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徐侍郎好惨啊,年纪轻轻就死了。”

“是啊,你知道吗,徐大人的妻子今天就嫁给肖大人了。”

“可怜的徐大人,他的爱人竟然是这种人?”

蒋文武走在送葬队伍的前面:“诸位,徐侍郎任职期间兴修水利,为民除害,是清正的好官。今良晨已死,依据他的愿望,给大家发糖。”

“徐大人走好!”大家齐声喊。

紧接着,锣鼓声响了起来。花轿被抬着向前走,肖逸豪在不远前说:“各位,今日是我和莹儿小姐的成婚日,如此,我们在大家面前拜堂。”

底下百姓窃窃私语:“白事混喜事,迟早要出事!”

季冉在婉玲宫内,思前想后,决定去蕙兰宫拜访江雪蕙。

“万灵郡主来访,本宫受宠若惊。”江雪蕙一挥手,示意身边的婢女离开。

“福禄公主,季冉有一事要问。”

“好啊,什么事?”

“苏良娣与您有没有联系?”

江雪蕙点了点头:“当然,哥哥现在被冯尚书设计,作为江家人,我也得帮衬一下。苏良娣直言不讳,与本宫是闺中密友。”

大理寺门口,蓉小祈在门前散步。突然,一对老夫妻鸣冤:“青天大老爷啊!我女儿自从进了纺织局,就再也回不来了!”

蓉小祈扶着二人进了大理寺,她叫喊:“杜哥,把寺卿喊来,再看看柳侍中得不得空!”

万俊走来:“像这种案子不是给久江县的县令吗?怎么直接来大理寺了?”

“万寺卿啊,县令不让查,只得找您了。”

柳棠收拾好文件,就去门下省了。由于一个月都没去门下省工作了,她有些迫切。

“柳柳,好久不见!”

柳棠吓了一跳:“姚流珠姚中书令!”

姚流珠微微一笑:“柳柳,我找你找得好苦啊!这一个月来我每次来就是看到袁绣灵侍郎,前几天见到八宝,他去说你去大理寺了,随后就去都察院。”

“珠珠,你得请我吃饭!”

“柳侍中,”杜景长跑来,“请您办案子!”

姚流珠叹道:“柳柳还是很忙的!”

丹青府中冷冷清清,江雨丹心生寂寞,说:“黄长史,把燕尚书给本宫叫来!”

“是,长公主!”

待黄心怡走后,江雨丹与墨梅商议:“梅儿,冯尚书送来的兵真不错,把本宫的那把锦绣团扇和水墨字画选两样值钱的送过去。”

墨梅领命而去,江雨丹又喊:“蔡哼!”

“长公主,有何吩咐?”

“帮本宫盯好太子,让夏哈关注皇上的一举一动。”

“老妇祁秀迎,夫君秋景良,小女秋葵,年方二十岁,老妇日日教葵儿习针线,读诗书。葵儿不负我望,入纺织局。但如今却杳无音信,这可叫老妇如何是好?”

杜景长拿笔记着,张八宝与雅馨也来凑热闹,万俊说:“柳侍中,本寺卿看要不要先去纺织局探一探?”

“二老先在久江逛一逛,我们一定会还秋葵一个公道!”蓉小祈斩钉截铁地说。

六人行走在街道上,万俊提出建议:“派人到纺织局潜伏,如何?”

“没问题,”柳棠点了点头,“谁去呢?”

“随便找个会针线的女子不就行了?”雅馨反问、

万俊瞟了一下蓉小祈:“自然是谁说给公道谁的担子重了?”

蓉小祈答应下来:“行吧,反正我针线不错,又刚当少卿,久江人民都不认识我。”

纺织局中,蓉小祈在门外问柳棠:“棠姐,我要进去吗?”

“不行,”柳棠摇了摇头,“不能让里面的人见到你,去大理寺乔装打扮一下。”

蓉小祈回去了,雅馨进了纺织局,问一个绣娘:“秋葵去哪儿了?”

“去……去”没等那人说完,另一个绣娘瞪了她一眼:“上官,我是纺织局局长乐晶晶,小葵是绣娘中最好的,后来说是回老家了。”

雅馨还想再问,柳棠说:“谢谢局长。”

冯府内,肖逸豪与冯子燎交谈:“冯哥,接下来该怎么办?”

“逼叶莹儿自刎。”冯子燎平静地说。

“圣上查得紧,长公主也没下这种命令,恐怕不行。”

叶莹儿原本与肖逸豪一起来的,黄心怡叫走燕晚卿,燕晚卿便叫她一起上车去丹青府。

“叶小姐,晚卿见你有知己之感。四下无人,我便直说了。嫁给肖逸豪并不是一条好的路。”

叶莹儿苦笑:“燕尚书终究是不知道相思之苦。我盼了良晨整整十年,好不容易盼来,他就死了。你说,如果我没见到棠姐,不来久江,这一切是不是就不会发生?早知道是这么个结局,也就放下了。”

燕晚卿愣住了,她开始思考自己的年华。她为长公主鞍前马后,却忘了她自己。叶莹儿长舒一口气:“肖逸豪尽管不是我的心爱之人,但也知足了。”

蓉小祈乔装一番后,柳棠说:“去礼部!”

几人来到礼部,沈小朗打趣:“是那阵风把柳侍中吹来了?”

“小朗,”柳棠瞪了他一眼,“薏涵在吗?”

秦薏涵闻声而来:“棠姐来了,要干什么?”

“好,”秦薏涵答应下来,“你们先去办案!”

出了礼部的大门,雅馨问:“我们现在去哪儿?”

“二王府,圣上的远亲。”万俊说。

二王府中,一个女子说:“王爷去妙茵楼了,各位大人有何贵干?”

万俊刚准备回答,雅馨问:“不知您贵名贵姓?”

“温禾,小妾。”

二王爷叫江启明,在朝堂中任个散官,无所作为。柳棠等人进了妙茵楼,正好看见江启明。

“二王爷身边这位小姐可是秋葵?”柳棠问。

秋葵走了过来:“是。”

万俊二话不说就把秋葵带回了大理寺。

“小葵,最近怎么没见银子?你哥哥结婚要给钱的。”祁秀迎哭诉。

秋葵抖出三十两银子:“应该够了吧?从此以后,我不是你们的女儿!”

三人不欢而散,张八宝很高兴:“终于结案了。”

“且慢,还有问题。”柳棠说。

“柳侍中也怀疑此秋葵非彼秋葵?”雅馨问。

万俊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柳棠:“纺织局的人都说谎了!”

秦薏涵送蓉小祈去纺织局后,又转向去了户部。

“薏涵来了,尚书!”鱼紫媛喊。

“涵涵有什么事?”卢梓清问。

秦薏涵笑道:“卢尚书,借点银子!”

“怎么?”卢梓清有些疑惑,“礼部没钱了?”

“没有,大理寺执行公务,让他们的少卿来当卧底,进纺织局的银子还是我给的。”秦薏涵有些气愤。

大理寺中,柳棠带着张八宝说:“万哥,我们先走了!”

回到门下省,姚流珠还在:“柳柳!”

“走,咱俩吃饭去!”

两人相对而坐,柳棠严肃起来:“你不是姚流珠吧?如果我没猜错,姚流珠死了,你是邻国的?”

“不愧是柳侍中,我始终也没学明白姚流珠的性格。”

柳棠笑道:“托个底,叫什么名字?”

“春乾,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金巩门。”柳棠平静地说出这三个字。

一个黑衣人拿刀架在春乾脖子上,柳棠微微一笑:“加入金巩门还是去死?春乾,不用喊了。你在林江最大的靠山是长公主吧?籍文、籍书都是我的手下。”

“柳棠,你可真是厉害。”春乾咬着牙说。

柳棠又笑了:“春乾,你还是弱了点。长公主的手下,我怎能随意调动?”

柳棠挥了挥手,示意黑衣人将春乾带走。

蓉小祈进了纺织局,头一件事就是借机问线索。她借纺织之余跟一个年轻绣娘聊天:“妹妹,你也刚来纺织局吗?我叫春竹。”

“我叫夏颖,姐姐这名字倒是跟秋葵很像。”

“秋葵是谁?”

夏颖见四下无人,这才开口:“好姐姐,你千万别跟人说。秋葵姐人好绣艺也好,被二王爷看上了,当外室。”

蓉小祈好奇地问:“我听闻二王爷早已有妾室,发誓终身不娶他人。”

“可不是吗?可怜秋葵姐了。”

这时,乐晶晶缓缓而来:“新来的,别聊天!”

丹青府中,江雨丹对叶莹儿说:“莹儿,本宫思来想去肖逸豪需得换一良配,可否委屈一下?”

“长公主,莹儿是我的挚爱。怎有刚嫁进来就休妻的道理?”肖逸豪有些气愤。

叶莹儿在一旁见两人一个个都戏精附体,内心中怀念起徐良晨来。她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长公主,我叶莹儿虽不是名门之后,也不是女中豪杰,但我与逸豪两情相悦。”

“够了,叶小姐,反正本宫会给肖侍郎纳妾的!”

江雨丹在墨梅的搀扶下回房休息了,肖逸豪对叶莹儿说:“莹儿,我去跟长公主商量!”

叶莹儿在正殿无所事事,燕晚卿拍了拍她的肩膀:“叶小姐,本官带你去个地方。”

两人来到徐良晨的墓前,燕晚卿问:“叶小姐,作何感想?”

“没什么感想,学会放下,燕尚书这是何意?”

“叶莹儿,我不管你是装给我看还是真的喜欢肖逸豪,我有话对你说,徐良晨是我杀的。”

叶莹儿冷笑一声,压制住心中的悲伤:“那又怎样?故人已去,就不必再思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