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闯山

三格功德从石像背后飞出，灌入那虚影之中，内景同上次一样，时光飞速流逝。

【飞刀术苦练一年，初步掌控飞刀术。

苦练第二年，二十步内可贯穿土墙。】

这个时代步数计量法很常用，六尺为步，也就是一米三左右距离，二十步便是二十三米。

【第三年，二十步内可入木三寸。】

三格消耗完毕，人形虚影停止演练。

宁辰发现自己的身体又强健了许多。

精神振奋。

拿起一支木签，手腕一抖，木签发出一声震鸣。

“咻！”的一声，直接没入梨树之中三寸，虽还比不上楚幼仪那一击，但已相差不远。

那种发乎由心的熟练感，跟自己扎实苦练多年一样。

一格功德能抵一年苦修，那自己还有八格。

若将技能熟练度划分为入门，精通，小成，大成，圆满。

那么现在应该是精通阶段，还差得远。

“全部灌注！”

【第六年，五十步内可贯石而入。

第八年，进入瓶颈，身体气血力量进境缓慢，飞刀术并无突破。

第十一年，经过多年苦练，气血增强，八十步可贯石而入，摘叶亦可伤人。

飞刀术小成！】

这怕是已达到真正百步穿杨地步。

军中最厉害的射雕手也就这水平了。

宁辰深吸一口冰凉空气，将胸中浊气排空，转身进屋。

楚幼仪坐在灶门前，双手托腮，锅里热气蒸腾，火光将那张清纯小脸映的通红，一双眸子如涟漪般荡着星光。

见宁辰进来，连忙起身打热水，侍候他洗漱。

“相公，不行奴家还是去做绣活，赚点钱抓药助你打熬筋骨。”楚幼仪道。

自己一日便将飞刀术练至小成，此事太过骇人听闻，暂时先不能告诉楚幼仪。

“明日我进山采药，你在家不要走远，柳家应该快有动作了，先静观其变，切莫自乱阵脚。”宁辰叮嘱了一句。

楚幼仪端出粟米饭，今天的量格外大，恐怕昨日借的粮已消耗大半。

“奴家晓得，相公你身子刚好，不妨歇养几日再去？”楚幼仪脸上满是担忧。

“你看我现在龙精虎猛的，没事，家里粮又快完了吧，咱们总不能一直向杨叔借，日子还得靠自己打拼才是。”宁辰拉着她坐下。

一海碗粟米饭宁辰风卷残云般炫完，随着身体力量的提升，食量也随之水涨船高，楚幼仪似早有预判，因此今日做的格外多。

但她还是低估了宁辰此时的饭量，宁辰喝了杯热水，勉强半饱，楚幼仪像只鸟儿似得，吃了半天碗里饭也不见少。

宁辰让她慢慢吃，自己进入牛圈，寻到一把铁耙子，掰下上面的铁齿，在磨刀石上细细打磨。

一共六根，全部磨的锋锐如刀，这才一一收起。

身体和精神高强度运作一天一夜，搂着楚幼仪柔软温暖的身子很快便睡了。

翌日，最后一点粮食全部告罄，两人喝了一顿粥，宁辰便带着六根铁齿往大青山而去。

路过集镇，见街上人行色匆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氛。

“柳家应该开始找人了。”宁辰脚步加快，穿过集镇。

一路上遇到几波身背硬弓，手持刀斧绳索的狩猎队，都纷纷向宁辰投来怪异目光。

第一次看见两手空空就敢闯大青山的，还是独自一人，若说是去外围采药的，好歹也有个背篓和防身的家伙什吧。

行人如流水般汇聚在大青山下。

山脚有一参天巨木，少说也有千年树龄，乃是一株黄连树，本地人称其为药王木。

树下有一座通体黑岩石砌成的神祠，里面供奉的是山神石像。

下水拜河伯，进山拜山神，出门拜土地，回城拜城隍，这是属于这个世界的铁律。

宁辰本不信这些，但识海中那物件的存在，让他不得不相信举头三尺有神灵。

跟着众人进入神祠，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弥漫在殿内，给人一种庄严肃穆之感。

侍奉神祠的是一位头发枯白的老妪，双目浑浊无光，身子佝偻，满脸褶皱仿若老树皮。

宁辰请了香，拜了拜正准备离开，一个沙哑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小娃娃，抽支签再走不迟。”

宁辰回头，见那老妪浑浊目光望着自己，略感讶异。

殿中这么多人，为何独让自己抽签。

宁辰也没多问，走向神台，拿起供桌上的签筒，举在额头默默片刻。

然后摇了摇。

“啪嗒！”

一支竹签从筒中跃出，掉在地上。

老妪迅速捡起，扫了一眼道：“下下签”

“山雾崎岖云雾漭，大劫临身气难长。破屋偏逢冷雨顾，劝君早备防灾殃。”

宁辰眼睛微微眯起，瞳孔慢慢收缩，忙躬身一礼，道了声：“多谢！”

转身离去。

行出数百米，才惊觉自己浑身已经湿透。

“她为何单单找上我？而且刚好抽到那个签，是人为还是天意？”宁辰停下脚步，幸好方才自己表现还算镇定，应该没有露出什么纰漏。

抬眼一看，不知觉已经进入大青山，古树参天蔽日，阳光透过间隙撒下点点光斑，更显得林中幽森。

淡淡薄雾还未散去，五十米之外便难以辨视。

这里属于外围，猎物早就被肃清，只能继续深入，碰碰运气。

当即也不再隐藏，施展身形，巨树开始飞速后退，草木在脚下如浪潮般分开。

眨眼便已奔行数里。

忽然，他脚步猛然顿住，身形迅速缩进一棵树后，目光环顾四周。

不太对劲，太安静了。

周围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窥伺。

“三里庄的小杂碎，都出来吧，凭你们几个连气息都藏不住的小东西，就想埋伏老夫？”

随着那人话落，不远处传来一声呼喝：“动手！”

以一个头戴毡帽的青年男子为首，身后五人纵掠而出，其中一人竟还相当眼熟。

陆沉罡。

六人分工明确，两人持箭远攻，其余皆持刀近战。

一时间箭矢纵横，刀光霍霍。

围堵的那人是一位身穿黑衣的清瘦老者，手中提溜着一个布口袋。

面对五人围攻，那老者应付起来依旧游刃有余。

宁辰暗自惊叹，这老头儿实力竟如此之强。

就在这时，那黑衣老者突然身形一顿，低头看去，半截刀尖竟贯穿了脚掌，献血汩汩而流。

地上那刀尖，正是宁辰帮陆沉罡锻造的那柄高碳钢刀！

他们竟将其当做陷阱使用。

就在这一愣神之际，毡帽青年手中大刀直劈他面门，于此同时，陆沉罡一刀将老者手中布口袋劈开。

一道虹光顺着口袋豁口迅速遁走，竟是一只通体赤红的狐狸，身如狸猫大小，胖的像个肉球。

宁辰悄悄退出数米，施展身形衔尾直追。

火狐虽胖，但速度快的惊人，眼看着就要消失在雾气中，宁辰从腰间摸出两根尖刺，两百米之外，甩手掷出。

“咻咻！”

尖刺破空，火狐突然一个急转，仓惶躲开。

虽未命中，但也缩短了两者间的距离。

快速行进的过程中，又是三根尖刺飞出。

两根封堵其逃跑路线，另一根预判闪避方向。

“嗤！”

一击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