝卡尔伸出手。

卡尔犹豫片刻,将手轻轻放入对方掌心。伊莱克拉克指尖微蜷,牵着他向长桌走去——那是几张木桌拼就的长案,铺着淡色亚麻桌布,刀叉在夕阳下泛着微光。

他们头顶是无垠的靛蓝天穹,脚下是柔软的青草坪,远处几棵橡树正沙沙摇着新叶,仿佛为这场聚会轻哼赞歌。

卡尔落坐在伊莱克拉克的右手边,而伊莱克拉克端坐的主位却截然不同。椅背顶端雕刻着展翅的六翼飞鸟,鎏金勾勒的羽翼在暮色中泛着微光,仿佛下一秒便要冲破木质束缚。扶手处缠绕着藤蔓的浮雕,每张叶片都雕刻得栩栩如生。整把椅子如同从古老油画中走出的圣物,庄重与华美交织,将伊莱衬托得宛如降临人间的神祇。

卡尔耳尖发烫,这才惊觉餐桌旁的人都停了动作,脊背挺直地看向长桌主位,静静的等待着伊莱克拉克的祷告,这一段冗长又复杂的祷告结束后(长难句?),餐桌上终于响起了刀叉清脆的响声,卡尔的右手被木板和结结实实地挂在脖子上,只得用左手小心翼翼地拿起木勺,然后再磕磕绊绊的味道嘴里。

由于左手实在是不方便卡尔吃真的吃了很久,吃到大部分人都离场了,吃到有人开始收拾碗盘,吃到伊莱克拉克盯着他看,等等,你说他盯着谁看?卡尔后知后觉地抬头,撞上伊莱·克拉克的目光——对方正托着下巴,指尖绕着亚麻桌布边缘打转,收拾餐具的少女路过时,银盘碰撞声惊得卡尔左手一颤,肉汤险些滑回碗里,而那人嘴角的弧度却更深了些。心里好像在谋划些什么……

“我吃完了,谢谢招待。”

卡尔像僵硬的机器人一样站了起来,吃完饭了,然后呢,他也不知道,现在他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去寻找出口吧,虽然说都是徒劳。但做点事总比闲着好,毕竟人在尴尬的时候总会觉得自己很忙。

卡尔又融入了树影之中,这几次的探索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卡尔发现了这个地方是以草地中间的湖为中心向外延伸的区域,树林的两侧并没有完全连接,有一些不一样的地方,比如说一些果树,一块大石头,一处溪塘,甚至有一些误入此处的小动物,卡尔试过很多次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循环,无论从哪个地方走,最终都会回到草地,卡尔的靴底碾过苔藓时发出细碎声响,月光从枝叶间隙漏下,在他肩头织出斑驳的网。第三次撞见那棵缀满青苹果的树时,他终于扶住树干喘息。“回去吧!”伊莱克拉克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他的身后“天色己经暗下来了,回去吧。”伊莱克拉克只得温柔的安抚“明天再找出口吧,我陪你一起找。”

两人又回到木屋,伊莱离开了一会,回来时带回来了一个木质篮子,伊莱克拉克告诉他这里面是换洗的衣服,还贴心的从里面翻出两个青苹果,伊莱克拉克打趣的说道“对,就是你今天三次遇的那棵树”,临走时还附在他的耳畔轻声说了一句

“不要喝湖里的水。”

这样的忠告让卡尔愣了一下,有点不明所以,但他觉得应该照做,等伊莱克拉克离开之后,伊索卡尔才开始翻找篮子里到底有什么东西?

一件有特殊纹绣的亚麻色衣服,卡尔手指在亚麻布料上停顿,蕨类刺绣的纹路像干涸的血管。伊索卡尔轻轻一翻,青苹果被惊得滚落在地,一个眼腈一样的纹绣图案,甚至看得出来极为用心的用特殊的线料缝制而成的,在烛光的波动中时明时暗,仿佛有生命一般,他曾以为那些相似的图案只是巧合,此刻却在烛光下显形为某种集体烙印。伊莱临走时的忠告突然有了重量,像眼睛一样的湖里的水、走不出去的怪圈、像拼图般在脑海里咬合。

他摸到篮子底部硬物,抽出时发现是本皮质笔记本,扉页潦草写着:“让我们用根须倾听,用年轮计数,当第三只眼睛睁开时......不要忘记来时的路。“字迹在末尾被墨点洇开,像某种警告的尖叫。窗外风声骤起,湖面传来细碎的拍打声,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早已掉进了一个用自然编织的、会呼吸的陷阱。

他强装镇定地摩挲着胸口的“眼瞳“,针脚间似乎藏着未被破译的密语,而整个木屋正像一只缓缓闭合的巨眼,将他吞噬进某个深不可测的深渊。

窗外的风突然发出呜咽,卷着枯叶拍打窗棂。卡尔蜷缩在床角,绷带缠绕的手臂阵阵抽痛,每根神经都在叫嚣着对母亲的思念。母亲烤松饼时围裙上的面粉,烤箱门打开时涌出的甜香,还有她鬓角的白发在晨光中泛起的柔光,“妈妈……”卡尔在呓语中伸出手,却只抓到虚空。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困得出现幻觉了,香甜的松饼香气突然涌入鼻腔,他看见母亲站在厨房门口,围裙上还沾着蓝莓酱,微笑着向他招手。

不知过了多久,困意如潮水漫过全身。卡尔在半梦半醒间坠入迷雾,月光穿透云层,将草地浸染成流动的银纱。伊莱克拉克赤足踏过露珠,银发在风中飞扬,苍白的纱衣掠过青草,每一步都像踩在他的心跳上。然而画面突然扭曲,月光化作猩红,少年蜷缩在沾满血渍的被褥里,骨节分明的手指死死抠住床单,呜咽声混着雨水敲打窗玻璃的节奏,一下下捶打在他胸口。

卡尔惊的坐了起来,阳光透过木板的缝隙像舌头一样贪婪地舔舐着他的脸颊,热热的,晶莹的在阳光下闪烁的,不知道是汗珠还是流的眼泪。远处传来木勺撞击陶罐的脆响,混着孩童追逐的嬉笑——永暮之瞳的清晨裹挟着烟火气漫进木屋,却冲不散梦境里残留的血腥与寒意。他下意识摸向胸口,亚麻睡衣上的“眼瞳“刺绣在晨光中诡异地发亮,仿佛那些沉睡的纹路正在苏醒。

卡尔拖着疲惫的身子起身向外走去,眼前的场景一片相和实在是如童话般美好。人群如候鸟般聚集在湖畔,欢声笑语随着水波荡漾开来,不知道是在洗漱还是在干什么,总是非常热闹,卡尔好奇地走上前去。

当他靠近湖边时,一阵微风拂过,带来湖水潮湿的气息,他下意识地想起伊莱克拉克的警告,脚步不由得顿住,心脏也开始在胸腔里不安地跳动起来。人们停下手中的动作,示意他跟着他们做,人们虔诚的从湖边捧出清澈的水,然后视若珍宝一般一饮而尽,为首的少女将捧起的湖水递到他面前,指尖微微发颤。那汪清水倒映着少女的瞳孔,宛如一面微型的湖,澄澈得近乎可怖。卡尔后退半步,后背撞上身后人的陶罐,清脆的碰撞声惊起一片飞鸟。人群却在这时齐声发出哼唱,旋律像是从树根深处生长出的古老歌谣,震颤着他发麻的尾椎骨。

“来。“少女手突然扣住他的手腕,掌心传来的温度冷得惊人,“伊莱大人没告诉你吗?这是永暮之瞳的恩赐。“随着话音,更多双手向他伸来,指节上缠绕的蕨类纹身如同正在生长的藤蔓。

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卡尔只得学着他的样子,捧起一捧澄澈的湖水,喝了下去……伊莱克拉克在远处紧张的望着这边,眉头微皱,心里不由得为卡尔捏了一把汗。众人看见卡尔喝下了湖水,便放心让他离去又干起自己的事了。

伊莱克拉克急切拉住卡尔的手,并把他带到昨天的那棵青苹果树下,双手紧紧地挤着他的双肩“你喝下去了?!”卡尔吃痛的倒吸了一口凉气,伊莱克拉克意识到自己弄疼了他,放开了卡尔“抱歉,我太着急了”,伊索卡尔扭头不去看他“没有,我只是做个样子。”伊莱克拉克这才发现卡尔领口晕湿的一片水渍。卡尔叹了口气,带了些怒意的问道:

“为什么不能喝湖里的水?”

“怎么跟你解释呢……”伊莱克拉克苦笑的扶了一下额头。他突然开口,声音低得像是怕惊醒沉睡在树干里的魂灵,“这片湖...是永暮之瞳的眼泪,喝下湖水的人,会永远成为它的一部分。“

卡尔一惊,接着质问道:“我看出来了,你算是这边德高望重的人吧,你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我怎么能相信你到底有没有喝过湖,是不是和他们是一样的”话音落下,林间的风突然停了,只余两人沉重的呼吸声,在青苹果酸涩的气息里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