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的烤红薯，点燃了炼器大道？

林默躺在大石头上，一手枕着头，一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卧在身边的“看门”。另一只手则偶尔掰一块烤红薯，分给另一边的“二号看门”。

这两只大家伙有了新的主人和美味的“烤红薯”，日子过得倒是滋润得很。有它们镇守山顶，一般的修士根本不敢靠近，山下的热闹归热闹，至少山顶是清净了不少。

林默总算是过了几天舒坦的睡觉日子。

然而，好景不长。

这天，林默正睡得香甜，突然被一阵乒乒乓乓、叮叮当当的噪音给吵醒了。那声音刺耳得很，仿佛有人在他耳边打铁一样。

林默烦躁地皱了皱眉，神识一扫。

嚯！

山腰上，不知何时冒出来一群穿着炼器师袍服的修士。他们不仅闯进了林默的禁制范围（那个“悟道之门”依然坚挺地存在着），还在那里安营扎寨，架起了一堆炉子，乒乒乓乓地敲打着各种矿石和金属。

林默：“……”

他寻思着，这又是什么情况？剑修、阵法师、丹修、御兽师都来了，现在又来炼器师了？这是要集齐七个职业召唤神龙吗？

他仔细一感应，发现这群炼器师的气息都不弱，为首的几个竟然有元婴后期，甚至有一个……赫然是返虚初期！

“返虚期的炼器师？这倒是稀罕。”林默有点惊讶。炼器一道虽然重要，但专精此道能达到返虚期的，可不常见。

他正纳闷这群炼器师是来干嘛的，就听到他们一边打铁，一边兴奋地议论着。

“听说了吗？无名仙山那位前辈，不仅是剑道、阵道、丹道、御兽道的绝世宗师，他老人家，还是一位深藏不露的炼器大能啊！”

“真的假的？！您是怎么听说的？”

“千真万确！我有个朋友，他在御兽仙宗做客卿长老，亲眼看到他们宗主柳擎天，从那位前辈手中得到了一件……一件‘神兵’！”

“神兵？什么神兵？难道是前辈随手炼制的吗？”

“不是随手炼制，是前辈赐下的！据说是一件……一件其貌不扬，但蕴含无上炼器真意的‘神兵’！”

“快说说！快说说是什么样的神兵啊！”

“咳咳，那位朋友亲口描述的……他说那件‘神兵’……看起来像个……豁了口的粗瓷碗……”

林默：“噗——”

他嘴里的烤红薯差点没喷出来。

豁了口的粗瓷碗？！那特么是我当初随手拿来装“悟道茶”的破碗好不好？！怎么就成了“神兵”了？！

他寻思着，那碗好像还是他从某个凡人餐馆里顺手牵羊来的，顶多值两文钱！

炼器师们的议论还在继续。

“豁了口的粗瓷碗？这……这又是什么玄机？难道是象征着大道不全，需我等自己补全吗？”

“不！这一定是前辈的考验！前辈是将无上炼器真意凝聚在最普通、最不起眼的器物之中，以示‘万物皆可炼，器道无形’的至高境界！”

“高！实在是高！这等返璞归真、化腐朽为神奇的手段，唯有真正的炼器大能才能做到！”

“那位朋友说，御兽仙宗的宗主柳擎天，就是从那个碗的‘豁口’中，参悟出了御兽的‘真诚’之道！由此可见，这个碗蕴含的道意，绝非仅限于炼器一道！”

林默听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御兽宗主从豁口粗瓷碗里参悟出了“真诚”？还联系到御兽之道了？

他寻思着，这帮人的脑回路是不是连起来能绕地球三圈了？

“不行，不能再让他们这么脑补下去了！”林默蹭地一下站了起来，“再这么下去，我连洗脚盆都得被人当成无上至宝了！”

他对着身边的“看门”和“二号看门”吩咐道：“你们在这待着，别让人上来。我下去看看这群炼器师到底想干嘛。”

“看门”和“二号看门”立刻发出低沉的嘶吼，表示明白了。

林默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服（其实并没有），慢悠悠地朝着山腰走去。

当他出现在炼器师们面前时，正在乒乒乓乓打铁的修士们顿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为首的那个返虚期的老者，名号“千锤子”，此刻正拿着一把大锤，对着一块烧得通红的矿石猛敲。他一抬头，看到林默，先是一愣，随即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精光。

他能感觉到，眼前这个年轻人身上，虽然气息内敛，但却蕴含着一股让他灵魂都为之颤抖的强大力量。而且，在对方身上，他还隐约感受到一丝若有若无的、与天地共鸣的器道气息！

“前辈！您……您可是无名仙山那位炼器大能？！”千锤子激动得连手里的锤子都快拿不稳了。

他身后的炼器师们也是一个个目瞪口呆，随即眼中充满了狂热和敬畏。

林默扫了一眼他们，又看了看他们架着的炉子和堆砌的材料。

“炼器啊？”林默随口问道，“大清早的，不在洞府里好好待着，跑我这山腰上叮叮当当的，吵死了！”

千锤子闻言，心中更是确定。前辈果然是返璞归真，不喜虚礼！连说话都如此直率！

“前辈恕罪！前辈恕罪！”千锤子连忙躬身行礼，额头都快碰到地面了，“晚辈千锤子，携炼器师联盟一众同道，听闻前辈是炼器一道的绝世宗师，特来此地，希望能瞻仰前辈风采，若能得前辈一二指点，晚辈等死而无憾！”

他身后的炼器师们也都纷纷行礼，态度恭敬无比。

林默看着这群炼器师，又看了看他们那些看起来还算不错的炼器炉和材料。

他寻思着，这帮炼器师，应该有不少好东西吧？

他想了想，决定继续使用他屡试不爽的“随口点拨+收取好处”的策略。

“嗯，炼器之道嘛……”林默故作高深地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关键在于……‘火候’。”

他寻思着，炼器不就是讲究火候吗？这总没错吧？

千锤子和炼器师们一听“火候”二字，顿时精神一振！

“火候？！”

“这是前辈点拨的真言！”

“前辈是说，炼器之道，重中之重在于对火候的掌控吗？！”

林默看着他们兴奋的模样，心里乐了。看来这回说的没错。

“对，火候。”林默继续说道，“火候不对，什么都是白搭。比如这烤红薯……”他从储物戒指里又掏出一块烤红薯，在手里晃了晃，“火候正好，吃起来又香又甜。火候过了，就成焦炭了。”

他寻思着，用烤红薯来比喻炼器，这比喻简直绝了！

千锤子和炼器师们听到“烤红薯”的比喻，再次如遭雷击，眼中精光爆射！

“烤红薯！原来如此！”

“前辈是将炼器之道，融入了最平凡的食材之中！”

“这‘烤红薯’，不正是炼器‘火候’的极致体现吗？！看似简单，实则蕴含大道！”

一个年轻的炼器师激动得浑身颤抖：“前辈！您是说，我等应该从最普通的凡火、最平凡的炼器开始，才能真正理解‘火候’的真谛吗？”

林默看着他们又开始脑补，不过这次脑补的方向似乎还挺正常的。

“嗯，差不多吧。”林默含糊地应了一句，然后指了指千锤子他们的炼器炉，“你们这炉子，火候好像不太对啊。冒的烟太多了，影响口感……啊不，影响品质。”

他寻思着，这炉子冒黑烟，明显是火候没控制好，或者燃料有问题。

千锤子闻言，连忙低头查看自己的炼器炉。

“前辈明鉴！晚辈这炉‘天火鼎’，乃是宗门至宝，按理说火候应该稳定才对啊……”千锤子纳闷道。

林默走上前，围着他们的炼器炉转了一圈。

“你们这燃料不行啊。”林默指了指他们用的灵木，“这‘赤炎木’虽然火焰猛烈，但烟气太重，而且容易产生杂质。你们得用那种……那种没有烟，火力又均匀的。”

他寻思着，炼器应该用那种专门的无烟灵火，或者天地异火啥的吧？他储物戒指里倒是有一堆，都是以前随手收的。

千锤子和炼器师们再次惊呆了。

“赤炎木不行？！”赤炎木可是他们炼器师联盟公认的最好用的普通灵木燃料了！

“那……前辈，我们应该用什么燃料呢？”千锤子虚心请教道。

林默想了想，从储物戒指里掏出一小块看起来像是煤炭一样的东西。但这块“煤炭”却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恐怖能量波动，周围的空间都因为它的出现而扭曲起来。

“这个。”林默将“煤炭”扔到了千锤子面前，“这玩意儿，火力均匀，没有烟，烧起来挺舒服的。”

他寻思着，这玩意儿是他几万年前路过一个虚空战场时，从一颗被打爆的行星核心里随手捡的，具体是什么他也不知道，只知道烧起来很暖和，而且火力猛。

千锤子和炼器师们看着面前这块看起来像煤炭，实则散发着毁天灭地能量的玩意儿，腿肚子都在打哆嗦。

“这……这……这是何等神物？！”

“它……它蕴含的能量，比一条极品灵脉都要庞大啊！”

“这是……这是前辈随手捡的……燃料？！”

千锤子颤抖着伸出手，试图去触碰那块“煤炭”，结果刚靠近，就被一股恐怖的高温逼得后退。

林默看到他们那副吓得半死的样子，有点纳闷。

“怎么？这玩意儿很珍贵吗？”林默寻思着，“我这还有一堆呢，不行我给你们点？”

“一堆？！”千锤子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这等神物，世间难寻一块，前辈竟然说他有一堆？！

“前辈……前辈大恩！前辈愿意赐下此等神物，晚辈万死难报啊！”千锤子激动得老泪纵横，“有此神物作为燃料，晚辈定能炼制出前所未有的绝世神兵！”

他身后的炼器师们也都纷纷跪下，对林默顶礼膜拜。

林默看着他们这副狂热的样子，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我寻思我没错啊？”他喃喃自语，“我就是给了他们一块好用的燃料而已，怎么就成了大恩了？”

“行了行了，”林默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既然燃料有了，你们就赶紧炼去吧，别在这碍眼。记住我说的话，火候是关键。”

“是！谨遵前辈教诲！”千锤子小心翼翼地收起那块“神物燃料”，然后带领炼器师们，恭敬地离开了山腰。

临走前，他们看着山顶的林默，眼神充满了狂热和崇拜。他们觉得，今天不仅见到了传说中的炼器大能，还得到了他老人家的亲自指点和赐下的神物燃料！这绝对是他们炼器生涯中最光辉的一天！

林默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

他寻思着，这群炼器师，是不是有啥大病？一块石头也能当宝贝？

他重新躺回到大石头上，摸了摸身边的“看门”和“二号看门”。

“你们说，我是不是真的不适合过清净日子啊？”林默自言自语道。

“看门”打了个哈欠，“二号看门”蹭了蹭他的手掌。

林默感觉自己更心累了。

他并不知道，他随手丢出的一块行星核心，将在炼器界引起怎样的震动。而他那句关于“火候”和“烤红薯”的比喻，也将被奉为炼器一道的至高奥义，被无数炼器师日夜参悟。

他想要的清净，似乎只会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