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言少哲最正义的一集

等广场的人差不多散去后，老师们将周漪抬进了医务室，简单处理了一下伤痕，但上官弦的极致属性攻击太过强悍，哪怕是用了许多药物也只能治疗表面伤势，而内部的损伤无法逆转。更重要的是，周漪被碳化的手臂已经没有了生机，仿佛一坨烂肉挂在手臂上。

上官弦此刻正坐在杜维伦的办公室内，毫不在意地喝着茶，但一旁的杜维伦就没有那么舒服了。

杜维伦倒不是怪罪于上官弦，毕竟周漪这个刺头带给他的麻烦更多，他是因为教学楼被损坏，大部分学员的课程需要重新安排才头疼不已。

好在上官弦帮他解决了周漪，虽然没有直接干掉她，但起码能让周漪萎靡好一阵子，他也能轻松一些。

暮色浸透海神阁窗棂时，杜维伦的狮吼功已变成沙哑的絮语。

他没收的第四百三十个留影魂导器正在墙角自动播放：慢动作里上官弦发丝拂过周漪碳化手臂的瞬间，被艺术性的学员添加了飘落花瓣与竖琴伴奏。

“小弦，你还是太冲动了。”杜维伦将那些留影魂导器砸碎，可是那些魂导器却如同蓝星的莲花灯一般顽强，仍然在循环播放周漪被殴打时的画面。

“杜主任，我会想办法弥补学院的损失，您不必担心。”上官弦淡淡地说道。

“倒不是说你做得不对，而是方式太张扬了。我知道你心中有傲气，但是也不能就这么光明正大地把周漪打出去，还损坏了教学楼！”

“你知不知道，现在学院里的学员无时无刻不在讨论你和周漪的事情，正常上课的秩序都被破坏了，甚至还传到了内院！”杜维伦抱怨道。

“........”

杜维伦仍在滔滔不绝地讲述利弊，但是上官弦的心思却渐渐飘远，他的眼中出现了一个虚幻的坐标——落日森林。

冰火两仪眼是必须去的，但还不是现在，他虽然有三只极致属性的兽魂傍身，但是冰火两仪眼的秘密并不能这么传出去，因此他只能只身前往冰火两仪眼，还需要做好规划。

至于史莱克学院的损失根本不是问题，一株仙草都不到的珍稀药草就足以回馈史莱克学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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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漫过海神阁的琉璃窗，在言少哲办公室的青砖地面淌成一片寒霜。周漪碳化的左臂垂在身侧，焦黑皮肤簌簌剥落进庄老捧着的翡翠瓷盘，每抖落一片都带出腥臭血水。

“那小畜生就该废了武魂逐出学院！”她龙鳞未褪的右掌拍在鎏金办公桌上，震得玄晶墨笔滚落。

“啪！”

但是当周漪说出这话时，言少哲却狠狠给了她一巴掌。背后悬浮的十二枚留影魂导器突然亮起，将周漪抓向上官弦的狰狞龙爪循环播放。

“周漪！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那可是三极致属性！我们所有宿老的重要性都比不过小弦！”

庄老指尖缠绕的翡翠藤蔓突然勒紧她的脖颈，“再乱动，碳化的就不止手臂了。”

治疗系封号斗罗的魂力渗入她开裂的龙鳞，生生将暴动的红龙武魂压回体内，“你该庆幸小弦没有起杀心，否则你根本挡不住三只极致属性兽魂的攻击，更何况他本身还是个精神属性魂师，单凭精神力就足以击杀你。”

杜维伦适时展开鎏金卷轴，数百道猩红指印在“周漪开除学员投诉书”上蜿蜒如血河，“过去这么多年你以‘意志薄弱’为由开除的学员里，有七个孩子至今还在精神系接受治疗。”

“还有你以上课顶嘴的理由开除了一大批学员，但是经过记录，那些学员只是正常提出疑问罢了。”

“我只不过是在为学院挑选怪物罢了，有什么错？！”周漪怒吼道。

言少哲的凤翎羽笔突然点在周漪眉间，封号斗罗级别的威压碾碎她最后一层心理防线，“你该反思为何连测魂罗盘都测不出上官弦的魂力等级。”

周漪此时已经愣住了，她不敢想象言少哲竟然为了一个袭击老师的学生而打她，要知道她的丈夫可是魂导系最有希望突破九级魂导师的帆羽，“言院长，你竟然因为一个不懂规矩，袭击老师的恐怖分子而选择混淆黑白？！”

言少哲袖口滑落的记忆水晶里，上官弦的四枚万年魂环正映得周漪龙鳞倒竖，“史莱克的校规不是你胡作非为的工具！史莱克需要的是能引导天才的引路人。”

“你知不知道？史莱克外院的名声被你弄得有多臭？！”

“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言少哲抓住周漪的衣领，愤怒地质问道。

言少哲这么做不是没有原因的，上官弦是史莱克学院的希望，若言少哲帮着周漪说话，那穆恩的拳头很快就会落在他脸上，而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表明自己的态度。

“我要召开海神阁会议，让宿老们来明辨是非！”周漪仍然不死心地吼道。

“还召开海神阁会议？！我告诉你！小弦他是玉麟长老的曾孙！穆老亲自敲案全力培养的人才，哪怕他有错也轮不到你来定夺他的结局，但是他没错，更何况还是你有错在先！”

就在言少哲对着周漪疯狂输出的时候，办公室门突然被推开，帆羽走了进来，肩甲还沾着最新款锻造炉的星银碎屑。

“言院长，你找我？”看着满是伤痕的周漪，帆羽先是心疼一会，然后询问言少哲。

帆羽在看到上官弦的那一刻便有了猜测，无论是周漪还是上官弦，他对二人的性格都有一定了解，大概猜到了事情的经过。

言少哲看着帆羽气不打一处来，毕竟周漪能胡作非为这么久靠的就是帆羽这层关系，若非帆羽是穆恩决定大力发展魂导器，即便帆羽的天赋再高，周漪也得滚蛋。

“你自己看吧。”言少哲气愤地挥挥手，甩出去一堆留影魂导器和录音魂导器，而帆羽正准备逐个打开观看储存在其中的信息。

“来得正好。”杜维伦将鎏金匣子推过玄冰桌面，匣内镶嵌的测魂罗盘突然爆出红光。

帆羽装备的机械臂精准接住弹射而出的记忆水晶，魂力注入瞬间，“废物就该滚去魂导系当螺丝工”的尖啸混着骨裂声炸响。

庄老的翡翠藤蔓突然缠住他颤抖的手腕，“仔细看。”治疗系封号斗罗的魂力催动匣底暗格，七百道猩红指印在投诉书上蜿蜒成河，每个名字都对应着他这些年深夜安抚的贵族。

那些孩子被周漪开除时惊恐的脸，此刻正透过记忆水晶凝视他机械臂上未擦净的星银碎屑。

“三年前你侄女...。”言少哲的凤翎羽笔突然点在某个稚嫩签名上，血渍在“自愿退学”处晕染成黑斑。

帆羽的八级魂导师徽章应声裂开细纹，他看见记忆水晶里哮喘发作的少女正被周漪的龙威压跪在暴雨中，而自己当年竟信了妻子“孩子体质太弱”的谎言。（侄女的存在为二创。）

“你！”帆羽的目光骤然凌厉起来，看向周漪的眼神仿佛充满了杀意与愤怒。

“史莱克不需要病秧子！”周漪反驳道，但却被帆羽狠狠地赏了一巴掌。

先前言少哲的巴掌过重，周漪只感受到了委屈和愤怒，而帆羽的巴掌力度刚好，懵逼不伤脑，彻底给周漪打懵了。

“帆羽！连你也要背叛我吗？！”

留影魂导器突然切换画面：上官弦的雷皇兽魂精准避开教学楼承重柱，那魂力控制手法比他设计的六级魂导炮更精妙十倍。

见到上官弦的画面，帆羽的眼珠流转，好似下定了决心。

帆羽的机械指节突然捏碎玄冰桌角，冷雾升腾间瞥见自己这些年替周漪写的不知道多少封的道歉信，正躺在杜维伦脚边的焚化炉里滋滋冒烟。

“学院准备开除周漪。”言少哲没好气地说道。

最后看了一眼周漪，帆羽反而多了一种释然的感觉，风轻云淡地说道。“我已经劝过她很多次了，这个结果我无异议。”

“该做个了断了。”

帆羽从储物魂导器中取出似乎准备了很久的离婚协议，冰裂纹墨水瓶自动在条款末端滴落墨迹。帆羽签名的机械臂突然迸发千钧之力，险些将协议捅破。

“帆羽！你竟然为了这点小事情跟我离婚？！”周漪不可置信地看着帆羽，眼前之人竟变得如此陌生。

但是帆羽并没有理会周漪的撒泼，而是强硬地抓起周漪染血的手指，在上面重重地摁下了手印。

“这是我与你之间最后的情谊了，体面点离开学院吧。”从储物魂导器中抖落出一堆防御魂导器，这些魂导器掉落在周漪的身边，算是帆羽念着往日情面做出的最后保障。

他知晓周漪的名声有多臭，只要她被史莱克学院开除的消息一传出去，并且还和自己离婚的话，那她第一天离开学院，不用到第二天就尸横遍野了。

有了这些防御魂导器，周漪起码能苟活一阵子，但是后续就不是帆羽需要操心的了，防御魂导器给了，愿不愿意穿上就是周漪自己的想法了。

而她身上的伤是上官弦打出来的，学院已经尽到了治疗的责任，甚至请动了庄老为其治疗。

总而言之，无论是史莱克学院还是帆羽都不再亏欠周漪，反而是周漪给史莱克学院和帆羽本人制造的麻烦大过天。

至于她对上官弦的怨恨更不用担心，不用等着上官弦补刀，即便有帆羽给的防御魂导器，但周漪大概率不会戴上，而结果就是她很快就被学生家长找上，头颅在第二天被挂在街上示众也在意料之中。

“把周漪带走！”言少哲唤来三个教师，将半身残废的周漪带离了史莱克学院。

“放开我！”周漪想要挣脱三位老师的束缚，但是碍于自身伤势，只能任由他们拖走自己。

亲眼目睹周漪被带走，帆羽叹息一声，回到了言少哲的办公室。

“聊聊？”他转身时，八级魂导师徽章折射的冷光扫过上官弦眉骨，言少哲和庄老在三只兽魂的有意驱使下离开了办公室。

上官弦的指尖无意识拨动虚空琴弦，青鸾虚影将廊柱缝隙渗出的血渍冻成冰晶：“我以为帆羽老师会拦在医务室门口。”

帆羽的机械关节突然迸发齿轮咬合声，惊散悬浮在空中的十七枚留影魂导器。这些记录周漪罪证的魂导器碎片正循环播放着侄女跪在暴雨中的画面，与他袖口暗格滑落的血书产生共鸣。

“该在医务室门口的是这个。”他扯开左臂仿生皮肤，露出齿轮间卡着的猩红指印——某位被开除学员咬破指尖写的“恨”字，此刻正在月光下泛着黑铁般的光泽。

上官弦的瞳孔微微收缩。他看见帆羽背后悬浮的二十九封威胁信灰烬。火凤虚影突然掠过两人头顶，将最后一片龙鳞烧成青烟。

“其实......。”少年刚开口，帆羽的机械臂突然叩响记忆水晶。

投影切换成三年前暴雨中的画面：哮喘发作的侄女正被周漪的龙威压跪在泥水里，而画面边缘闪过上官弦简单改良的六级悬浮核心设计图。

“你对魂导系的帮助，能托起无数个被周漪毁掉的孩子。”帆羽的金属指节突然捏碎玄冰廊柱，冷雾升腾间映出他煞白的脸，“该道谢的是我。”

“但帆羽老师这么多年的婚姻......。”少年话音未落，帆羽突然掰断周漪私藏的测魂罗盘。

猩红指针在触到他袖口时爆成冰晶，混着海神湖的雾气凝成离婚协议的火漆印章。

“婚姻早成了封印魂导器的枷锁。”帆羽的瞳孔映出试验场掠过的悬浮核心，“而你打碎枷锁的声音，比魂导院的晨钟更动听。”

上官弦的琴匣突然迸发清越凤鸣。火凤虚影将帆羽机械臂缝隙里的星银碎屑熔成液态，在地面流淌成魂导阵列的雏形。

帆羽的机械臂最后一次抚过周漪的“优秀教师”奖杯，在底座铭文处停顿三秒，那里刻着“筛选怪物”，却被他用刻刀改成“孕育星辰”。奖杯坠入熔炉的瞬间，上官弦在沸腾的金属液里看清了未来的星图。

“弦哥！”闻奕惶急冲冲地冲进办公室，误以为帆羽要对上官弦动手的闻奕惶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见到这其乐融融的场景，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准备关上门退出办公室。

“你该走了，我会永远记得你。”帆羽轻抚上官弦的头，对着他轻声说道。

上官弦驻足在办公室门口许久，他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帆羽，他能从帆羽的情绪里捕捉到，此刻的帆羽仿佛蜕变了，史莱克学院魂导系的未来将会愈发璀璨。

“走吧。”闻奕惶勾住上官弦的肩膀，与他一同离开了办公室。

夜色已深，闻奕惶在回宿舍的路上不停地问这个问那个，而上官弦也耐着性子跟他说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