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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起来,萧远山在卫生间里对着镜子拨弄了几下头发。
“不算油,明天再洗。”
洗漱完毕萧远山戴上挂脖式耳机,在软件上挑了一本听起来不错的有声小说点击播放,戴上左边一支耳机就下了楼。
他不管上不上班都起的很早,所以现在楼下除了还在游荡的流浪狗还看不见其它人影。
骑着小电驴享受着一天当中难得的安静,不急不慢的来到卖早点的集市,萧远山还是像以往一样点了一个加鸡蛋的手抓饼。
“还是一样,不加辣?”
商贩老板笑眯眯的问了萧远山一句,萧远山点了点头弱弱的回了一声嗯。
老板见这位小哥斯斯文文,就想和他聊些什么,反正这时候人少,聊聊天打发时间。
老板边用铲刀给饼翻面边问:“小哥成家了吗?”
萧远山的眼神从饼上移到老板的脸上看了一眼,语气冷淡的吐出了三个字“还没有。”
老板又叽里呱啦讲了一大堆,萧远山都只是礼貌性的回复一个嗯,终于饼好了,临走时老板还说:“小伙啊,你就是话太少了,小女娃们可不喜欢。”
萧远山回了个微笑,接过有些发烫的手抓饼,没有急着上车而是在路边选了一处安静的地方就地坐下,默默的吃着饼,边吃边看着路过的行人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解决完一个饼,发了一会儿呆,直到人群变多才骑车离开。
来到一处工厂,不急不缓的停好车,带好另一支耳机就进到车间接替同事工作。
工作是看机器分白班和夜班,机器不放假就一直转不停,萧远山认为如果人不会叫肯定也会和机器一样除了吃饭时间就会被动的一直工作。
来到车间,同事像个转不停的陀螺,围着十几台机器不停的来回穿梭。
同事注意到,来到车间的萧远山,扯着嗓子问:
“你每天怎么起这么早?”
因为太吵,萧远山只是微笑,走到同事近前才开口说道:“习惯了。”
对于这个话少甚至是让人觉得冷漠的小伙子也只是笑笑,刚认识的时候还认为这年轻人脾气大,不好相处,可三年相处下来对他得评价是‘话少,可人不错’
萧远山备好一天需要用到的物料后坐在旁边安静的等待接替时间到来,直到车间外边闹哄哄的同事才准备下班。
听动静就知道是其他和自己同一个班次的同事来接替工作了,萧远山缓缓站起身,系好围裙后就开始工作。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到了下午七点二十同事一脸没睡好的样子来接替他的工作。
七点半下了班,骑着小电驴没有回宿舍而是朝着父母租的房子方向驶去。
萧远山有一个已经成家的姐姐和一个和女朋友同居的哥哥,一家子都是纯牛马打工人,姐姐家今年又添一个男丁一家四口生活还算美满,至于哥哥和他父母表示很操心。
萧远山有时候非常不愿意和父母一起吃饭的,有几次他试着几天不过去吃饭,可父母每次都会打电话说些‘要是嫌弃做的不好就都别来吃了’的话语,让萧远山心烦意乱,每次上了餐桌都快快吃完,然后躲得远远的。
来到父母住处,还是像‘昨天’一样的情景,母亲拿着手机准备拨打电话,父亲坐在饭桌旁边发呆。
看着儿子下班回来两人都舒了口气,母亲放下手机。
“我还说打个电话催你嘞,你就来了。”
萧远山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瞟了一眼饭桌旁黑着脸的父亲心里顿时起了离开的念头,可看着忙着舀饭的母亲又忍着端饭上桌。
父亲是上工地,干的体力活,还没等饭舀上桌就提起筷子吃了起来。
母亲舀好饭,儿子端上桌,原本这一切应该是温馨的样子,故意坐远一点的儿子和把身子故意偏朝一边的父亲这气氛让人感到窒息。
老父亲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像落雷,狠狠地打向男孩的心里,声音冷漠还让萧远山感到一丝厌恶。
“该结婚了25不小了,不要挑,随便找一个结了算了。”
老父亲说完把脸调朝另一边不看儿子,萧远山最讨厌现在的感觉,父亲的话回荡在他的心里,父亲和母亲从小就经常吵架,萧远山认为这就是‘随便找一个’带来的后果,所以宁愿单着也不愿意随便找一个。
萧远山知道自己嘴笨,性子直说出来的话容易伤了两老人的心,所以被刺激到的时候就习惯性的沉默,久而久之在这两老面前变得无话可说。
其实萧远山很爱父母,就是不知道他们知不知道。
萧远山吞下嘴里的饭菜,想说说心里的话可全部话语都卡在喉咙处出不来,最后用鼻孔重重的呼了口气,低头用力扒饭把话堵回了肚子里。
母亲各自看了儿子和老公一眼,没有说话默默的吃饭,萧远山用余光看着母亲的举动心里又揪了一下。
离开餐桌心情不美好的萧远山来到超市,选了瓶常喝的果汁,结完账就遇见了三叔。
萧远山礼貌的打了声招呼,可三叔那意味深长的笑,让萧远山厌恶。
“山,买东西啊?”
那笑容就像看见傻子想逗弄几句的表情,萧远山感到很不舒服。
冷漠的嗯了一声后开着电驴头也不回的离开。
三叔家的小儿子比萧远山小几岁,很有女人缘,还经常给萧远山介绍女人认识,可挑剔的萧远山看不上这些万人迷的仙女。
久而久之被别人在背后贴上‘傻子’的标签,萧远山不在乎。被婊子说‘装清纯’都不在乎,他还在乎控制不住下半身的野狗在背后说的闲言细语?
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萧远山骑着小电驴朝着没人的水库驶去。
来到水库,沿着水边慢慢散步,可这几天的压抑心情让他呼吸变得急促,发了狂的踢着石子,捡起石头疯子似的朝着水里扔。
要是有熟人在场,一定都会认为这是条疯狗而不是萧远山。
最后情绪到达临界点忍不住对着老天爆了粗口。
“艹,我艹伱㐷…”
骂了一会儿萧远山还想指着天来最后一句,刚发出一个‘去’身后不远处就传来一声呵斥。
“吵什么?大晚上的鬼吼什么?”
萧远山被吓了一跳,没想到自己跑到没人的地方还要被打扰。
还好来人没看见他就先出声呵斥,朝着小路就是一趟,偷溜回小电驴旁边,行驶在路上萧远山好笑自己的行为,发泄情绪搞得自己像小偷偷鸡被抓一样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