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生气
- 绮梦成真,普女万人迷深陷修罗场
- 豆豆爱吃小米辣
- 2007字
- 2025-05-11 12:42:24
“啊!沈小姐您缓缓气再说?我家公子怎么了呀?”
几个小丫鬟瞬间花容失色,簇拥在沈清禾身旁,个个瞪圆了杏眼,满脸惊惶。其中一个年纪稍长、穿着浅粉色襦裙的丫鬟看着像领头丫鬟,这时勉强镇定下来,压下心头慌乱,急切问道。
“他……”沈清禾开了个头,声音却像被什么堵住,骤然顿住。
要把谢承轩自杀的事说出来吗?
她站在侯府长廊尽头,身后是雕花木栏,栏外一丛翠竹在微风中摇曳,发出沙沙轻响。
沈清禾咬了咬下唇,眉心微蹙,目光在几个丫鬟脸上扫过,思绪如潮水般翻涌。她左思右想,还是觉得不妥。
这些丫鬟虽是侯府的人,忠诚应该是没问题的。可这种事毕竟事关谢承轩的名声,稍有不慎便可能传扬出去。
谢承轩在外人眼中,风光霁月,宛若皎皎明月,因退婚之事传出自杀的传闻,不就成了怨妇一般?
不是推卸责任,也不是沈清禾觉得自己退婚的过错可以轻描淡写。她只是单纯不愿谢承轩因此受损名声。
况且,她心底隐隐觉得,谢承轩此举或许并非全然绝望,或许还有几分故意为之,欲借此让她心软。
总之,这样说出去肯定会让他受到更多伤害。
还是……扯个谎话吧!
思绪转瞬即逝,沈清禾眼底闪过一抹决然,刹那间便编好了说辞。她定了定神,胸口因方才狂奔而急促起伏的呼吸稍稍平复,抬起头看向几个丫鬟,语速如蹦豆子般飞快:“他刚刚,不小心撞破了头,血流不止,差点晕过去!你们赶紧分头行动,一个去找大夫,一个去通知谢夫人,快!别耽搁!我先回去照看他!”
她一口气说完,怕丫鬟们追问,又郑重叮嘱了一番,语气急促却不容置疑。随即,她转身顺着来时的路跑了回去。
幸好沈清禾不是路痴,来时的路记得清清楚楚。否则,这偌大的侯府,院落重重,她怕是要多费不少工夫才能找到谢承轩的院子。
她走的洒脱,留下的话却吓得几个丫鬟魂飞魄散,连忙如受惊的鸟雀般四散而去。叫大夫的叫大夫,喊人的喊人,脚步凌乱地消失了。
也幸好,谢承轩此番不过是故意卖惨。若他真如表面那般重伤,院子又偏远,沈清禾来回奔波这么久,怕是他早已因失血过多而昏厥过去。
谢承轩绝非徒有其表之辈。他满京城的盛名,可不单靠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他学富五车,四书五经、诗词歌赋、君子六艺,甚至医术,皆有涉猎。虽说医术不至登峰造极,但平日里处理些皮外伤已是绰绰有余。他深谙如何让伤口看似狰狞可怖,却不至于失血过多。方才在沈清禾面前血流如柱的惨状,都是他巧妙动了手脚的结果。
待沈清禾一走,他便熟练地给自己止了血,指尖轻按腕间,动作从容不迫,宛若闲庭信步。
此刻,他听见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唇角微微一勾,飞快松开按住伤口的手,任由猩红的血再度渗出,浸透雪白的布条。他还特意调整了坐姿,斜倚在雕花梨木椅上,头微微后仰,露出修长的脖颈,摆出一副西子捧心、柔弱无依的姿态,只待沈清禾推门而入,好让她心疼愧疚。
可他的小心思却未能如愿。沈清禾气喘吁吁地跑回来,额间渗出细密的汗珠,鬓边一缕碎发被汗水打湿,贴在脸颊上,显得有几分狼狈。她一推门,竹门吱呀作响,院内的清风扑面而来,夹杂着淡淡的竹叶清香。她的目光却在触及谢承轩的那一刻,陡然凝固。
谢承轩端坐于椅上,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宛若一尊瓷白的玉雕。他的腕间,雪白的布条已被血色浸透,猩红刺目,触目惊心。可他却仿若未觉,眉毛微蹙,薄唇轻抿,唇角还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病弱美人的脆弱气质,偏偏又美得惊心动魄。门开着,阳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如画的轮廓,竹影摇曳间,似为他披上一层朦胧的光晕。
“呼……”
沈清禾站在门口,胸口剧烈起伏,深吸一口气,试图压下心头翻涌的怒火。她盯着谢承轩,一字一顿,咬牙切齿道:“宝、宝、你、在、干、什、么?为什么、不按着伤口?”
她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温和,甚至还特意喊了声“宝宝”,试图安抚他,生怕刺激到他。可心中的怒气如烈焰般熊熊燃烧,与口中亲昵的称呼交杂,竟让她的话听起来更像是气急败坏的质问!
沈清禾越想越气。是,她承认,她退婚做得不妥,伤了谢承轩的心,她认!他要她补偿,要她低头,她都可以接受。可现在这明晃晃的,谢承轩分明是把她当傻子耍!
方才两人还一副心意相通的模样,她道歉,他原谅,隔阂似乎已然化解。她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要他好好止血,他也乖乖应了。可现在呢?这分明是故意的!他压根没把自己的命当回事,就是借着自残来博她愧疚,逼她让步,逼她说软话!
沈清禾在心中咬牙切齿地记下一笔账,暗暗发誓:等你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你!可面上,她却强迫自己挤出一抹宠溺的笑,嘴角僵硬地扬起,声音也刻意放软,夹着几分哄小猫小狗般的甜腻:“大夫马上就到,我来帮你吧。”
她一边说,一边缓步上前,裙摆轻扫过地面,带起几片落叶。她的目光却始终锁在谢承轩身上,带着几分审视,几分气恼,还有几分藏不住的心疼。
“好,我有点头晕……”谢承轩闻言,缓缓睁开眼,浓密的睫羽轻颤,宛若蝶翼。他的声音低沉柔和,带着几分虚弱,像是随时会昏厥过去。他轻轻按了按额头,修长的手指在阳光下白得近乎透明,指尖还沾着未干的血迹,更显得他脆弱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