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分道扬镳的灾难

刘天翔的蒲公英坠机事件

“左转！左转！要撞树了！“艾莉娅死死掐住刘天翔的腰，尖叫声几乎刺破他的耳膜。

“我在努力！这玩意儿没方向盘啊！“刘天翔拼命拉扯蒲公英的茎秆，试图改变方向。他的“天才发明“——魔法改造巨型蒲公英——正在精灵之森上空表演一场死亡螺旋。

下方的精灵守卫们四散奔逃，惊恐地看着他们的“自然之子“和公主殿下像颗绿色彗星一样砸向生命之树。

“护盾！快开护盾！“首席精灵长老挥舞着法杖大喊。

十几个精灵法师仓促撑起的防护罩勉强改变了坠落轨迹。蒲公英擦着生命之树的树冠滑过，在撞断七根树枝、扫落无数树叶后，终于以一个漂亮的抛物线栽进了圣湖。

“噗啊！“刘天翔从水里冒出头，吐出一口湖水，“至少降落点很软和...“

艾莉娅从水下浮上来，长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精致的五官扭曲成一个前所未有的狰狞表情：“刘！天！翔！“

十分钟后，两个落汤鸡被捞上岸。刘天翔的发明已经成了一团糊状的绿色泡沫，散发着诡异的甜味。

“说真的，“刘天翔拧着袍子上的水，“我觉得这次比上次进步多了，至少我们活下来了。“

艾莉娅的眼中闪烁着杀意：“你管这叫进步？我们偏离航线整整三十里！现在离黑暗沼泽只有一步之遥！“

仿佛为了印证她的话，不远处的树丛中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嘶声。十几个精灵守卫立刻举起弓箭对准声源。

“放松，伙计们。“刘天翔摆摆手，“可能只是只兔子什么的...“

树丛分开，一只足有犀牛大小的癞蛤蟆跳了出来，黄绿色的皮肤上布满恶心的脓包，每一只眼睛都有餐盘那么大。

“...或者是变异版青蛙王子。“刘天翔干笑两声，慢慢后退。

大蛤蟆的舌头像鞭子一样射出，卷住一个精灵守卫就往嘴里送。其他精灵的箭矢射在它身上，竟然全被弹开了。

“退后！“刘天翔一把拉开艾莉娅，双手按在地面上，“尝尝这个，丑八怪！“

地面剧烈震动，无数带刺的藤蔓破土而出，缠住蛤蟆的四肢。但令他震惊的是，藤蔓刚接触到蛤蟆的皮肤就开始枯萎。

“它的黏液有毒！“艾莉娅惊呼，“能腐蚀魔法！“

刘天翔额头渗出冷汗。他再次尝试召唤植物，但这次只冒出几株蔫头耷脑的小蘑菇。更糟的是，他感觉自己的力量正在迅速流失，就像手机电量从100%瞬间掉到20%。

“不对劲...“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我的魔力...“

蛤蟆挣脱残余的藤蔓，再次扑来。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银光闪过，蛤蟆的舌头被齐根切断。一个矫健的身影落在刘天翔面前——是艾莉娅，手持两把细长的弯刀，战斗姿态优雅得像在跳舞。

“你不是法师吗？“刘天翔目瞪口呆。

艾莉娅回眸一笑，尖耳朵在阳光下泛着微光：“谁告诉你精灵公主只会射箭？“她一个空翻躲过蛤蟆的扑击，双刀划过两道优美的弧线，蛤蟆的两只前爪应声而断。

刘天翔看得入迷，完全没注意到自己正在发生奇怪的变化——他的头发开始变成淡绿色，耳朵也逐渐变尖...

##楚风的消失武器

与此同时，楚风和秦云霜的队伍正在穿越迷雾峡谷。这是通往王都的捷径，但常年被有毒的雾气笼罩。

“把药丸含在舌下。“秦云霜递给楚风一颗紫色药丸，“可以中和大部分毒素。“

楚风接过药丸，指尖不小心碰到女皇的手，两人同时像触电般缩回。自从记忆部分恢复后，他们之间的气氛就变得微妙起来。

“谢谢。“楚风干巴巴地说，把药丸塞进嘴里，顿时整张脸皱成一团，“呕...这味道像臭袜子泡的茶！“

秦云霜掩嘴轻笑：“学长还是这么怕苦。以前在实验室，你连咖啡都要加三包糖。“

楚风愣了一下：“你连这个都记得？“

“我记得关于你的所有事。“秦云霜轻声说，随即意识到失言，急忙转移话题，“雾气变浓了，让大家靠近些。“

队伍排成一列缓慢前进。楚风走在最前面，巨剑扛在肩上。突然，他感觉剑身变轻了。转头一看，吓得差点叫出声——剑的前半截消失了！就像被橡皮擦抹掉的铅笔线条一样，毫无征兆地缺了一块。

“陛下！“他低声呼唤秦云霜，“看这个！“

秦云霜检查了断口，脸色变得凝重：“是数据流失...你们分开的时间越长，这个世界对你们的'识别'就越弱。“

“什么意思？“

“意思是如果不尽快和宋尘、刘天翔重聚，你可能会像这把剑一样，一点点消失。“秦云霜的声音有些发抖。

楚风正想追问，前方的雾气中突然传来诡异的咔嗒声。一个士兵惨叫一声，被拖进了雾中。

“敌袭！列阵！“楚风大喊，举起残缺的巨剑。但下一秒，整把剑都消失了，只剩个剑柄尴尬地握在手里。

“你特么在逗我？!“楚风对着空气怒吼。

雾气中浮现出十几个扭曲的身影——那是类似螳螂的生物，但每条前肢都是一把锋利的骨刃。它们移动时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嗒声。

“刃魔！“秦云霜抽出佩剑，“所有人背靠背！“

楚风赤手空拳站在最前面，心里把程序员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第一只刃魔扑来时，他本能地一个侧身，抓住它的前肢就是一个过肩摔。刃魔砸在地上碎成一团黏液。

“咦？“楚风看着自己的拳头，“我空手也能打？“

秦云霜一边战斗一边解释：“你的力量来自灵魂印记，不是武器！想起来，学长！你在大学时拿过全国大学生武术比赛冠军！“

楚风恍然大悟。接下来的战斗变成了他的个人表演——肘击、膝撞、回旋踢，动作行云流水，仿佛身体自己记得该怎么动。一只刃魔从背后偷袭，他甚至没回头，直接一个后空翻踢碎了它的脑袋。

“帅啊老楚！“他情不自禁地给自己喝彩，随即尴尬地看了看四周，“呃...我是说，大家没事吧？“

战斗结束，士兵们看他的眼神充满了敬畏。秦云霜则若有所思：“你的格斗技巧恢复了，但武器还在消失...这说明身体记忆比物品更基础。“

楚风突然想到什么，脸色变得煞白：“等等，如果连武器都会消失，那衣服呢？“

仿佛回应他的担忧，腰带突然松了。楚风手忙脚乱地抓住裤腰：“卧槽！别在这个时候啊！“

秦云霜红着脸别过头：“所有人！向前行进二十步！给楚风大人...呃...私人空间！“

##宋尘的逆向治疗

魔族领地边境，宋尘正面临职业生涯最大危机。

“按住他！“夜无心命令两个魔族壮汉死死压住一个不断挣扎的伤员。那是个被黑暗魔法腐蚀的哨兵，本来只需要一个简单的净化术就能治好。

但宋尘的法术产生了完全相反的效果——伤员的腐化面积更大了。

“停手！你在杀了他！“夜无心一把拉开宋尘。

宋尘踉跄后退，脸色惨白：“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咒语没错，手势也没错...“

夜无心检查了伤员，紫眸中闪过一丝忧虑：“你的神圣力量在反转。治愈变成伤害，祝福变成诅咒。“她突然扯开宋尘的衣领，看向他的后颈，“果然...印记变淡了。“

宋尘摸向自己的后颈：“因为离他们太远？“

“不只是距离。“夜无心指向天空，“看那里。“

宋尘抬头，震惊地发现天空中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缝，隐约能看到后面流动的奇异色彩——就像破碎的显示器漏出的背光。

“这个世界正在崩溃。“夜无心平静地说，“而你们三个是唯一的补丁。“

宋尘突然抓住她的肩膀：“你知道些什么？关于这个世界的真相？“

夜无心神秘地笑了：“比你想象的多，比系统允许的少。来吧，小牧师，我们得赶在你自己把你的病人全治死前，带你去个地方。“

她领着宋尘穿过戒备森严的魔族营地，来到一座黑色金字塔前。这是暗影神殿，魔族最神圣的地方。

“通常这里只允许纯血魔族进入。“夜无心推开沉重的石门，“但你是个例外。“

神殿内部出乎意料的简洁。中央是一个圆形水池，水面漆黑如墨。周围墙壁上刻满了古老的符文——宋尘眯起眼睛，那些符文看起来异常眼熟。

“这是...“

“代码。“夜无心点头，“最原始的世界构建指令。魔族世代守护着这个秘密。“

宋尘走近墙壁，手指颤抖着触碰那些符文：“这是基础C语言...但混合了某种我不知道的符号...“

水池突然泛起涟漪。夜无心拉着宋尘后退几步：“小心。这是记忆之池，能显示灵魂最深处的影像。“

水面逐渐浮现出画面——一个明亮的实验室，四个人围在一台复杂的设备前。年轻的秦雪正在调试参数，楚风在记录数据，刘天翔举着手机自拍，而宋尘自己...正在键盘上疯狂敲打。

“这是我们...“宋尘喃喃道，“就在事故发生前。“

画面突然扭曲，变成了另一个场景：深夜的实验室，只有宋尘一人。他正在输入一段未经授权的代码...

“什么？“宋尘瞪大眼睛，“我没做过这个！“

夜无心皱眉：“记忆之池不会说谎。那是你的灵魂记忆。“

画面中的宋尘输入完毕，屏幕上弹出警告：【NPC自主意识模块加载中...风险自负】。就在这时，一道流星划过夜空，撞击在校园远处。整个实验室剧烈震动，电脑屏幕爆出电光...

水面恢复了漆黑。宋尘双腿一软，跪在地上：“是我...是我擅自加入了那个模块才导致事故的？“

夜无心轻轻按住他的肩膀：“也可能是你救了所有人。那个模块让你们保留了部分自我，而不是被系统完全格式化。“

宋尘突然抬头：“等等，如果是这样...那AI教授追杀我们的真正原因不是因为我们污染了系统，而是...“

“而是你们拥有改写系统的权限。“夜无心完成了他没说完的话，“你们三个加在一起，就是超级管理员账号。“

##天空的裂痕

三处不同的地点，三人同时望向天空——那道裂缝正在扩大。

精灵之森，刘天翔的耳朵已经完全变尖，头发也成了翠绿色。他摸着自己变化的身体，若有所思：“我是不是在变成精灵？“

艾莉娅忧心忡忡地看着天空：“不，自然之子。你是在变回你本来的样子——在代码层面。“

迷雾峡谷，楚风的靴子开始消失，露出十个脚趾。他尴尬地看向秦云霜：“我觉得我们得加快速度了...“

女皇陛下红着脸点头：“我已经传令王都准备最快的坐骑。“

暗影神殿前，宋尘和夜无心仰望着裂缝。紫发的魔族公主突然笑了：“知道吗？按这个速度，再有三天这个世界就会完全崩溃。“

宋尘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镜：“那我们得抓紧了。“

“抓紧什么？“

“抓紧重聚，然后...“宋尘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黑进系统后台。“

夜无心大笑起来：“这才是我认识的小牧师！“她突然凑近，在宋尘唇上轻啄一下，“奖励你的勇气。“

宋尘呆若木鸡，连眼镜滑到鼻尖都没注意到——虽然那里根本就没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