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灵兽园东三区，铁甲犀兽栏旁。

空气仿佛凝固了。刘管事那“灵犀肥专司管事”的擢升令如同惊雷，炸得所有人头皮发麻。

周管事面如金纸，嘴唇哆嗦着，绿豆小眼里翻涌着极致的怨毒和不甘，死死盯着林霄，如同淬了毒的刀子。王虎更是双腿一软，差点当场跪下，看向林霄的眼神只剩下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周围的杂役们，震惊过后，是如同沸水般的哗然！羡慕、嫉妒、难以置信、还有一丝隐隐的敬畏，交织在每一道投向林霄的目光中。一步登天！从最底层的粪便清理工，一跃成为手握实权、专司“灵物”产出的管事！这简直比戏文里的故事还要离奇！

林霄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一副“诚惶诚恐”、“受宠若惊”的模样，对着刘管事深深作揖：“谢…谢刘管事提拔！小子…小子定当竭尽所能，不负管事重托！”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激动和哽咽，将一个骤然得志、感恩戴德的底层形象演得入木三分。

“嗯！”刘管事满意地捋了捋并不存在的胡须，对林霄这副姿态很是受用。他威严地扫视全场，尤其在面无人色的周管事和抖如筛糠的王虎身上停留片刻，声音转冷：“林霄既为专司管事，东三区铁甲犀一应事务，皆由其全权负责！周管事，你身为灵兽园老人，当知规矩，好生配合！若有掣肘…”他冷哼一声，未尽之意不言而喻。

“是…是！属下…属下明白！”周管事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一激灵，连忙躬身，声音干涩发颤。他再不甘心，也不敢在刘管事盛怒和明显偏袒林霄的当口造次。

“至于你，”刘管事冰冷的目光落在王虎身上，“陈奎降为普通杂役，其小队长之职空缺。念你…还算勤勉，暂代丁字区小队长一职！好生协助林管事，将功折罪！若再有差池，数罪并罚！”

王虎如蒙大赦，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刘管事和林霄连连磕头：“谢管事开恩！谢管事开恩！谢林管事！小的…小的以后唯林管事马首是瞻！绝无二心！”他此刻哪里还敢有半点怨毒，只剩下了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对林霄深深的恐惧。

刘管事不再理会他们，目光再次热切地投向地上那坨泛着金属光泽的“五行灵犀石”，如同看着绝世珍宝：“林霄，此物…务必妥善收集！每日产出，即刻上报于我！所需人手，你自行在丁字区挑选！住处…”他环顾四周，指着不远处一排明显比杂役石屋好上许多、带着独立小院的青砖瓦房，“你就住甲字七号院！稍后去杂物房领钥匙和新的管事腰牌！”

“是！谢刘管事！”林霄再次躬身，心中乐开了花。独立小院！管事腰牌！这才是人住的地方！

刘管事又叮嘱了几句关于照料铁甲犀、保障“灵犀石”稳定产出的细节（林霄自然是满口应承），这才带着护卫，如同捧着稀世珍宝般，小心翼翼地将那第一块“五行灵犀石”收走，匆匆离去，显然是去向更高层汇报这惊天“发现”了。

刘管事一走，场中的气氛瞬间变得极其微妙。

周管事脸色铁青，怨毒地剜了林霄一眼，从鼻子里重重哼了一声，拂袖而去，背影充满了憋屈和不甘。

王虎则如同一条摇尾乞怜的哈巴狗，谄媚地凑到林霄面前，腰弯得几乎要贴到地上：“林…林管事！您看…您需要人手，小的这就去丁字区给您挑几个手脚麻利、老实听话的！保证随叫随到！您有什么吩咐，尽管使唤小的！”他此刻的姿态，与昨日的倨傲判若两人。

林霄看着王虎这副嘴脸，心中冷笑，脸上却没什么表情，淡淡道：“王队长有心了。人手的事不急。你先带我去甲字七号院认认门，再去杂物房领东西。”

“是！是！林管事您这边请！”王虎连忙点头哈腰地在前面引路，那姿态，恨不得趴下来给林霄当脚垫。

其他杂役看着这一幕，眼神复杂，但无人敢多言。林霄的“凶名”（拳轰火狮）和“神迹”（产出灵犀石），加上刘管事的力挺，已经在这片底层区域树立了绝对的权威。

在无数敬畏、好奇、羡慕的目光注视下，林霄跟着王虎，离开了这片曾经让他饱受屈辱的兽栏，走向那象征着身份跃迁的甲字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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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字七号院。

推开刷着桐油的木门，一股淡淡的木料清香扑面而来。小院不大，却整洁雅致。青石铺地，角落种着几丛翠竹，一张石桌，两个石凳。三间正房，窗明几净，桌椅床柜一应俱全，虽然都是普通木料，但比起丁字区那破败的石屋，已是云泥之别！

“林管事，您看还满意吗？缺什么您尽管吩咐！”王虎点头哈腰，脸上堆满了谄笑。

林霄环顾四周，心中涌起一股难言的感慨。仙界底层卷了三百年，偷渡下界当乞丐，被追捕，钻狗洞，睡破庙，清理兽粪…如今，总算有了一个像样的安身之所。虽然只是仙门底层的一个小管事，但起点，已然不同。

“不错。”林霄点点头，语气平淡，“你去杂物房把腰牌和钥匙拿来。另外，把王小六叫来。”

“是！小的这就去！”王虎不敢怠慢，连忙退下。

很快，王虎就带着管事腰牌（一块刻着“灵犀”二字的青色木牌）和钥匙回来了，身后跟着激动得小脸通红的王小六。

“林管事！您…您找小的？”王小六看着这干净的小院，又看看林霄身上虽然还是灰布衣但气质已截然不同的林霄，声音都在发抖，眼中充满了崇拜和激动。

“嗯。”林霄接过腰牌和钥匙，对王虎挥挥手，“这里没你事了，忙你的去吧。记住，丁字区的人，给我管好了。”

“是！是！小的明白！绝不给林管事添乱！”王虎如蒙大赦，连连保证，这才躬身退下。

院子里只剩下林霄和王小六。

“小六，”林霄看着这个第一个向自己投诚的少年，语气温和了一些，“以后你就跟着我，负责帮我跑跑腿，传个话，照料一下犀大爷那边的日常琐事。月钱…我给你双倍。”

“双…双倍？！”王小六惊呆了，随即激动得噗通一声跪下，咚咚咚磕头，“谢林管事！谢林管事！小六…小六这条命就是您的！您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起来吧，以后不用跪。”林霄扶起他，“先去帮我弄点吃的来，要干净的。然后…去打听打听，外门弟子那边，最近有没有什么新鲜事，尤其是…关于丹药方面的。”

“丹药？”王小六愣了一下，随即恍然，用力点头，“是！小的明白！小的这就去！”

看着王小六风风火火跑出去的背影，林霄关上院门，走进正房。他坐在那张铺着干净草席的木床上，长长舒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可以稍稍放松。

他意念沉入脑海。

【宿主：林霄】

【身份：青云宗外门杂役（灵犀肥专司管事）】

【境界：凡俗（仙源力微幅改造中）】

【背德值：615点】

【持有物品：过期废丹渣（剩余约97%+新一坨）、‘百分百空手接白刃（被动触发型）’体验卡x1（效果未知）、身份木牌（丁字柒叁贰）、管事腰牌（灵犀）、下品灵石x9】

【评价：成功实现阶级跃迁！‘背德带师’正式晋升‘灵犀管事’！新地图（青云宗外门）探索度提升！请再接再厉，用背德值灌溉你的‘粪’斗之路！(◕‿◕✿)】

615点背德值！林霄眼中精光闪烁。这是他在青云宗立足、乃至向上攀爬的最大资本！

他打开【背德商城（乞丐进阶版）】。

今天的刷新列表：

1.仙界杂草种子（随机）x1包：5点

2.**过期废丹渣（劣等）x1坨：10点**

3.仙器锻造边角料（铁屑）x1撮：15点

4.敛息术（残篇·龟息）体验卡x1：50点

5.基础身法《草上飞》（入门篇）秘籍x1：100点（已拥有）

6.残缺的仙界广播体操（第一节）体验卡x1：150点（已拥有）

7.随机属性点+1（力量/敏捷/体质/精神）x1：200点

8.**《基础丹药辨识（凡丹篇）》秘籍x1：80点**

林霄的目光瞬间锁定了第八项！《基础丹药辨识（凡丹篇）》！这正是他急需的知识！想要在仙门立足，甚至接触更高层次，丹药是绕不开的关键！有了这个，配合他的仙渣…未来大有可为！

“兑换！学习！”林霄毫不犹豫。

【叮！消耗80点背德值，兑换‘《基础丹药辨识（凡丹篇）》’秘籍x1成功！秘籍已发放至系统空间，是否立即学习？是/否】

“学习！”

一股关于凡俗世界常见丹药（如气血丹、金疮药、解毒散、辟谷丹等）的形态、色泽、气味、药效、以及极其粗浅的炼制原理和材料辨识的信息流涌入脑海。

【叮！学习成功！宿主掌握‘基础丹药辨识（凡丹篇）’！】

林霄感受着脑海中新增的、繁杂而实用的丹药知识，心中底气更足。他看向剩下的背德值：615 - 80 = 535点。目光落在了第七项【随机属性点+1】上。体质+1带来的恢复力让他尝到了甜头。

“兑换！随机属性点+1！”

【叮！消耗200点背德值，兑换‘随机属性点+1’成功！正在随机抽取…】

【抽取完毕！获得：精神+1！】

又是一股清凉的气流涌入脑海！思维瞬间变得更加清晰敏锐！对周围环境的感知、对体内仙源力的控制、对记忆和理解能力，都再次提升了一个小台阶！精神属性达到+2！

林霄感觉自己的头脑前所未有的清明，仿佛蒙尘的镜子被擦拭干净。他尝试着引动丹田内那丝仙源力，流转速度果然比之前快了一丝，控制也更为精妙！

还剩335点背德值。林霄的目光扫过列表，最终落在了第二项【过期废丹渣（劣等）x1坨：10点】上。

“兑换！”他意念一动。仙渣是他搞事的核心原料，必须储备！

【叮！消耗10点背德值，兑换‘过期废丹渣（劣等）’x1坨成功！】

又一坨灰扑扑的废丹渣入库。林霄看着系统空间里那三坨废丹渣（一坨97%，两坨全新），如同看着三座宝藏。

这时，王小六端着食盒回来了。饭菜很简单，但胜在干净热乎：一大碗糙米饭，一碟炒青菜，一碟咸肉。对林霄来说，已是美味。

他风卷残云般吃完，王小六麻利地收拾干净。

“林管事，您让我打听的事…”王小六压低声音，“小的刚才去外门弟子常去的‘膳堂’转了一圈，听到一个消息！说是三天后，外门炼丹房要开炉炼制一批‘小培元丹’！是给即将举行的外门小比准备的奖励！好多外门弟子都摩拳擦掌，想争取去当个添柴加火的药童，哪怕闻闻丹香也好呢！”

小培元丹？外门小比？药童？

林霄心中一动。机会！

他不动声色地点点头：“知道了。你做得很好。”他摸出一块下品灵石递给王小六，“拿着，赏你的。以后继续留意，尤其是炼丹房和外门小比的消息。”

王小六捧着灵石，激动得语无伦次，千恩万谢地退下了。

林霄独自坐在小院石凳上，望着天边渐渐沉下的夕阳，眼神深邃。

灵兽园管事，只是起点。他的目标，是真正的仙门大道！是摆脱“背德”的枷锁，掌控自己的命运！而炼丹房，无疑是接触更高层次、获取更多资源的关键跳板！

三天后…小培元丹…

一个计划，在暮色中悄然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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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时间，转瞬即逝。

林霄这个新晋的“灵犀管事”，日子过得异常“规律”和“清闲”。

他每天只需去铁甲犀兽栏巡视一圈。那头犀大爷在持续“加料”的铁线草喂养下，精神倍棒，吃嘛嘛香，排泄规律，“五行灵犀石”的产量稳定在每天三到四块。刘管事对此极为满意，每次来收取时都笑得合不拢嘴，对林霄的态度越发和蔼。

林霄挑选了王小六和另外两个看起来老实本分的杂役，负责具体的草料投喂和“灵犀石”收集工作。他自己则大部分时间都待在甲字七号院里。

他利用这难得的安稳时间，疯狂地吸收着《基础丹药辨识（凡丹篇）》的知识，同时不断尝试引动和锤炼丹田内那丝微弱的仙源力。精神+2的加持下，他的学习效率和感知能力远超常人，短短三天，对各种基础丹药的特性已了然于胸，对仙源力的控制也精进了不少。

背德值还剩下325点（后来他又兑换了一次废丹渣）。他暂时没有动用，留作关键时刻的底牌。

第三天清晨。

青云宗外门炼丹房所在的“丹鼎峰”下，人头攒动，气氛火热。

数十名穿着统一青色外门弟子服饰的年轻人，正排着长队，等待着进入炼丹房当药童的选拔。这些大多都是资质普通、修为在练气一二层徘徊的外门弟子，渴望通过接近炼丹过程，感受丹道气息，甚至得到一丝半点的炼丹师指点或赏赐。

队伍末尾，一个穿着灰色杂役管事服饰的身影显得格外扎眼。正是林霄。

他的出现，立刻引起了一阵窃窃私语和异样的目光。

“咦？那不是灵兽园那个…那个靠养犀牛粪当上管事的杂役吗？他怎么来了？”

“噗！‘灵犀管事’？听说他伺候犀大爷伺候得好，拉出的粪都成了宝？怎么，现在想改行伺候丹炉了？”

“一个杂役，也敢来凑炼丹房的热闹？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嘘！小声点！听说他有点邪门！一拳打爆了赤鬃火狮的眼睛！”

“切！走了狗屎运罢了！炼丹房可是技术活！他一个伺候牲口的懂什么？”

嘲讽、鄙夷、好奇、不屑的目光如同针扎般落在林霄身上。他面无表情，仿佛没听见，只是安静地排在队尾，目光平静地打量着前方那座散发着淡淡药香和热浪的巨大石殿——青云宗外门炼丹房。

选拔很简单。一位神情严肃的炼丹房执事站在殿前，目光扫过排队的弟子，随意点选：“你，你，还有你…进去吧。其他人，散了！”

被点到的弟子欢天喜地，没被点到的垂头丧气。很快，轮到了林霄。

那执事看到林霄身上的杂役管事服饰，眉头顿时皱成了川字，毫不客气地呵斥道：“你是哪个园子的杂役？跑这里来捣什么乱？炼丹房重地，岂是你这等人能进的？还不快滚！”

周围的弟子发出一阵哄笑，等着看林霄出丑。

林霄不慌不忙，从怀中掏出刘管事开具的、盖着灵兽园印鉴的“荐书”，双手奉上，声音不卑不亢：“弟子林霄，奉灵兽园刘执事之命，前来协助炼丹房处理部分药渣废料。刘执事言，此乃两园协作之务，还望执事行个方便。”

“刘执事？药渣废料？”那执事愣了一下，接过荐书扫了一眼，上面确实有刘管事的印鉴和提及“协作处理药渣”的模糊措辞。他脸色稍缓，但依旧带着不耐烦：“哼！既然是刘执事的意思…进去吧！记住！只准在废料处理区活动！不准靠近丹炉！不准乱看乱碰！否则，后果自负！”他显然没把林霄当回事，只当是刘管事塞进来混个脸熟的闲人。

“谢执事。”林霄收起荐书，在身后一片“走了狗屎运”、“进去也是处理垃圾”的嘲讽声中，平静地走进了那扇散发着热浪和药香的大门。

炼丹房内，比外面更加灼热。巨大的空间被分割成数个区域。中央是几座通体赤红、铭刻着繁复阵纹的巨大丹炉，炉火熊熊，热浪逼人。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药香和烟火气。

林霄被一名脸色淡漠的药童引到了最偏僻的角落——废料处理区。这里堆满了小山般的药渣残灰、烧焦的炭块、以及各种炼丹失败的废料，散发着刺鼻的焦糊和药味。

“喏，就这儿！今天的废料都在那儿了！用那边的铁锹铲到后面的化灰池去！动作快点！别碍事！”药童丢下一句话，便匆匆离开了，显然不愿意在这污秽之地多待一秒。

林霄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废料，非但没有沮丧，眼中反而闪过一丝精光！废料？在别人眼里是垃圾，在他这个蟠桃园专业“垃圾处理员”兼新晋丹药学徒眼里，这可都是“原材料”！

他拿起那把沉重的铁锹，开始“勤勤恳恳”地铲起废料。动作不快，但很稳。精神+2带来的敏锐感知力被他催动到极致，如同无形的扫描仪，仔细分辨着每一铲废料中蕴含的微弱药性残留和能量波动。

“紫苏草残渣…火候过猛，药性流失九成…”

“寒玉髓废晶…杂质太多，寒气驳杂…”

“三阳花焦炭…可惜了，蕴含的阳炎之气被炭化了…”

脑海中，《基础丹药辨识（凡丹篇）》的知识飞速运转，配合着他那被仙源力微幅改造后、对草木能量极其敏感的“仙农”本能，林霄迅速从这堆垃圾中分辨出几种虽然废了、但依旧蕴含一丝可利用能量的废料！

他一边“认真”干活，一边不动声色地将这些挑拣出来的“有用废料”，悄悄转移到了墙角一个不起眼的破瓦罐里。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却带着明显傲慢和不耐烦的呵斥声从主丹炉区传来：

“火！火候！跟你们说了多少次！‘凝碧丹’的关键在于融丹时的‘三叠浪’控火！要如同春潮叠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是让你们把火烧得像烤地瓜！一群废物！连火都看不好，还想学炼丹？！”

“还有你！药童！发什么呆！‘青霜叶’研磨好了吗？要细如粉尘！你磨的是石头吗？！”

“气死我了！要不是人手不够…哼！”

林霄循声望去。只见主丹炉区最大的那座赤红色丹炉旁，一个身着鹅黄色内门弟子裙衫的少女，正柳眉倒竖，对着几个战战兢兢的药童和负责控火的弟子大发雷霆。她白皙的额角渗着细密的汗珠，俏脸因为愤怒和丹炉高温而泛着红晕，正是那位曾对林霄露出过不屑的苏婉儿！

此刻她似乎正在炼制一种名为“凝碧丹”的丹药，而且…遇到了麻烦？看那丹炉上方氤氲不稳的灵气波动，显然火候控制出了问题。

“凝碧丹…”林霄脑海中迅速调出相关信息：一品丹药，主疗愈内腑暗伤，炼制难点在于融丹时需以特殊手法控制火候，模拟“春潮叠涌”之势，稍有不慎便会药性冲突，轻则成丹品质低劣，重则炸炉！

看着苏婉儿气急败坏却束手无策的样子，再看看墙角瓦罐里自己刚刚挑拣出来的、蕴含一丝驳杂寒气的“寒玉髓废晶”和蕴含微弱阳炎之气的“三阳花焦炭”…

一个极其大胆、甚至可以说是疯狂的念头，如同野火般在林霄心中疯狂滋长！

仙渣能刺激植物、动物产生异变…那如果…用在丹药上呢？

用这些属性相冲的废料，加上一点点…过期废丹渣…给这炉即将失败的“凝碧丹”…加点料？

风险和收益都巨大无比！

成功了，或许能窥探丹道奥秘，甚至…搭上苏婉儿这条线？

失败了…炸炉的后果…恐怕他这小小的杂役管事担待不起！

林霄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他看着那炉火不稳的丹炉，又看了看墙角那个破瓦罐，眼中闪烁着饿狼般的光芒。

“妈的！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