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绿骨魔

金陵城的轮廓在系统地图上泛着微光，老门东的妖气凝成紫黑色云团。

“系统，把葫芦传送给九叔。”

“再标注五个妖气最浓的方位。”

“对了……”他忽然望向台阶下吵成一团的使者，“给各国使馆发直播链接，就说今晚有‘金陵除妖’大戏。”

道宫外，青铜葫芦化作流光坠入云海。林若云望着天际线，忽然低笑一声——

这些捧着黄金跪求庇佑的人或许不知，他们求的“护道”，马上就要在直播镜头前，化作桃木剑下的妖血。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游戏信息栏：

【林九斩杀炼气初期鬼怪：+10积分】

【林九斩杀中期鬼怪：+40积分】

【林九斩杀后期鬼怪：+100积分】

……

数字在光影中跳动，像极了妖邪颈间待割的项上人头。

【林九斩杀炼气中期尸魔：+60积分】

指尖划过虚拟面板，林若云望着积分栏上【340/1000】的数字，眉峰微蹙——九叔昨夜在金陵连斩三只妖邪，也不过攒了这点家底。

天际突然炸开嚣张怪笑，震得云层都裂出蛛网状纹路。

一道两米高的恶鬼从松林里扑出，黑稠黏液顺着溃烂的下巴往下滴，在草地上腐蚀出滋滋白烟。它左眼像颗烂桃凸在眶外，右眼早成血窟窿，半张脸烂得能看见森白牙床，腐肉气味隔着道宫结界都能钻进鼻腔。

“动作快点！”一具泛着绿雾的干枯尸骸破土而出，指骨抠进泥土里发出咯吱声，喉间咔嗒作响，血瞳望向山下军阵时闪过一丝忌惮，“昆仑山下列着十万大军，被围住就麻烦了。”

“选在白天动手，不就图个人质筹码？”阴笑声从另一侧传来，混着骨头摩擦的碎响，“各国政要都在咱们手里攥着，他们敢动重武器？”

“先端了道宫！”

“瞧瞧这掌教到底是泥捏的还是铁打的——”

话音未落，一只浑身腐朽的白猫尸魔鬼魅般飘到道宫下方。脊梁骨从烂毛皮里支棱出来，五脏拖在地上甩出血痕，两只眼窝黑洞洞的，却偏让人感觉有阴毒目光正顺着台阶往上爬。

白魔的瞳孔黑洞扫过人群，腐肉间渗出的血珠滴在玉阶上，发出滋啦声响：“先拆了这道宫，再慢慢啄食你们的脑髓。”

三道黑影撞破云海时，台阶下还跪着各国使者。

“是S级妖物！”不知谁先喊破了喉，声音里带着哭腔，“绿骨魔专啃精壮军人腿骨，当年屠了整个边防营！”

“那白猫是白魔！”又有人尖叫，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十年前在沪市活剐三百人，连婴儿都没放过！”

“三、三尊S级同时出现？”有武官跌坐在地，步枪从手里滑落，“全九州登记在册的S级妖物才九只啊！”

人群炸开了锅。有人转身就跑，衣摆被山风掀起露出仓皇的脊背；有人瘫在原地发抖，裤裆渗出的尿渍在石阶上晕开暗痕；更有胆小的眼睛一翻，直挺挺往后倒去，头撞在玉砖上发出闷响。

绿骨魔踏碎第三级石阶跃起，指骨咔咔掰出残影：“道门掌教——”它盯着道宫正门，喉间溢出腐尸气味，“缩在结界里当乌龟？有本事滚出来，让本魔看看你骨头硬还是我的爪子硬！”

白魔舔舐着肋骨间挂着的生人断指，嘴角扯出诡异弧度：“修真者的金丹……”它嗅了嗅空气，喉间发出咯咯怪笑，“定比凡人的心脏多三分灵气吧？”

最后那只黑水鬼则泡在云雾里，溃烂的眼皮啪嗒掉在肩上：“人类还想逆天？”它抠下自己的眼珠子捏爆，血珠溅在使者脸上，“这世道早该换主子了——你们，不过是会跑的两脚粮罢了！”

三道妖言如重锤砸在人心上。

有使者望着道宫紧闭的大门，忽然发现门槛处连道人影都没有——难道掌教不在？难道道宫真要被妖物踏平？

“快看白魔！”有人指着下方尖叫。

那白猫妖物正伸出骨爪，指尖血丝凝成利刃，缓缓划向最近的樱花国特使。指甲擦过对方咽喉的瞬间，皮肤裂开的细响清晰可闻，血珠刚冒头就被妖物舔了个干净。

“救、救命……”特使捂着脖子跪爬，金箔拜帖散落在妖物脚边，“掌教大人——”

绿骨魔的怪笑混着骨骼摩擦声逼近：“叫破喉咙也没用！你们的掌教，说不定早被本魔吓破了胆——”

它话未说完，道宫正门突然发出嗡鸣。

鎏金大门上的太极图泛起金光，门缝里泄出的剑气直接削断绿骨魔挥来的指骨。碎骨掉在石阶上，竟发出金属碰撞般的清响。

整座道宫突然震动。

云层里传来衣摆翻卷的猎猎声，有人逆光而立，袖口垂落的玉简泛着微光——正是消失许久的林若云。

九州国应急指挥中心的警报器突然炸响。

当卫星画面切到昆仑山顶时，值班员手中的马克杯“咣当”摔在地上——三具遮天蔽日的妖物正扒着道宫石阶，腐肉滴在玉阶上的滋滋声，透过现场直播清晰传来。

胆大的游客举着手机边跑边喊，镜头剧烈颠簸却死咬着道宫不放。

有人摔了手机，屏幕却朝上躺在乱石堆里，将道宫鎏金大门映得忽明忽暗。

【绿骨魔：筑基初期】

【白魔：筑基初期巅峰】

【黑水鬼：筑基初期】

道宫顶层的云雾里，林若云垂眸扫过系统弹窗，血红色字体在瞳孔里烧出三道痕迹。

“送上门的积分？”他指尖摩挲着腰间玉简，玉坠流苏在道宫金光下泛着冷冽杀意，忽然低笑一声，“筑基初期就敢来踢馆？当我道宫是菜市场？”

掌心符纸无风自燃，青紫色道纹如活物般顺着指缝攀爬。

茅山纸人术的法诀刚从识海涌出，结印的手势已比呼吸还自然——这具身体仿佛天生刻着万法根源。

三息间，道纹在掌心凝成三寸纸人。

他屈指一弹，纸人骤然膨胀，连眉峰斜飞入鬓的弧度都分毫不差，衣摆褶皱间甚至能看见“上清”二字的暗纹。

“游戏里刷怪哪有这么爽的？”他望着纸人眼中流转的金芒，忽然勾起唇角，“去，让它们知道什么叫道门术法。”

纸人应声化作流光，破空声撕裂云层时，道宫大门轰然洞开。

鎏金太极图在纸人身后展开，像给这道身影镀上了一层流动的霞光，连衣摆扬起的角度都带着碾压般的从容。

“先让本魔尝尝修士血肉！”绿骨魔喉头发出骨裂般的怪笑，指骨咔咔掰出残影，腐绿色骨髓顺着指缝滴在石阶上，溅起的火星子烧穿了樱花国特使的礼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