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能力实验

后山临时搭建的实验棚处。

林宇蹲在黄土池边，指尖轻触湿润的泥土，指腹能清晰感受到砂砾与黏土的混合比例——这是他按《齐民要术》改良的配方，掺了碎石和细沙，既防渗漏，又能在高温下保持稳定。

“东侧低了两厘米。”他皱眉，用竹尺测量池沿的水平度。

昨夜临时调来的泥瓦匠不懂现代建筑标准，砌得歪歪扭扭。林宇叹了口气，从怀中掏出一本手札，记下“需重新校准”几个字。

布帛摩擦的窸窣声从身后传来。

林宇转头，看见鱼幼微提着过长的裙摆，像涉水般小心跨过门槛。

晨光穿透她的黑发，在肩头铺开一层细碎的光晕——这是用皂角与木槿叶反复浆洗后的效果，发丝间还残留着淡淡的药草香。

“昨晚睡得还习惯吗？”林宇故意用竹尺轻敲池沿，咚、咚，带着节奏的声响让少女绷紧的肩膀稍稍放松。

鱼幼微低头盯着绣花鞋尖，鞋面上绣着缠枝莲纹——这是今早侍女硬给她穿上的。

“床褥很软，像......像晒过的麦秸堆。”她最终选了个农家的比喻，手指无意识地在裙褶间摩挲，仿佛在确认这柔软触感的真实性。

事实上鱼幼微现在穿的衣服正是林宇从多种方案中精心挑选出来的。

按照记忆里那些魔女的样式。

那个硕大的粉色蝴蝶结更是他一点点的恶趣味。

“少掌门......”鱼幼微抓住腰间乱颤的蝴蝶结，“这个......会不会太......”她词汇匮乏到形容不出这种来自异世界的审美。

鱼幼微实在无法跟上眼前这位大人物的想法，她觉得自己快失去思考的能力了。

在地牢里被人装进袋子拖走时，她以为这被诅咒的一生很快就要迎来解脱。

但脱下头套后，鱼幼微发现自己看到的不是刑场，而是一间富丽堂皇的大房子。接着一堆人涌了进来，给她脱衣、洗浴。从腋下到脚趾缝，没有一处不擦得干干净净。

接着是更衣，她没料到穿衣都需要有人来服侍，更没想到衣服居然可以如此舒适。它们柔软的贴在身上，感受不到一丝摩擦。

最后进来的是位笑眯眯的中年人，他命所有人都退下后，将一份契约摆在她面前。那时她才明白，原来在监牢里说聘用她的竟是玄天宗的少掌门，而且聘用之词居然不是玩笑。

契约上清楚的写着她若为少掌门效力，每月都会有五十两银子的报酬。

鱼幼微至今记得契约展开时的沙沙声。羊皮纸右下角的朱砂印鉴像团凝固的血，写着“每月纹银五十两“的字迹却工整得令人心慌。

那么，她的工作是什么，陪少掌门睡觉？

洗浴时鱼幼微也的确听侍女们这么窃窃私语过，可她不认为自己值这个价。

被妖魔侵蚀的血脉，任何人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后只会避之不及，就算少掌门的好奇心强盛到这个程度，连妖魔都不畏惧，也无需付她任何报酬啊。

询问后，才知道自己少掌门将自己算作匠人。

“妖女也算匠人？”当时她差点咬破舌头。

定了定神，她开口道：“少掌门，你需要我做什么？”

“目前来说，你要控制自己的力量，反复练习它，直到能收发自如。”

“你是说妖魔的力量？”

“不，不，鱼幼微小姐，”林宇打断道，“是你的力量。”

鱼幼微眨了眨她那双漂亮的金色眼睛。

“世间大多数人对你们有偏见，认为妖女的力量来自妖魔，是极其邪恶的。其实他们错了，”林宇蹲下身子，平视对方，“而你同样不这么认为，对吧？”

“我从没有用它伤害过别人，”她轻声说。

“很好。现在，让我们开始吧。”林宇的声音很平静，像是早就预料到会这样。他往后退了两步，给鱼幼微留出足够的空间。

“试着让火焰在掌心凝聚。”

鱼幼微抿了抿嘴唇，她的指尖微微发抖。火光从她脚边窜起，又很快熄灭。

很快尝试次数来到第三十次。

汗水顺着她的鬓角滑下来，在下巴上悬着，又因为高温变成水蒸气。

她没有停下来擦汗，直接开始了下一次尝试。

这次终于有了点变化。少女深深吸了口气，金色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一小簇火苗从她指间冒出来，颤颤巍巍的。

但还没等她露出笑容，火苗就蹿到了袖子上。鱼幼微立刻掐灭了火，动作快得像是早就习惯了。

她面无表情地扯下烧焦的袖子，露出细瘦的手臂，然后去旁边更换衣物。

每当这个时候，林宇便会偏开视线，让自己眼睛盯着别的地方。尽管对方似乎并不在意这个。

事实上最开始的时候，鱼幼微是想完全褪去身上的制服来进行尝试的。

幸好林宇急中生智，让管事带来许多侍女的旧衣服。

如果真的按照鱼幼微的想法来做，林宇估计原身的本性就要按耐不住了。

毕竟这名小姑娘在烈焰中的身影有股别样的魅力。

林宇摇摇头，将杂念抛到脑后。

他盯着鱼幼微又一次失败的尝试，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要掌握这股力量确实不是件容易的事，

他给鱼幼微定下的目标很明确：火焰必须从掌心或指间精准释放，不能烧到衣物，同时温度要足够熔化生铁。现在看来，这个要求对初学者来说还是太高了些。

“休息一下吧。”林宇开口道。

鱼幼微摇摇头，固执地又举起手。

或许得有另外一股助力。

林宇叹了口气，想到自己那个时灵时不灵的功德系统。自从完成初始任务后，系统就像睡着了一样，再没给过任何提示。

解锁的《基础炼气诀》他晚上尝试修炼过了，但效果实在令人沮丧。

要么是他天赋太差，要么就是这个武者横行的世界根本不适合修仙。

打坐时连一丝灵气都感应不到，更别说引气入体了。

总之就是没啥动静。

林宇摩挲着下巴，目光落在鱼幼微身上。

既然《基础炼气诀》对自己毫无效果，或许可以试试让鱼幼微修炼？

或者说用【功法推演功能】推演出一个适合鱼幼微的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