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要做突击队和急先锋

一时间，所有人瞠目结舌。

如果，让开明科技企业化，做公司应该做的事，已经接近了众人的底线，

那让开明科技变成开明玩具厂，就不仅是碰触了底线，还在底线上来了个托马斯全旋，然后跳了个极乐净土。

开明科技，即便是做公司吧，总还跟科技沾边，或许还能对研发任务有所助力。

但玩具厂有什么用？你指望拿积木搭一个卫星出来么？

大家屁股一阵晃动，就要踢脚开踹，嘴巴一阵蠕动，骂人的脏字就要说出来。

余光瞥见坐在上首的林默然副司长，所有人强压下踹人开骂的冲动，梗着脖子，硬着头皮，攥着拳头，听着小二还打算说些什么。

陆恒当然知道众人的反应，

这话还没说出来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到了，甚至已经做好了弹射起步、夺路而逃的准备。

见众人居然克制住了，不由心头一阵鼓掌，在座的果然都是有素质的人。

“将开明科技，改为开明玩具厂。经营业务范围，改为制造儿童玩具。

“这是我计划的第一步。”他好像生怕刺激得不够，又说了一遍。

“当然，”他强调：“不一定非得是玩具厂，也可以是家具厂，手机厂，电器厂等等，

“业务也未见得是做儿童玩具，也可以做家具，做手机，做小家电之类的。”

听到这儿，周墨神情一动：“你是要切割，跟所有科技研发活动的关系？”

陆恒一拍巴掌，面露赞赏：“没错。”

“咱们之前做掩护的企业，名字无一例外都是某某科技，清一色的科技公司。

“恕我直言，这就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了。

“当然，我也能理解，科技公司做科技研发天经地义，也方便后续材料和资金的周转，

“但，还是那句话，太明显了。”

有人提出异议：

“此地无银也是不可避免的，正如你所说，这样做方便后续材料和资金的周转，

“毕竟，这是国家级项目，需要的实验材料、资金都是极为庞大的，

“隐藏在科技公司的名目下最为方便，也最为隐蔽。

“至于效果，现在，两大国只是猜测，而我没有实际证据，就是最好的证明。

“但如果按你这么做，不做科技公司，而去弄什么玩具厂，

“我看要不了多久，研发项目就会暴露了。”

“这位，呃，”他看看铭牌，上面写着“陈汉书”三个字，工装胸口更是针绣着华国航天：

“陈工，说的很有道理，担心得也很对。

“所以，我暂时并没有把它推而广之的意思，

“我希望，将开明科技作为一个试点，可以先看看效果。”

这时，响起桌子敲击声，是林默然。

林默然此时表情有些严肃：“陆小同志的想法是好的，但或许常年在国外，不了解国内的情况，

“在这里我要提醒你一下。

“国产卫星导航技术这个项目，牵扯到全国近百家实验室、科研机构，

“他们虽然地方不同，隶属不同，所负责的科研任务不同，但都于这个导航技术的主要组织，”他说到这儿，手伸向一帮穿着“华国航天”的工装的群体那里：

“华国航天，国产卫星导航技术项目组，和它的主要负责人陈汉书有联系。

“这种联系极为频繁，因为要互相交流研究成果，确定研究方式，制定研究路线，

“我们之所以以科技公司为掩护，很大程度上也是要隐藏这种联系，包括一切细节。

“而你的试点，很可能会将这种联系暴露出来，从而让敌人顺藤摸瓜，搞清楚我们项目的进展，甚至一切。

“到时候，我们在两大国之前，将毫无秘密可言。

“两大国也会毫无顾忌的对我们进行打压，到时候的损失，对于国家民族的损失，要远比几个科研工作者来得多的多。

“我理解，你为了保护科研人员性命所做出的努力和决心，

“但这毕竟不是用于政府决策的试点。那样的试点如果出现纰漏可以及时止损。

“这是科研团队的战争，目标是国产卫星定位技术，子弹是我国的国力和资源，而全国上下几百万科研人员就是战士。

“战士不免要流血，要牺牲。而战争是经不起试点的。”

陆恒目瞪口呆，瞠目结舌。

林默然以更高屋建瓴的角度，直接否了他的计划。

这次科研任务并不止于一场任务，而是战争。试问若是战争，怎么可能试点？一个不好，丧失的是整个战局。

除非……

“那就让开明科技做突击队。”陆恒觉得自己说的不够清楚：

“将我和开明科技，从科研任务的主线中剥离开，作为刺向敌人的剪刀，保证主线完成的后盾，能发挥更多作用的奇兵。”

林默然没明白，

实际上所有人都没明白。

“你想怎么做？”

“仍然是我之前的计划，第一步，改为玩具厂。

“但既然大家担心，没有科技公司的属性做掩护，有可能威胁到科研任务，

“那开明科技，不，开明玩具厂将暂时不再承担卫星定位系统科研项目的分支科研任务。”

这……

有人提出异议：

“开明科技之所以成立，就是为了卫星定位系统的研发的，

“你现在要放弃研发任务。那我觉得，开明科技实际上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这话一出口，获得一部分人的赞同。

“不，有必要。因为第二步：

“要将全新科技融入到玩具产品中，将它放在明面上。”

嗯？这什么意思？

这句话的本来意思不难理解，但怎么做？

毕竟所谓的全新科技，无一例外都是高精尖的，

而玩具产品，大多都是针对儿童，这就注定它很简单，而且很安全。

这俩东西从本质，到应用场景，到各个方面，就没有一个相同的，怎么融在一起。

铁和铜能融是因为都是金属，

铁和鸡蛋可以么？不得化为飞灰咯。

看着众人茫然，他决定透点底，否则他们是不会相信自己的计划的。

“比如说吧，外表一只宠物机器狗，任谁看了都是个可爱机器狗，

“但他能扛着一吨重的东西，行走几十公里，

“大家觉得，这个表面上的玩具，其科技水平怎么样？”

一片哗然。

“怎么可能？”

“哪有这样的宠物狗。要真有，咱华国早就成世界第一了。”

陆恒表示稍安勿躁：“比喻，只是比喻而已。”

哦，只是比喻啊。大家表示理解，又有点遗憾：要是真的就好了。

“我明白你说的融合是怎么回事了，

“但这样的话，所能融合的技术须得非常成熟，甚至有代差才行，这对于我们国力提升，似乎并无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