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孙阳狼狈的来了

马大勇领着程景淮七拐八拐，到了一处略显陈旧的小区。

“程大师，简陋了点，您别嫌弃。”

马大勇有些不好意思地打开了房门。

屋里倒是收拾得还算干净，只是处处透着一股单身汉的粗犷。

程景淮随意打量了一眼，目光落在马大勇身上。

“你过来。”

他淡淡开口。

马大勇连忙凑了过去，一脸紧张。

“你是孙明月的保镖，贴身保护，那鬼婴的部分怨气和因果，自然也牵连到了你身上。”

程景淮解释道：“所以它才会说你阻止它找妈妈。”

“原来是这样！”马大勇恍然大悟，随即又是一阵后怕，“那……那怎么办啊程大师？我可不想再被那小东西惦记上了！”

程景淮伸出手指，并指如剑，在马大勇眉心前虚虚一划。

动作快得几乎看不清。

一道淡金色光芒，如游丝般在马大勇周身一绕，随后“啵”的一声轻响，仿佛有什么无形的东西断裂了。

“好了。”

程景淮收回手，云淡风轻。

“啊？这就……好了？”

马大勇难以置信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又活动了一下身体。

“咦？”

他惊奇地发现，那种压在心头的沉闷感，那种若有若无的阴冷，竟然真的消失了！

“程大师！我……我感觉好多了！浑身都轻松了！”

马大勇激动得语无伦次，“您真是神了！”

程景淮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大惊小怪。

只是，他心中却泛起一丝疑惑。

等等……妈妈？

那鬼婴，口口声声喊孙明月“妈妈”。

可孙明月是孙明亮的亲妹妹，那鬼婴如果真是孙明亮的孩子，孙明月应该是它的亲姑姑才对。

怎么会是妈妈？

程景淮眉头微蹙。

孙家这关系……难道比他想象的还要混乱？

兄妹之间……总不能乱到这种程度吧？

程景淮摇摇头，把这离谱的想法甩出去，这孙家果然藏着不少秘密。

与此同时，孙家老宅。

孙阳脸色铁青地坐在太师椅上，刚刚他已经雷厉风行地处理了别墅那边闹剧的收尾工作，并严令封锁消息。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他狠狠一拍桌子，名贵的红木桌面都震颤了一下。

一个小小的道士，竟敢如此戏耍他孙家！

刺耳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打破了书房的沉寂。

孙阳不耐烦地接起电话：“喂？什么事这么慌张？”

电话那头传来管家焦急万分的声音：“老爷！不……不好了！”

“出大事了！”

孙阳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说！到底怎么了！”

“公司的股价……就在刚才，突然毫无征兆地大幅度跳水！已经跌停了！”

“什么？！”孙阳猛地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手里的紫砂茶杯“啪嗒”一声摔碎在地，茶水溅了一地。

管家的声音带着哭腔，继续汇报道：“还有……还有老宅后山，祖坟那边……守墓的老刘头，被人发现死在了……死在了咱们家祖坟边上！死状……死状极其恐怖！”

孙阳只觉得脑袋一阵天旋地转，差点没站稳。

股价暴跌！祖坟死人！

他脑海中猛然闪过程景淮离开孙家别墅时，那云淡风轻的最后一句话——“古玩街见”。

“难道……难道那个年轻人……”

孙阳浑身一颤，眼中充满了惊骇。

“他……他真的算到了？！”

“不！不可能！这绝对是巧合！巧合！”

孙阳嘴上强硬地否认着，但心底的恐惧却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翌日，天刚蒙蒙亮。

古玩街的老李头等人，破天荒地早早出了摊。

一个个伸长了脖子，时不时地朝着街口张望。

“哎，老李，你说那孙家今天会来吗？”隔壁卖玉器的老王压低声音问。

老李头哼了一声，捋了捋胡子：“肯定会来！没看见程小哥昨天那副笃定的样子？那叫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也是，程小哥那手段，啧啧，神了！”

“就是不知道孙家会是个什么态度，昨天那老头可嚣张得很！”

“等着瞧好吧！程小哥说了，今天自会见分晓！”

众人议论纷纷，都等着看一场好戏。

时间一点点过去，日上三竿，古玩街渐渐热闹起来。

各家摊位都陆续开张，吆喝声此起彼伏。

唯独程不见程景淮。

老李头等得有些心焦，忍不住嘀咕起来：“这程小哥……怎么还不来？”

“该不会是昨天牛皮吹大了，今天不敢露面了吧？”旁边一个卖旧书的摊主小声猜测。

“胡说！”老李头眼睛一瞪，“程小哥是那种人吗？”

话虽如此，老李头心里也犯起了嘀咕。

他……他该不会是怕了孙家，觉得事情解决不了，连夜跑路了吧？

毕竟孙家在云城势力庞大，程小哥再有本事，也只是个年轻人。

哎，年轻人，还是沉不住气啊……

万一真跑了，他们这些街坊岂不是白白替他吆喝了？

老李头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脸上的期待也渐渐变成了担忧。

就在老李头等人心头七上八下，猜测程景淮是不是真的跑路了的时候。

街口突然传来一阵不小的骚动。

“让开！都让开！”

一道嘶哑又急促的声音响起，众人循声望去。

看见一个头发凌乱，西装外套都有些歪斜的男人，正拨开人群，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

他眼眶深陷，布满血丝，哪还有半分昨日在孙家别墅时的威严与体面。

“孙……孙阳？！”

有眼尖的摊主认出了来人，惊呼出声。

这不正是孙家那位高高在上的老爷子吗？

怎么这副模样？

孙阳却顾不得旁人的目光，他一把抓住离他最近的一个摊贩，急切地问道：

“程景淮！程景淮大师呢？他人在哪里？！”

那摊贩被他抓得生疼，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道：“程……程大师？他……他还没来啊……”

“还没来？！”

孙阳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绝望和难以置信。

他松开那摊贩，踉跄几步，目光在古玩街上疯狂扫视。

“程景淮！程大师！你在哪里！快出来见我！”

他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对着空荡荡的街面大喊，声音都变了调。

昨日还意气风发，嘲讽程景淮装神弄鬼的孙家家主，此刻却像个无助的溺水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