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年,你的易容术修习至大成,圆寂道长认为你已经有充足的实力去伪装成蔡云亮,即使岁月在你脸上留下不少痕迹,但使用易容术后你几乎完美再现了蔡云亮的样貌。」
「为测试成果你找到了蔡虹廉,他真的把你当做了蔡云亮,可惜这么多年过去,他已经新起了很多小号,蔡云亮的出现并没有惊起什么波涛。」
「本次模拟结束,你的功德-3000。」
「功德余额:6527。」
“……好。”
曲成看着模拟的结果,不禁吐出一口浊气。
据圆寂道长所说,法术通常分为五个境界,分别是入门、熟练、精通、大成、圆满。
经过三十年的努力,将易容术修习至大成的境界,对曲成来说这个结果还算可以接受。即使大成的境界继承不到,但这种不涉及灵力或法力的术法,有了经验便能在现实中短时间内修回大成的境界。
余下的六千多功德,也应该够他得到修仙之法后进行一段的模拟修习。即使不够,等除掉蔡虹廉也算是为民除害,肯定会有笔功德进账,不必发愁。
随后曲成花了一段时间,将易容术在现实中修习到大成境界。
为了试验易容术的效果如何,当天夜晚曲成以圆寂道长的身份,到老约翰炸酱面馆,吃了一碗正宗的炸酱面,事后赊账离去。
掌柜的看在圆寂道长是方士的面子上,答应了这笔一碗炸酱面加十个猪肘子的赊账,走之前圆寂道长还嘱咐了,以后如果有个叫曲成的人来这里吃饭,所有花费都算在她的账上。
很成功,面馆掌柜和店小二都没瞧出什么漏洞。
不过在曲成看来,漏洞不小。跨性别易容即使样貌几乎完美,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之中也有明显的怪异感。倘若碰到心思细腻之人,容易被识破。当然,若是扮成男的,应该就不成问题了。
……
……
翌日清晨,蔡府门口。
曲成换上了洗过一遍的蔡云亮的衣裳,虽说动手的时候曲成刻意没让鲜血流到衣服上,但曲成有洁癖,还是里里外外清洗过后,才肯穿在身上。
能干得这么快,要得益于圆寂道长的一点小花招。
“啪啪啪——”
曲成抬手打门。
“吱呀……”
很快,门分左右,一个丫鬟探出脑袋。
“少爷?”
“嗯。”曲成故作镇定,应了一声。
“快进来,快进来。”丫鬟轻手轻脚地推开一丝门缝,让曲成挤了进来。
曲成有些诧异:“怎么这样鬼鬼祟祟的?”
丫鬟看看曲成,欲言又止。
“快说!”曲成故作恼怒道。
他现在的身份是蔡云亮,一个纨绔子弟,适当地发脾气才是最好的伪装,不强抢民女都算他这几天身子虚。
“我……”丫鬟被曲成吓了一跳,连忙解释:“是有修士来拜访老爷,所以我们才……”
“修士?修仙的?”曲成下意识追问。
丫鬟点点头。
草……
朝廷命官是不准与修仙者来往的,这件事哪怕曲成这样的小老百姓都知道。因为修仙者的到来总是意味着祸患的到来,所以一般情况下朝廷官员不对修仙者喊打喊杀都算失职,更别提像蔡虹廉这般,有修仙者拜访的。
“以前有过这种情况吗?”
“有过,不过因为少爷您总是一觉睡到中午,所以这应该是第一次遇见。”丫鬟回答。
好家伙。
听到这个消息,曲成脸色不禁阴沉下来。怪不得三年前在平山县用无辜百姓分担雷劫的修士至今没有抓捕归案,原来蔡虹廉这个平山县的县令与修仙者早有私下勾结,指不定三年前的那场雷劫,就是他蔡虹廉默许的!
念及于此,曲成下意识攥紧拳头,想要立刻将蔡虹廉杀之后快。
换一个角度想想,光是掌握与修士勾结这点,向朝廷禀报就足够置他于死地。
……不,不行。
在当下这个时代,越级告官也称为越诉,通常会被视为对司法秩序和官僚权威的挑战,加上民告官本就是罪加一等,甭管你占理不占理,先打几十大板,做个菊部“护理”是逃不掉的。
就算曲成扛过板子,也保不准会不会有官官相护的情况。这些年蔡虹廉在平山县搜刮的民脂民膏,天知道他有没有向上运作,贿赂官员,如果没有还好,要是有,那曲成去越诉就是:
堂下何人,状告本官?
而且靠朝廷收拾蔡虹廉,蔡家的家产曲成肯定拿不到多少,因此不管从哪个方面考虑,越衙上告这件事都行不通。
先观望观望吧。
权衡利弊后,曲成向屋内走去,他想要了解一下有关修仙者的事情。
修仙者臭名远扬,但普通百姓遇到修仙者的概率是很低的。对曲成而言,无论是为了之后对付蔡虹廉做准备,还是展望一下日后自己走上修仙路会是怎样一个窘境,都有必要提前获取一些情报。
“少爷,别……”
曲成迈步没走多远,丫鬟便拉住了曲成的肩膀。
“嗯?”曲成转过身,故作不悦地蹬了丫鬟一眼,眼神攻击性很强,把攻击两个字去掉更强。
仅仅一个眼神,吓得丫鬟打了个冷颤,这世上大部分人的样貌都是平平无奇的,没有那么些个公子佳人,故而丫鬟作为县太爷的家仆,其实样貌也就那样,放到人群中并不显眼。
奈何蔡云亮并不挑食。
别说长相平常的了,就是男的,关上灯他都能一较长短。
因此,在蔡府一众家仆眼中,少爷的威慑力还要在老爷之上。
经曲成这么一吓唬,丫鬟顾不上老爷的嘱咐,没有继续阻止曲成接近。
而曲成,谨慎地走到窗边,附耳去听。
“你…想……”
“不,其实…本县……”
听不清楚。
不知是不是特制的窗纸,曲成很难听清里屋二人在商讨什么。
然而再怎么特制的窗纸,也只是窗纸罢了,仅需轻轻一戳,就能捅出个小洞,到时曲成自然而然可以将屋内的声音尽收耳底。
念及于此,曲成伸出右手食指,轻轻捅在窗户上。
“啪嗒——”
窗户整个掉在地上。
曲成:“……”
蔡虹廉:“……”
中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