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青鸾

青鸾的飞行速度超乎想象,不到一个时辰,五人已经远离坠星峡谷数千里。紫月俯视下方,群山如波浪般向后飞掠,云雾在身侧流淌。夜风凛冽,却带着一种清新的草木香气。

“抓紧,要降落了。“青鸾的声音直接在众人脑海中响起。神兽一个俯冲,穿过云层,朝着一座隐藏在群山中的湖泊飞去。

湖面如镜,倒映着满天星斗。青鸾掠过湖心时,水面突然分开,露出一个散发着微光的洞口。神兽收拢双翼,稳稳地降落在洞内平台上。

“这里是...“紫月滑下青鸾的背,惊讶地打量着四周。洞穴内部远比外观庞大,穹顶上镶嵌着无数发光的晶石,将整个空间映照得如同白昼。石壁上爬满了开着紫花的藤蔓,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灵气。

“我的巢穴,也是紫灵曾经的修炼之地。“青鸾抖了抖羽毛,身形迅速缩小,最终化作一只普通鹰隼大小,落在紫月肩头,“跟我来。“

沿着蜿蜒的隧道深入,众人来到一个圆形石室。中央有一泓清泉,泉水泛着奇异的紫光。泉眼周围刻满了与紫月玉镯上相似的符文。

“紫灵泉。“青鸾用翅膀指了指泉水,“可以疗伤,也能助你更好地与紫灵珠融合。“

楚星河上前一步,恭敬行礼:“青鸾前辈,在下冒昧一问,紫月师妹与紫灵仙子究竟是何关系?“

青鸾的金眸闪过一丝复杂:“这个问题,应该由她自己发现答案。“它转向紫月,“脱去外衣,进入泉中。紫灵珠会引导你看到该看的记忆。“

紫月咬了咬唇,卸下外袍走入泉中。泉水冰凉刺骨,但转眼就变得温暖起来。胸前的紫灵珠开始发光,与泉水共鸣。她感到一阵眩晕,眼前的景象逐渐模糊...

紫月站在一片紫色花海中。远处,眉心有月印的女子正在与一个戴青铜面具的男人交谈。

“紫灵,你确定要这么做?“男人的声音低沉沙哑,“剥离紫灵珠等于自毁千年修为。“

“天机子,我别无选择。“紫灵仙子轻抚微微隆起的小腹,“幽冥殿主已经发现我怀孕了,他不会允许紫灵血脉延续。“

“你可以打掉这个孩子...“

“不!“紫灵斩钉截铁地打断,“她是我唯一的希望。紫灵族千年传承不能断在我手里。“

天机子沉默良久,终于点头:“我会帮你布置转生大阵。但你要知道,这孩子永远不会是'真正的紫灵',她只是...“

“一个容器。“紫灵平静地接话,“我知道。但只要她能继承紫灵之力,终有一天会明白自己的使命。“

画面突然转换。紫月看到紫灵仙子独自站在一座祭坛上,九根紫色晶柱环绕四周。她双手结印,眉心月印光芒大盛:“以吾之血为引,以吾之魂为桥,紫灵珠,去!“

一道紫光从她腹部射出,化作流光消失在天际。几乎同时,数道黑影从天而降,为首的正是幽冥殿主。战斗爆发,紫灵最终不敌,在陨落前一刻,她望向远方,嘴角含笑:“活下去,我的孩子...“

紫月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仍在泉中,泪水却已浸湿脸颊。青鸾站在泉边,静静注视着她。

“现在你明白了。“神兽轻声道,“你是紫灵选中的继承者,承载着她未完成的使命。“

“我只是...一个容器?“紫月声音发颤。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那上面流动的紫色灵力忽然变得陌生起来。

云澈突然插话:“那又怎样?我生来左眼就封印着星髓之力,小瑶体内有噬魂蛊残留——我们谁不是带着'容器'的标签活着?重要的是你选择成为什么人。“

紫月抬头看向这个总是玩世不恭的少年,第一次发现他独眼深处的认真。青鸾赞许地点点头:“这少年说得不错。紫灵给了你生命和力量,但命运之路由你自己走。“

就在这时,紫月胸前的紫灵珠突然剧烈震动。一道紫光射出,在空中形成一幅地图——正是通往万灵祖地的路线!

“血月之夜就在三日后。“青鸾展翅飞起,“我们必须立刻启程。“

准备离开时,青鸾将一枚青色羽毛交给楚星河:“你的气海损伤需要特殊方法修复,拿着这个去南离火山找火凤,她会帮你。“

楚星河接过羽毛,却犹豫地看向紫月:“师妹...“

“大师兄,你的伤更重要。“紫月坚定地说,“我们有青鸾前辈保护,不会有事的。“

最终决定楚星河独自前往南离火山,其余四人随青鸾前往万灵祖地入口。分别前,紫月将灵藤分出的一截嫩枝交给楚星河:“带着它,我们可以感应彼此安危。“

青鸾再次展翅高飞,这次只载着紫月、云澈兄妹三人。飞行途中,紫月注意到云澈异常沉默,独眼一直盯着远方。

“在想什么?“紫月忍不住问。

云澈回神,扯出惯有的懒散笑容:“在想万灵祖地有没有值钱的宝贝。“

紫月白了他一眼,却听到青鸾的传音:“这少年不简单,他体内的星髓之力与万灵祖地有某种联系。“

日落时分,四人抵达一片荒芜的平原。地面上纵横交错的沟壑组成了一个巨大的阵法图案,中央矗立着一座石台。

“就是这里。“青鸾降落在地,“当血月升至天顶时,祖地之门将会开启。“

等待期间,紫月尝试与紫灵珠进一步沟通。珠子传递给她一些断断续续的画面:紫色宫殿、九根晶柱、一本悬浮的古籍...最令她不安的是,每次试图深入时,都会看到一个模糊的黑影,带着令她心悸的压迫感。

“月儿。“云瑶突然拉拉她的衣袖,小手指向地平线,“你看!“

紫月转头,只见一轮血红的月亮正缓缓升起,妖异的光芒洒满大地。与此同时,地面开始震动,中央石台上的符文逐一亮起。

“准备好!“青鸾厉声道,“门要开了!“

血月升至天顶的刹那,一道血红光柱从天而降,正好笼罩石台。光柱中,一扇雕刻着繁复花纹的石门缓缓浮现。

“走!“青鸾化作一道青光冲向石门。紫月拉起云瑶紧随其后,云澈断后。就在四人即将触碰到石门的瞬间,远处突然传来破空之声——

“紫灵之女,留下紫灵珠!“

数道黑影疾驰而来,为首的正是幽冥殿长老!他们竟然追踪到了这里!

“快进去!“青鸾转身喷出一道青色火焰阻挡追兵。紫月咬牙冲进石门,云澈抱着妹妹也一跃而入。最后一刻,青鸾缩小身形飞入门内,石门随即关闭,将幽冥殿众人的怒吼隔绝在外。

穿过石门的瞬间,紫月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当她重新站稳时,眼前的景象令她呼吸一滞——

九根通天紫晶柱矗立在荒芜的大地上,柱身上缠绕着粗壮的灵藤,与她在坠星峡谷所见一模一样。天空中悬挂着两轮月亮,一轮皎白,一轮血红,奇异的光辉交织成梦幻般的紫色。

“这就是...万灵祖地?“云瑶睁大眼睛。

青鸾落在紫月肩头:“万灵祖地是紫灵族的发源地,也是紫灵之力最浓郁的地方。看那里——“它指向晶柱中央,“那是传承祭坛。“

紫月不由自主地走向祭坛。随着靠近,她胸前的紫灵珠越来越烫,眉心月印也开始灼烧般疼痛。当她踏上祭坛第一级台阶时,异变突生!

九根晶柱同时亮起,无数紫色光点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在空中形成紫灵仙子的虚影。虚影睁开眼,与紫月四目相对。

“你来了,我的孩子。“虚影微笑,“接受传承吧,成为真正的紫灵!“

一道粗大的紫光从天空降下,将紫月笼罩其中。她感到一股庞大的信息流涌入脑海,同时体内灵力疯狂暴涨。第二神藏、第三神藏接连开启,紫色纹路从拇指蔓延至中指!

“啊——!“紫月痛苦地跪倒在地。这股力量太强大了,几乎要撑爆她的身体。就在她即将承受不住时,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在脑海中响起:

“这具身体,归我了。“

紫月惊恐地发现,自己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她的手臂不受指挥地抬起,结出一个复杂的手印。更可怕的是,她感到另一个意识正在吞噬自己的灵魂!

“紫灵仙子...你要夺舍我?“紫月在心中呐喊。

“你本就是我创造的容器。“冰冷的声音回应,“现在,是时候回归本源了。“

外界,云澈看到紫月突然悬浮到半空,长发无风自动,眼中紫光暴涨。更可怕的是,她的面容正在变化,越来越像壁画中的紫灵仙子!

“不对劲!“青鸾厉声鸣叫,“紫灵残魂在夺取身体控制权!“

云澈二话不说冲上前,却被一道紫色屏障弹开。他吐出一口血,独眼却更加坚定:“紫月,听得到吗?别让她得逞!想想你是谁!“

屏障内,紫月感到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就在即将消失的瞬间,一段记忆突然闪现——断臂男人将她放在玄天宗山门前,泪滴落在她脸上;楚星河在自由城外为她挡下致命一击;云澈嬉皮笑脸地说“我们云家兄妹有恩必报“...

“不!“紫月灵魂深处爆发出一声怒吼,“我是紫月,不只是容器!“

惊人的一幕发生了——紫月眉心月印突然裂开,化作一朵三瓣莲花!与此同时,紫灵仙子的虚影发出不甘的尖叫:“怎么可能...你竟然...“

“轰“的一声,虚影炸裂成无数光点。这些光点没有消散,而是如百川归海般融入紫月体内。这一次,是她主动吸收,而非被强行占据!

紫光渐渐收敛,紫月缓缓落地。当她睁开眼时,眸中紫意更深,但眼神却清澈如初。

“我明白了...“她轻声道,“我不是紫灵仙子,但我也不是简单的容器。我是她生命的延续,更是全新的自己。“

青鸾飞到紫月面前,仔细打量她眉心的莲花印记:“你融合了她的记忆和力量,却保留了自己的意识...这简直是个奇迹!“

云澈一瘸一拐地走过来:“下次能不能别这么吓人?“虽然语气轻松,但独眼中的担忧一览无余。

紫月正想回应,突然脸色一变:“有人进来了!“

果然,远处石门方向传来震动——幽冥殿的人强行破开了入口!

“必须立刻接受完整传承!“青鸾急切地说,“去祭坛顶端!“

紫月飞奔上祭坛,云澈兄妹和青鸾紧随其后。祭坛顶部悬浮着一本紫色古籍,封面用古老文字写着《紫灵真经》。

“这是紫灵族最高秘典。“青鸾解释,“将紫灵珠放在书页上。“

紫月依言而行。珠子接触古籍的瞬间,书页自动翻开,无数紫色符文飞入她的眉心。这些是紫灵族的核心秘术,其中最强大的当属“紫灵驭植术“——以自身精血为引,操控一切植物生命!

“来不及学完全部了。“青鸾看向远处逼近的黑影,“先掌握最基本的驭植术!“

紫月闭目凝神,按照脑海中的方法运转灵力。她咬破手指,将一滴血滴在祭坛地面上:“以吾之血,唤汝之灵!“

血滴渗入石缝,下一刻,整座祭坛剧烈震动。无数粗壮的灵藤破土而出,如巨蟒般扭动着,等待紫月的命令。

幽冥殿的人此时已经冲到祭坛下方。为首的灰袍老者狞笑道:“交出紫灵珠,饶你不死!“

紫月冷冷地看着这些追杀她多时的人,右手一挥:“缠!“

灵藤闻令而动,闪电般袭向幽冥殿众人。灰袍老者猝不及防被缠住双腿,狠狠摔在地上。其他黑衣人纷纷祭出法宝砍向灵藤,却发现这些藤蔓坚硬如铁,普通攻击根本无法斩断!

“这是什么邪术?!“一个黑衣人惊恐大叫。

青鸾骄傲地昂起头:“紫灵驭植术,操控万木之能!“

云澈也没闲着,趁机布下星芒大阵,将部分黑衣人困住。云瑶则不断抛出符箓,干扰敌人行动。三人配合默契,竟暂时挡住了幽冥殿的攻势。

然而好景不长,灰袍老者突然捏碎一枚黑色玉符:“请殿主降临!“

一股令人窒息的威压骤然降临,所有灵藤瞬间枯萎!紫月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她的驭植术被强行打断了!

半空中,一个巨大的黑影逐渐成形。那是个戴着青铜面具的男人,与紫月在记忆中看到的一模一样!

“紫灵...不,应该叫你紫月。“面具人的声音冰冷刺骨,“没想到你能成长到这个地步。不过,到此为止了。“

他缓缓抬手,一道黑光射向祭坛。青鸾厉声鸣叫,喷出青色火焰抵挡,却被黑光轻易击溃!

千钧一发之际,紫月胸前的紫灵珠自动飞起,化作一面紫色光盾挡住黑光。两股力量相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走!“青鸾趁机展开双翼,“他现在只是投影,我们不是对手!“

紫月咬牙收起《紫灵真经》,拉起云瑶跳上青鸾的背。云澈也迅速撤阵跟上。幽冥殿主冷笑一声:“想逃?“

他再次抬手,这次黑光直取紫月后心!就在这危急时刻,一道银光突然从侧面撞来,硬生生改变了黑光轨迹——是月影貂!小家伙不知何时潜到了幽冥殿主附近,此刻拼死救主!

“月影!“紫月惊呼。小貂被余波扫中,如断线风筝般坠落。紫月不顾危险,操纵一条灵藤将月影貂卷回。小家伙气息微弱,但还活着。

青鸾趁机冲天而起,朝着祭坛后方飞去。幽冥殿主的怒吼在身后回荡:“你们逃不掉!紫灵之力终将属于我!“

飞行中,紫月发现祖地深处有一片紫色湖泊。青鸾解释道:“那是紫灵湖,湖底有通往外面的传送阵。“

四人一貂降落在湖边。紫月将月影貂轻轻放入湖中,紫灵湖水迅速治愈着小家伙的伤势。云澈则忙着在湖边布阵,延缓追兵速度。

“接下来去哪?“云瑶小声问。

紫月看向远方,眼中闪烁着坚定的紫光:“去找楚师兄,然后...“她摸了摸眉心的莲花印记,“去找剩下的紫灵传承。幽冥殿主不会得逞的。“

青鸾满意地点点头:“紫灵没看错人。现在,让我们暂时离开这里...“

四人跳入湖中,被传送阵的光芒吞没。在他们消失后不久,幽冥殿的人追到湖边,却只看到平静的湖水和几片飘落的紫色花瓣...

南离火山,岩浆翻滚。

楚星河站在火山口边缘,手中青鸾羽毛发出微光。突然,岩浆分开,一只火红的巨鸟冲天而起,正是青鸾的姐妹——神兽火凤!

“青鸾的羽毛...“火凤审视着楚星河,“你就是那个气海被废的人类?“

楚星河恭敬行礼:“正是在下。恳请火凤前辈施以援手。“

火凤绕着楚星河飞了一圈,突然喷出一口火焰将他包裹!楚星河惊而不乱,任由火焰灼烧。奇异的是,这火焰并不伤人,反而如温水般舒适。

“有意思。“火凤收拢翅膀,“你体内有星髓之力残留,难怪青鸾会帮你。“她指向火山内部,“跳下去。“

“什么?“楚星河以为自己听错了。

“跳进岩浆,或者滚蛋。“火凤不耐烦地说,“选择吧。“

楚星河深吸一口气,看了眼手中灵藤嫩枝——它正微微发烫,说明紫月那边遇到了麻烦。没有时间犹豫了!

“请前辈指点。“楚星河纵身跃入火山口!

想象中的灼烧感并未出现。相反,他感觉自己被一团温暖的能量包裹,受损的气海在这股力量下开始重组、修复。不知过了多久,楚星河重新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一个火焰构成的平台上,气海充盈,修为尽复!

“星髓之体配紫灵之藤,再加上我的涅槃火...“火凤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小子,你因祸得福了。“

楚星河内视己身,震惊地发现气海中除了原本的青色灵力外,还多了一缕紫色和一丝星芒!这正是紫灵之力和星髓之力的特征!

“多谢前辈再造之恩!“楚星河由衷感激。

火凤的身影再次出现:“别高兴太早。你体内三种力量尚未平衡,需要找到'三生花'才能真正融合。“她甩出一片火红羽毛,“拿着这个,它会带你去找你的同伴。“

楚星河刚接过羽毛,脚下突然一空,整个人被传送出火山。再睁眼时,已经站在一片陌生的森林中。羽毛飘向前方,为他指引方向。

与此同时,紫月一行从紫灵湖传送阵出来,发现自己在一片沼泽地里。天色已晚,双月同天的异象依然可见。

“这里是南疆沼泽。“青鸾辨别方向,“离南离火山不远。我们先休整一晚,明天去找火凤和你师兄。“

夜深人静时,紫月独自坐在沼泽边的高地上,望着天上的两轮月亮出神。云澈悄悄走过来,递给她一个水囊:“喝点水吧。“

紫月接过水囊,突然问:“云澈,如果你的眼睛封印着某种强大力量,你会选择解开它吗?哪怕知道可能有危险?“

云澈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当然会。力量本身没有善恶,关键在于使用的人。“他指了指自己的青铜眼罩,“就像这个,总有一天我会揭开它,但不是现在。“

紫月若有所思:“我今天在祖地...看到了紫灵仙子的全部记忆。她当年是为了保护腹中的孩子——也就是我——才陨落的。但有些片段很模糊,特别是关于幽冥殿主的...“

“慢慢来。“云澈难得正经,“你刚融合了大量记忆,需要时间消化。重要的是,你现在是你自己,不是任何人的容器。“

紫月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正要说话,突然警觉地站起身:“有人来了!“

沼泽雾气中,一个熟悉的身影逐渐清晰。当看清来人面容时,紫月又惊又喜:“楚师兄!“

楚星河快步走来,身后还跟着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玄天宗大长老!

“师妹小心!“云澈立刻挡在紫月身前,“这老东西不是好人!“

楚星河却摇头:“大长老是来帮我们的。他...他是我生父。“

这一消息如晴天霹雳,震得紫月后退两步。更令她震惊的是,大长老接下来说的话:

“紫月,关于你的身世,老夫隐瞒了很多。但现在,是时候告诉你真相了——当年将你放在玄天宗山门前的断臂男人,就是幽冥殿的左护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