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质疑巫师，奇怪的符文模型

“怎么可能？”科林睁开眼，无事人似的摆了摆手，“都说了这只是小问题，我已经习惯了。”

“小，小问题？”兰迪反复打量对方几遍，确认真的没有大碍，额角不禁跳了跳。

开玩笑，他刚才可是真切感受到有什么东西炸掉了。

这家伙究竟构建了多少符文，又一次性引爆了多少！

而且这样居然没事？

重构后的识海真有那么牢固吗？

科林没发觉他的意动，思索道：“这几天一直都是这样，精神力刚收敛成功，符文模型就发生了溃散，根本支撑不了多久。”

兰迪闻言，终于回过神来，说道：“不，等等。你究竟想把精神力收敛到什么程度？

“刚才你的精神力气息已经在一到二级天赋中浮动了，再往下的话，就只能是……”

“普通人。”科林接道。

兰迪立即否定：“这是不可能的。连我都只能把精神力收敛到一级天赋左右，我在这方面的操控力还远在你之上，更何况是你？

“你要是能稳定在一级天赋，那就已经足够了，唐斯自己恐怕也只能做到这种程度。”

科林没有回答，沉吟了片刻。

兰迪说得倒是没错，精神力天赋收敛到一级就已经能用了。

这恰好是最低能成为候补学徒的标准。视情况不同，既可能让人放松警戒，也可以让人升起疑心，不轻举妄动。

可是唐斯本人就能做到这点。

忽然碰上，是不会轻举妄动的几率高。

还是认为对方装神弄鬼，不如直接动手试探的几率高？

想到这里，科林便把猜测说了出来，然后问道：“你更了解他的性格，在你看来，哪种可能性更高？”

兰迪有些沉默，“……只要他认为自己的实力和对方相差不大，就可能动手。动手确认了以后，才可能讲条件，或者直接杀人。”

“这不就是了？如果不能从最开始就把握他的心理，我们立刻就会功亏一篑。”科林道。

兰迪头痛道：“道理我都明白，但你要怎么做到把精神力收敛至普通人的程度？那起码得要巫师级别的存在才能做到。”

必须巫师才能做到？那倒不见得。

科林用手指敲了敲椅子的扶手，回顾了遍这段时间的练习。

隐隐觉得，精神力收敛程度的上限不仅只由个人决定。

还有符文模型本身存在的问题。

他挥了挥手，对兰迪道：“算了，你回去吧，有什么事情再说。”

“……事情不是还没讨论完吗？”兰迪难以置信。

“现在讨论完了。”科林敷衍道。

他不准备把对模型的想法告诉对方，毕竟告诉了也没用。

这是正式学徒所学的课程，由黑巫师亲自决定。

质疑符文模型，就等同于质疑巫师。

因此，连他自己也有些不自信。

但好在，有个这方面的专业人士，不，专业鸟士在，可以去请教一下。

而兰迪明显察觉到自己正在被赶，说不清是因为没帮上忙，还是别的什么，有点恼羞成怒：“可以，那你就自己努力去吧！”

说着，他怒气冲冲地打开门，走了出去。

几秒后，又重新出现在门口，说道：“你最好别把自己玩死！要是识海真的出了什么问题，我可以打减价两成……

“不，减价一成，把能够修复的材料卖给你。再见！”

看着他重新走掉，科林不禁嘀咕了一句：“打九折卖我和不打有什么区别？”

既然都是捆绑的合作伙伴了，没必要还这么吝啬吧？

虽然是精神意义上的捆绑。

没过多久，科林也出了门，前往自己已经再熟悉不过的地方——交易所。

不知道为什么，这次见到的梅菲斯特异常安静，只是眼神比较骇人。

他便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我有些问题想请教您。”

梅菲斯特足足沉默五秒，这才阴阳怪气地开口：“问题，请教？这时候你就想得起来我了？”

科林面露诧异，不知道是谁又惹到它了。

反正应该不是候补学徒，也不是最近都比较忙碌的自己。

他于是接着道：“我最近在练习怎样收敛精神力波动，但无论如何，都只在一到二级天赋浮动。”

“哈！收敛精神力？你居然提前学到了正式学徒的课程，有个巫师当老师还真好啊。”梅菲斯特说。

虽然老师不是巫师，东西也不是从巫师塔里学的。

但差得不多，科林也就没有更正，答道：“算是吧，可我有个疑问。精神力收敛的上限只由个体决定吗？它的符文模型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梅菲斯特正要接着再骂几句，闻言扑腾了几下翅膀，差点从鸟架上掉下来，“你说什么？”

科林解释道：“收敛精神力的符文模型，尽管构建不复杂，可也正因这样，显得太脆弱。

“明明构建的初衷是容纳精神力，却还要反过来留下精神力去支撑它。这本质上就不对吧？”

“你知道自己在质疑什么吗？”梅菲斯特压低声音问。

“当然。”科林很清楚，见它这么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便明白自己说对了，“所以真的有问题？”

“当然有问题了，它就是故意设置成这样的，难道巫师们都是好人吗？”梅菲斯特说，“要是你们都学会真正的方法，巫师们就收取不了相应代价了，知识可不是无价的！”

果然，收敛精神力时那种若有若无的违和感，不是意外出现的。

原来是由于符文模型诡异的设置。

难怪兰迪说，只有巫师才能真正收敛精神力。

因为只有巫师才掌握正确的办法！

可那么多正式学徒，难道就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这点吗？

科林思索着。

梅菲斯特却仿佛看穿他的疑惑，冷笑道：“明白有什么用？你们所了解的符文模型里，只有那一个具有收敛精神力的效果，其他都只是普通的冥想模型而已。”

“我们所了解过的？”科林抓住了重点，“所以，其他符文模型实际也能有这种效果，只是我们并不知道？”

梅菲斯特哼道：“也不看看你们的教材是什么，基础冥想！这种东西怎么可能具有其他效果？

“除非你有更进阶的冥想法，并且对纹路加以恰当改造，但我看你也不可能有——”

科林掏出绘着部分回响冥想模型，但没有拿出来过的纸，问道：“您说这个？”

“有，有这种东西。”梅菲斯特磕绊着说完，然后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