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林佑安在睡梦中,突然被身体传来的奇痒扰醒。
四周漆黑如墨,他的双眼徒劳地在黑暗中转动,却什么也看不见。
身体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丝毫无法动弹,可那钻心的痒意却无比真切。
就在他被痒意折磨得几近崩溃时,一道紫色流光如流星般从包裹里疾射而出,刹那间将狭小黑暗的空间照亮。
林佑安瞪大了唯一能动的眼睛,死死盯着那道流光,心中满是诧异:“这究竟是什么东西?为何如此眼熟,难道……难道是帝胤珠上的紫色流光?”
只见那紫色流光围绕着林佑安缓缓盘旋,仿佛在对他进行一场细致入微的审视。
随后,它一点点靠近,似乎确认了什么,竟毫无预兆地直接钻入他的身体。
林佑安心中“咯噔”一下,大惊失色,下意识地想要张口呼喊,可喉咙却像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般,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在心中绝望地呐喊:“这是怎么回事?怎么钻进我身体里了?非礼啊!”
然而,此刻的他,身体依旧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心中充满了无力感,没想到有一天还有东西跟一个太监距离成为负数。
紧接着,身体的痒意陡然加剧,如无数钢针同时刺入,全身各处传来阵阵剧痛。
这剧痛如汹涌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疼得他眼前一黑,再次昏死过去。
随着林佑安再次昏死过去,马车依旧沿着既定的道路缓缓前行。
而与此同时,在那奢华的王府之中,夜幕即将降临,一场盛大的晚宴正在紧锣密鼓地筹备着,王府膳房内自是一片忙碌景象。
陈管事扯着嗓子大声训斥着众人:“今晚王府可有重要客人,那可是朝廷钦差!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来!”
话音刚落,他突然感觉胸口一阵憋闷,气息上涌不畅。
陈管事的目光落在锅里即将炖好的鱼上,他下意识地想要走过去把鱼盛出来,可刚迈出几步,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感袭来。
他眼前一黑,双腿一软,“噗通”一声重重地倒地,没了动静。
附近的大厨和帮厨们都吓了一跳,纷纷围拢过来。“陈管事,醒醒啊,这是怎么了?”众人焦急地呼喊着,声音中满是担忧与惊慌。
周飞见状,急忙说道:“这定是害了什么急病,咱得赶紧去找祁医官!”
这时,一队护卫正好路过膳房,听到动静后走进来。其中一名护卫对周飞说道:“你别去了,我们把他抬过去。你们赶紧接着做饭食,客人都已经到了,可耽误不得!”
众人无奈,只能又匆匆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继续忙活起来,只是每个人的脸上都还残留着一丝惊慌。
孙二在一旁看着,心中暗自思忖:林大哥前几天说陈管事有病,没想到还真有病,我要有林大哥那本事就好了。
他轻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转身继续打水。
王府正厅内,王爷与郭文刚刚寒暄完毕。
王爷转头对王泽说道:“王泽,你去催促一下,该上菜了。”
“好!”王泽应了一声,走到门口,向一个守卫吩咐道:“赶紧去膳房,让他们上菜。”
那守卫点头示意,立刻小跑着去了。
没过多久,守卫便匆匆回来,急忙向王泽禀告:“首领,膳房的陈管事不知为何突然害病晕倒了。”
守卫的话还没说完,王爷的脸色“唰”地一下就变了,双眼瞬间瞪圆,脸上浮现出明显的怒色。
他猛地一拍桌子,“砰”的一声巨响,震得桌上的茶盏都跟着一颤。
“哼,早就听旁人说,他最近老是喊头晕脑疼的,不能干就早早滚蛋。这倒好,关键时刻掉链子,耽误本王大事!”
他转头看向王泽,语气里满是不耐与厌烦,“王泽,你去通知账房,给他点银子,赶紧把他打发回家,别在这给本王添乱!至于偏方管事一职,等李锦回来再做安排,别让这种没用的人坏了本王的事!”
在王泽的催促下,膳房众人虽心有余悸,但还是加紧出餐,逐渐恢复到跟以往一样的忙碌状态,仿佛刚刚的意外从未发生过。
此时,王府大门外有人高声禀告:“王爷,影卫总督汪精求见!”
屋内众人,除王爷外,皆起身准备相迎。
“靖王爷赎罪,咱路上遇到些事耽搁了,来晚了些,还望王爷恕罪。”一个尖细的声音远远传来。
王爷只是淡淡地摆摆手,说道:“坐下吧,菜还没上完,你要是再晚来一会儿,恐怕只能吃剩饭了。”语气不冷不热,听不出情绪。
汪精似乎并不在意王爷的态度,继续说道:“王爷,我在路上遇到一桩奇事,正想给您说说。据说有个人很像王府的一个太监,年纪也不小,死在了银鳞县。不知王府最近是否有人去过银鳞县?”
王爷其实早就得到了银鳞县传来的消息,听到汪精提起,脸上神色未改,平静地说道:“王府众人皆在此处。汪总督,你奔波一天了,菜已上来,赶紧用饭吧。”
王爷的话意很明显,就是让汪精少管闲事,专心吃饭。
监察御史郭文自然明白汪精话中的深意,他也不多言,只是闷头吃饭。
毕竟他的主要任务是犒劳三军,至于寻找帝胤珠一事,本就由一同前来的影卫和灵光寺负责,他才懒得掺和。
由于王府来了朝廷委派的官员,出于礼节,王爷的内室女眷也都需要露面见礼。
侧王妃也不例外,她在听到汪精的话,原本一脸无所谓的表情突然凝固,心中暗自思忖:连那个老太监都死了,他恐怕也凶多吉少。
想到此处,她心中不禁涌起一丝黯然与同情。
这场看似平静,实则众人各怀鬼胎的饭局并未持续太久,便草草结束。
回到内院后,王爷脸色极其难看,盯着王泽质问道:“银鳞县那边可有新消息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