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吃到肉啦

“菜根你干什么？”

赵二牛一脸疑惑，小菜根趴在他身上支支吾吾，最后才道：“二牛哥，咱不是已经抓到刺猬了吗？该走了吧，别在这里了，我害怕。”

“怕什么，有你二牛哥在呢。”

此时赵二牛已经够到了坛子，他只当小菜根是被别处风吹草动吓到了。

让小菜根起身后，他腾挪身子，狠狠扒拽起了那坛子。

却发现坛子异常沉重，他废了好大力气才在洞内将坛子扳倒。

抽回手，赵二牛又点了一根火柴。

他先看了眼小菜根，发现她并无异状，只是紧闭的眼睛睁开了些。

听说她的眼睛早年间找留过西洋的大夫看过，大夫说她的盲症不在眼睛上，眼睛是健康的，但因为头部经脉阻塞，才会看不见。

所以她的眼睛可以像正常人那样睁开闭上转动。

但人家大夫也嘱咐，说白天光线太强，她不懂主动调节，很容易伤到眼睛。

所以，要她白天尽量闭眼，黄昏后才可以自由睁眼。

但要记得多眨眼。

赵二牛也不是第一次看到小菜根睁眼了，这会也没什么奇怪的。

只是他总感觉小菜根眼神的聚焦处，似乎是在自己后背。

他也没多想，盲人哪有什么准确聚焦？

将火柴对着洞口，赵二牛看清了倾斜的黑坛子，封口刚好对着洞外，用的是红布包裹的木塞封口。

此时红布已经严重腐朽，裸露出的木塞也零散了。

火柴熄灭后，赵二牛再次探进手臂，打算把封口扣开。

“二牛哥，咱回去吧，听俺娘说这里死过人，咱们别冲撞到了那些鬼魂。”

小菜根语气带着点恳求。

赵二牛笑道：“没事，其实鬼更怕人。”

话虽这么说，但他手上的动作还是停滞了一下，想着这黑罐子里面该不是装着谁家老祖宗吧？

但这北方地界，好像也没有那种风俗。

心一横，他扣开了坛子封口。

手指传来一阵冰凉，赵二牛突然感觉脖子也一凉，打了个激灵。

“二牛哥，你没事吧？”

小菜根担心的问。

“没事啊。”

赵二牛抽回手，小菜根长吁了一口气。

赵二牛听到了，他笑了笑，又点燃一根火柴。

往洞里一照，赵二牛瞠目结舌。

只见那黑罐子里，被塞满了金灿灿的条状物，色泽极其诱人，金黄璀璨，不是黄金又是什么！

“我去！传说是真的！这么多小黄鱼！”

赵二牛心中惊叹，随后在众多金条里，他看到了灵魂状态下冒蓝光的物件。

那是一枚菱形白玉，上面有一抹金黄纹路，像是被黄金雨洒过一样。

“二牛哥，里面还有什么？是吃的吗？”

“不是，但比吃的更好，小菜根，咱们发了。”

赵二牛伸手进去，抓出了两根金条，放在嘴里咬了一下，像咬冻住的巧克力，能明显感觉到牙齿咬出了凹陷。

而且分量也很沉，确定是真金。

“二牛哥，不是吃的还是别拿了吧，拿了也没用啊。”

小菜根此时颇有些苦口婆心的感觉。

不过经她这么一提醒，赵二牛贪财的心变得冷静了许多。

细想一下，小菜根说的其实没错。

不是吃的，拿了暂时真没用。

黄金虽然能换钱买粮食，但现在是横跨四省的大灾之年，县里镇上的粮食都在督军所手里统一调度。

拿着黄金去督军所找那帮军阀的部下买粮食，和找死差不多。

找县里的大户私下去买粮，或换钱——你一个无权无势无背景的小灾民，手里居然有黄金，只怕他们下手比军阀部下更狠。

“就算有一块大洋，也比这个有用。”

苦笑一下，赵二牛把金条放回了坛中。

这么一大坛金条，他和小菜根也搬不动。

就算都搬回家，那并不算多严实的土屋土院子，也藏不下这一大坛子黄金。

未必就比在这无人踏足的刺猬洞更安全。

所以赵二牛当下决定先不动这坛黄金。

回头有合适的机会再来拿。

不过那坛子里的洒金白玉，他是肯定要拿走的。

这东西在灵魂状态下发蓝光，定有不凡之处。

拿回去好好研究。

虽决定暂时不动这坛黄金了，但在重新伸手去翻找白玉时，赵二牛还是忍受不了金条那滑腻冰凉的美妙手感，拿了五根小黄鱼，塞进了怀里。

一坛子黄金家中藏不住，但藏五根还是没问题的。

做完这些，赵二牛和小菜根仔仔细细的处理了挖洞踪迹。

这片区域本就没人愿意靠近，新土上洒些旧土，弄些枯草遮盖，就很难有人能发现端倪。

离开这片区域后，小菜根频频回头，似乎心有余悸。

她无奈问道：“二牛哥，你拿了那洞里的东西，对吗？”

“拿了一点，你咋知道的？”

赵二牛很好奇，他虽未刻意隐瞒小菜根，但他往身上装白玉和金条时，小菜根注意力并不在他身上。

当时她也没问，怎么就知道呢？

“我就是知道，我觉得吧，二牛哥，你不该拿。”

小菜根低下了头。

“反正是没主的东西，不是偷也不是抢。”

“那可不一定……”

小菜根声音细若蚊鸣，赵二牛不知她为何，便拿麻袋里的刺猬逗她，说回去就放血剥皮。

“是煮着吃、炖着吃，还是烤着吃呢？”

果然，馋虫被勾起的小菜根来了精神，注意力全在刺猬身上了。

“二牛哥，你吃过这个吗？”

“没，不过我听说刺猬肉特别香！”

“能有多香呢？我记得我五岁那一年过年，吃过猪肉饺子，可香了！刺猬肉比猪肉还香吗？”

“比猪肉香多了！”

……

摸黑回到家，赵二牛从家里木箱子里拿出一根压箱底的半截蜡烛，点上后就开始处理刺猬。

白天虽说村民们基本都不出门，可他们是清醒的。

如果白天烹煮刺猬肉，难保没有闻着味找上门的。

所以晚上处理最好，这会已大概是晚上九点多，在这个点，村民们八成都睡着了。

放血、去内脏、剥皮、赵二牛手法有些笨拙。

这只刺猬不算小，处理完后差不多得了五六两肉。

虽不多，但也足够赵二牛和小菜根吃了。

把肉用刀切成小碎块，丢进锅里煮了。

家中虽没别的调味料，但盐倒是不缺，赵二牛往锅里撒了一把。

“小菜根，去抓一碗芋头干来。”

他在锅里支蒸架，让小菜根帮忙。

“还吃芋头干吗？咱们不是有肉吃了吗？会不会太多了？”

“要吃就吃饱饱的！”

赵二牛嘿嘿一笑。

其实赵二牛也不想如此奢侈，实在是不得已。

这刺猬肉几乎都是瘦肉，仅有的一点脂肪都在皮下和内脏上。

而人类需要碳水配合，才能消化吸收掉瘦肉里的营养。

否则只会越吃越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