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极致的撩拨之后,姜鸾浑身瘫软如水,意识都有些涣散,却始终紧咬着下唇,倔强地不肯泄露半分示弱的呜咽。
汗水浸湿了她的长发,紧贴在绯红的脸颊。
秦逢野覆在她耳边,呼吸滚烫灼人,声音喑哑,带着被勾起的浓重得化不开的欲望:“乖,叫给我听。”
回应他的,却是肩头传来的一阵细微的刺痛。
她竟偏过头,用尽力气,一口咬在了他结实的肩膀上。
秦逢野动作一顿,随即低笑一声,“……真不听话。”
屋内光线晦暗,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暧昧气息,只余下纠缠起伏的呼吸声,久久不歇。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的夜色愈发浓稠。
姜鸾缓缓从混沌中回过神来,身体像是被拆开重组过一般,酸软无力。
没有看身边似乎已经平复下来的男人,她沉默地撑起身,走进浴室。
长发凌乱地披散在肩头和背后,遮住了大片风光。
哗哗的水声响起,又很快停止。
片刻后,她裹着浴巾出来,走到散落在地毯上的衣物旁,在秦逢野略带审视的目光下,不紧不慢地将那条墨绿色的裙子重新穿好,捡起地上的披肩,松松地搭在肩上。
长发被随意地拢到一侧,露出的后颈依旧残留着暧昧的红痕,除了眼角眉梢染上了一抹难以言喻的媚色,她似乎又恢复了初见时那副温婉娴静的模样。
秦逢野靠在床头,指尖夹着一支刚点燃的烟,烟雾缭绕,他看着她,声音听不出情绪:“去哪?”
姜鸾理了理微乱的发丝,脸上又恢复了那种乖顺温柔的浅笑,仿佛之前的激烈都不存在,“时间不早了,秦先生,我外婆管得严,有家禁,晚上十点前我必须到家。”
她话音刚落,秦逢野床头柜上的手机就嗡嗡震动起来。
秦逢野瞥了一眼来电显示,眼神沉了沉,没接,只是抬眸看向姜鸾,下巴微抬,示意了一下门口的方向。
无声的命令,准她离开。
姜鸾心领神会,再次微微颔首,轻声道:“秦先生,晚安。”
微微欠身,她退出了房间,轻轻关上门,眼神骤然冷了下来。
走进前院,她正好看到陆明煦。
他显然也注意到了她,下意识地朝这边走来,脸上挂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
姜鸾扭头朝角落里走去,陆明煦立马跟了上去,却在转过拐角时愣住,他嘀咕了一句:“不见了?”
他正纳闷,一只脚猛地踹在他的背后,他猝不及防地摔倒在地,面前是个有鱼有假山的小池子。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姜鸾抓住头发按进水中。
冰冷的池水瞬间淹没他的呼吸,他用力扑腾,但毫无效果,姜鸾稳稳压着他的背,让他完全使不上力,声音温柔得像是在耳语,“陆先生,没人教过你做错事要道歉吗?”
她虽比不上男人的蛮力,却懂得如何巧妙制敌。
陆明煦拼命挣扎,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声。
池水灌入喉咙,让他说不出话来,徒劳地拍打水面。
“为什么不回答我?”姜鸾笑意更浓,将他的头再度按下去几分,“是不爱说话吗?”
就在这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顾昀赶来了。
听到动静的一刹那,姜鸾松开手,在天色昏暗与对宅子的熟悉下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楼上,秦逢野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嘴角的笑意味深长,“有点意思。”
两个月后,烟雨朦胧。
姜鸾跪在雨里,腰却挺得笔直,她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前的发丝被雨水打湿,紧贴在肌肤上。
镇长在外狂敲门,声音震耳欲聋,她的外婆叶梅终于打开了门,门外是浩浩荡荡的一群人。
秦逢野站在人群中,脸色此刻阴沉得可怕。
当他的目光落在跪于雨中的姜鸾身上时,眉头微皱,没有多言,他快步走入雨中。
姜鸾抬头看他,那双眼睛依旧清澈灵动,即便虚弱至极,也微微笑着,“秦先生,好久不见。”
话音刚落,她便昏厥过去。
秦逢野一把将她抱起,大步朝车子走去,全程绷着一张脸。
他是在五个小时前收到寄到秦氏的苏绣鸳鸯和孕检单的,上面清楚写着。
姜鸾怀孕了,是双胞胎,而时间正好对得上。
那次意外之后,他被诊断极难有子嗣,可偏偏仅是一次,姜鸾就怀上了,还是双生子。
他当即推掉了所有事务,赶来这里。
医院内,经过一个小时的输液治疗后,姜鸾缓缓醒来。
还未开口说话,就听到秦逢野近乎命令的话语:“把孩子生下来。”
然而,他却闭口不提娶她之事。
“都听您的。”姜鸾淡然回应,那份乖顺温婉仿佛从未改变。
秦逢野心底莫名泛起一阵烦躁,他问:“作为回报,你想要什么?”
“要什么你都会给吗?”姜鸾轻声反问。
她的话让他误以为这是逼婚,声音骤然冷了下来,“给,但你最好认清自己的身份。”
她回:“我想在南疆城开一个苏绣馆。”
这个意料之外的回答让秦逢野微微皱眉,“就这样?”
“就这样。”她平静答道。
秦家家大业大,秦逢野控制欲极强,所有人都知道他喜欢乖的,那她就做那个最乖的。
尽管心情复杂难明,但最终,他还是点头答应,“好。”
窗外细雨仍下个不停。
吊完最后一瓶水,姜鸾在秦逢野的护送下回到了家。
回到房间她打开抽屉,一张泛黄的照片映入眼帘,五口之家笑容灿烂。
姜鸾凝视着照片,心脏一阵绞痛。
她轻轻将照片放到一边,从下面取出一张已经有些褪色的纸,上面写着。
【希望姜鸢姜鸾姜鸯平安喜乐,自由。】
字迹娟秀而温柔,是她母亲自杀前写下的。
“妈妈,我一定会把姐姐和妹妹带回来的。”她低声呢喃。
叶梅推门而入,她看着外孙女,眼眶微红,“鸾儿,你姐姐真的在南疆城吗?”
“嗯。”姜鸾点头,“外婆,你在家等我。”
叶梅哽咽着,“鸾儿,一切小心。”
“知道了,外婆,我走了。”
话音刚落,她便开始收拾东西,将必要物品装进行李箱中,秦逢野的人早已等候在门外,他们迅速帮忙将行李搬上车。
临走前,她环顾屋内每一个角落,当目光停留在墙上一幅画作上时,她眼中闪过一抹忧伤。
那是姐姐姜鸢幼时的涂鸦。
有人告诉过她,在一次拍卖会上曾听到过姜鸢这个名字,而买家的信息,只查到来自南疆城。
而南疆城是秦逢野的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