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计划

白凤武闭上眼睛，眉头紧锁。办公室里一时安静下来，只有空调运转的声音。良久，他才开口：“母基金没问题，不过在投资决策上我必须有一票否决的权力。”

“可以。”季阳痛快地答应了，“基金管理人我独资成立新公司，投资决策委员会三个方面各出一个代表，关键决策需要所有人同意。”

白凤武猛地睁开眼，盯着季阳年轻的面庞：“你才18岁就敢站前台？你老丈人也救不了你。”

季阳轻松地摊了摊手：“跟我丈人有什么关系？这是我自己的操作，这企业姓季不姓诸。”

白凤武的手指微微颤抖，声音压得很低：“你要明白，大家给你这个机会是看在你未来岳父面子上。不然...”

他瞥了眼正在做题的诸葛雨，欲言又止。

“我懂啊。”季阳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你懂个屁！”白凤武有些激动，“你们之间还没有任何法律约束，谁敢信你！你上哪找优先级资金？”

季阳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递给白凤武：“高层次的资金你不用操心，肯定有。”

白凤武推开他的手：“我连个屁都不敢放！”猛抽了一口自己的烟，目光灼灼地盯着季阳：“你小子不会是想用我的夹层去套优先级吧？”

就在这时，一直专注做题的诸葛雨突然开口：“我愿意承担全部连带责任。”她的声音清冷，头也不抬。

这句话仿佛有魔力，白凤武瞬间放松下来。有诸葛雨这个名字，市面上的大资金肯定会争先恐后地投进来。他看着季阳，心里暗自感叹：这小子运气真好，有个这样的未婚妻。

季阳却瞪了诸葛雨一眼：“大人物们的事情，你别管！做你的题去！”

诸葛雨撅了撅嘴，应了一声，继续埋头做题。这一幕让白凤武看得目瞪口呆，这小子在诸家的地位，似乎远超他的想象。

不过没有诸葛雨担保，谁敢相信一个十八岁的毛头小子？19.5亿可是他全部身家。

“季总，你先把主要资金搞定再说吧？”他又瞟了眼诸葛雨。

季阳冷笑一声，直接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免提的声音在办公室里回荡：“小子！你最好有充分理由！我特么一个戒指没了！”

“多大点事，重新买一个呗。”季阳笑着说。

“有话快说！”

“林叔，资金准备得怎么样？马上就要开始运作了。”

“早就准备好了！基金壳都给你找好了。80亿先期到位，直接工商变更。具体找你程姨！就这事！”

“艹！竟然敢跟我抢老大...”电话那头的声音戛然而止。

白凤武尴尬地笑了笑。这小子的人脉，远超他的想象。居然能说动林铁山，而且关系这么铁。

季阳继续说道：“第一支子基金支持你原有业务，但不能新拿地，基金要监管公章财务章，对资金使用进行监管。固定收益9%加20%超额收益。”

白凤武点头，这条件对濒死的飞跃来说已经很好了。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的脸上，让他微微眯起了眼。

“第二支子基金用于收购Top产业园项目及债务资产组。这是母基金主要利润来源，具体赚多少就看白哥你的本事了。”

白凤武挠了挠头，眉间露出几分忧虑：“赚钱是必然的事，就是不知道Top到底欠了多少钱...”

光是东陵一地就欠了四十多亿，二十七个产业园的债务，恐怕连钱博文自己都说不清楚。

“你想得太复杂了，资金肯定够。”季阳淡淡地说。

“不是，你连欠了多少钱都搞不明白，如何确定交易价格？”

“你放心，没那么难。”

白凤武有些气结。他查了好几天都只理清东陵的债务，这小子怎么能说得这么轻松？二十七个地方，每个地方都有贷款，这债务谁说得清楚？

正当他想继续追问时，季阳已经站起身，走到窗前。夕阳的余晖洒在他的身上，为他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芒。

“白哥，你觉得为什么Top会选择在这个时候暴雷？”季阳突然问道。

白凤武一愣，随即陷入沉思。是啊，为什么是现在？

“因为时机到了。”季阳转过身，嘴角挂着神秘的笑容，“所有的债务都有迹可循，所有的资产都有价可估。现在，就看谁能抓住这个机会了。”

办公室里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空调的嗡鸣声在回荡。诸葛雨依旧专注地做着题，仿佛对这一切都漠不关心。

白凤武深吸一口气，“好，就按你说的做。”他最终说道，“什么时候开始运作？”

“明天。”季阳简短地回答，“时间不等人。”

白凤武盯着手里厚厚的资料，眉头紧锁。

“这老狐狸...”白凤武咬牙切齿地低语。

钱博文把担保玩出了花样，母子公司互保也就罢了，上市公司和控股集团之间的担保更是错综复杂。最让人头疼的是那些外部担保，就像一张巨大的蛛网，根本无从查起。

“这部分金额会自己浮出水面的。”季阳语气轻描淡写。

“自己浮出水面？”白凤武一愣，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季阳指了指桌上的报纸，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把他送上头条，什么都会水落石出。”

白凤武的目光落在报纸上。头版头条赫然是季阳的大幅照片，配文是《新锐投资人的崛起之路》。这小子最近在媒体上可没少折腾，《East Weekly》把他的底细都扒了个干净，连对面那个正在做题的诸葛雨的情史都被挖了出来。

不过坐在他这个位置上，白凤武心知肚明，这些料多半是诸家自己放出来的。舆论这东西，真实性永远是第一准则，可惜永远也追不到真相。办公室里一时陷入沉默，只有空调运转的细微声响。

“说得对，暴雷了，债主自然会一个个冒出来。”白凤武点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精明。

季阳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远处高楼林立，阳光照射在玻璃幕墙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他背对着白凤武，声音平静：“第三个基金会有新的LP进场，专门用于东海远景的收购。后面按原价转让，我们就收个管理费，纯通道业务。”

白凤武眉头紧蹙，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季总，不是我多嘴。东海远景这块...资金来源干不干净？”

“放心，我大伯的钱，绝对清白。”季阳转过身，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白凤武这才恍然，大伯指的是诸明华。他偷偷打量着季阳，心中暗叹：这么早就认了诸家，可惜了这么个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