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蜃楼屏风

通天墟市的入口是座倒悬的磁悬浮站台。生锈的轨道刺入云霄,车厢残骸如死去的蜃贝悬挂在电离层边缘。江晦踏进第07节车厢时,车窗突然映出无数青铜棺椁——它们正从平流层坠落,棺盖缝隙渗出荧蓝灰烬。

“通行证。“机械乘务员伸出螯肢,复眼阵列扫描他胸前的灰晶核心。当江晦递出血杜鹃的戒指,螯肢突然痉挛着炸裂,齿轮碎片在车厢弹射:“警告!EX级污染源!“

赛博玄学:通天墟市

整座黑市浸泡在液态氮雾中。拍卖场穹顶由十万块人面琉璃拼接,每张脸孔都是失踪的异能者。江晦的机械义眼自动解析出惊悚数据:这些琉璃砖的辐射值高达900万伦琴,相当于青姑青铜棺的伴生矿物。

“第19件拍品——先知之脑!“拍卖师白十九的折扇指向展台。营养舱中的巨型大脑缓缓升空,皮层沟壑亮起甲骨文光流。江晦的灰晶核心突然共振,视网膜上浮现妹妹的面容:她的嘴唇开合,与大脑突触闪烁频率完全同步。

“三千万伦琴!“永夜商会的代理人率先举牌。人面琉璃穹顶应声碎裂,纷落的残片中,江晦看见自己的倒影正在结晶化——乌篷船不知何时变成青铜棺,棺内伸出缠满绷带的手,笔直指向白十九。

异能对决:幻境破碎

当江晦冲向展台,白十九的折扇突然展开。琉璃屏风从虚空降下,将拍卖场切割成无数镜面空间。他在镜中看见截然不同的自己:西装革履的昼塔高官,正将妹妹的脊椎钉入青铜棺。

“欢迎参观记忆坟场。“白十九的声音从所有镜面同时传来。她的发梢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雪白,对应【蜃楼】异能对记忆的吞噬速度。

乌篷船缆绳突然缠住江晦手腕。在船桨击碎首面镜子的瞬间,他听见妹妹的尖叫——真正的营养舱正被轨道清道夫拖向地核,舱体表面浮现南宫博士的钢印。

“冥河,开!“

双重异能叠加撕裂空间。当乌篷船与青铜棺的虚影对撞,整个通天墟市开始量子化坍缩。江晦在时空乱流中抓住白十九的脚踝,她的和服下摆突然破裂,露出机械义肢的编号:EX-019-2。

记忆迷宫:双重人格

“你也是实验体?“江晦的激光刃抵住她喉咙。白十九的瞳孔突然分裂成复眼,属于军人的记忆残片喷涌而出:

暴雨中的军事基地。白十九(原名林澜)持枪站在观测窗前,看着舱室内被钉入青铜长钉的少女——江璃的惨叫声穿透防弹玻璃。南宫博士的声音从广播传来:“第二批次实验体准备移植。“

幻象被琉璃屏风的破碎声撕裂。真正的白十九从高空坠落,发髻散开的瞬间,江晦看见她后颈的灰晶芯片:纹路与陆昭脊椎上的处理器同源。

“小心月亮的……“她最后的呢喃被爆炸吞没。整座通天墟市坠向地幔,江晦在坍缩的最后一瞬跃入乌篷船,船头灯笼映出惊悚画面:青铜棺已吞噬大半个城市,青姑的指尖正从棺盖缝隙渗出。

终幕反转:归墟初现

当江晦在发电厂冷却塔顶端苏醒,掌心攥着半块琉璃屏风残片。残片上用血写着甲骨文坐标,与他三年前在深海打捞的青铜器铭文完全一致。

机械义眼突然强制启动广域扫描模式。冷却塔底端的反应堆里,浸泡着数万具青铜棺椁。棺盖缝隙渗出灰潮辐射液,在地面汇聚成江璃的面容。她睁开的眼睛没有瞳孔,只有不断坍缩的星云。

“哥哥,第七次呼吸要开始了……“

乌篷船虚影突然实体化。江晦发现船底沾满荧光海藻——这正是他在马里亚纳海沟采集的样本,三年前那场打捞任务的真正目标,从来不是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