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破袭正太线(上)

1940年8月,百团大战爆发。陈默站在正太铁路的制高点,望远镜里映着蜿蜒的铁轨和巡逻的日军装甲列车。他身后的狙击连战士们已潜伏了十二个小时,枪管上缠着浸透煤灰的布条,与铁轨旁的煤堆融为一体。

“连长,鬼子的运兵列车还有二十分钟到站,”张有富低声报告,“情报说车上有冈崎大队的援兵。”

陈默点头,手指划过改装后的狙击枪托——这是太行兵工厂根据他的设计改良的“太行式”狙击步枪,枪管加长了十厘米,瞄准镜支架用缴获的日军钢盔改制,稳定性更强。他望向铁轨下方的渗水雷,那是用竹筒和硝酸铵制成的土制炸弹,埋在枕木下方三十厘米处。

“通知爆破组,等列车碾过第三座道岔就引爆,”陈默调整呼吸,“有富,你带二班打列车首尾的机枪塔,我来对付驾驶室。”

列车的轰鸣打破山谷的寂静时,陈默的枪口已经锁定了驾驶室的日军司机。当车头碾过道岔的瞬间,爆炸的气浪掀起铁轨,车厢连接处的钢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嘎声。他扣动扳机,司机的头颅爆出血花,列车失控般撞向路基。

“全体突击!”陈默甩出磁性炸弹,吸附在日军装甲车厢上,爆炸的火光中,他看见冈崎大队的士兵们在混乱中跳车,三八大盖的刺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狙击连的战士们改用缴获的日军冲锋枪,在近战中发挥火力优势,枪声与喊杀声回荡在山谷。

“陈连长,西南角有鬼子的掷弹筒!”观察员的提醒让陈默迅速卧倒,榴弹在离他五米处炸开,弹片擦过护腕上的钢板。他抬头看见日军炮手正在调整射击角度,果断扣动扳机,子弹穿透对方的喉管,血沫喷在掷弹筒的铭牌上。

战斗结束时,正太铁路被彻底破坏,日军的运输线陷入瘫痪。陈默蹲在铁轨旁,捡起半张被烧焦的日军作战图,上面用红笔圈着“阳泉兵工厂”——这是他接下来的目标。

回到团部,李云龙正在研究缴获的日军密码本,看见陈默进来,猛地拍了下桌子:“好小子,你炸的可不是普通列车,是鬼子的‘流动指挥部’!冈崎那个老鬼子气得在电报里骂娘,说咱们的狙击手长了千里眼。”

“团长,鬼子的阳泉兵工厂在生产九二式重机枪,”陈默展开作战图,“如果派小分队摸进去,配合咱们的渗水雷,能端了他们的生产线。”

李云龙的三角眼闪过精光:“正合老子的意!不过这次老子亲自带队,你给老子当眼睛,专打鬼子的指挥官。”他忽然压低声音,“听说鬼子最近在搞‘特种作战’,派了支穿八路军军装的伪装部队,你小子给老子盯着点。”

三日后,陈默跟着李云龙的突击队摸进阳泉城。他穿着缴获的日军宪兵制服,臂章下藏着逆鳞花的红布条——这是与己方联络的暗号。兵工厂的高墙下,他用日语喝退巡逻的伪军,将微型炸弹粘在电网的变压器上。

“陈默,三点钟方向,”李云龙忽然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那个‘八路军’战士,鞋带是鬼子的制式。”

陈默望去,看见个穿灰布军装的“战士”正往墙角的邮箱里塞纸条,鞋带确实是日军骑兵的牛皮制品。他不动声色地靠近,在对方转身时突然出枪,抵住对方的腰眼:“朋友,哪部分的?”

“八嘎!”伪装成八路军的日军特工突然拔刀,却被陈默反手锁住咽喉。他从对方怀里搜出袖珍电台,频率正是日军华北方面军的通讯波段。

“团长,鬼子的伪装部队,”陈默将电台交给李云龙,“他们想里应外合,袭击咱们的破袭部队。”

李云龙骂了句脏话,忽然笑出声:“来得好!老子正好将计就计,让他们给鬼子发假情报。”他转头对陈默说,“你带着电台去兵工厂顶楼,老子炸了锅炉就信号,你给鬼子发‘八路军主力已撤退’的假消息。”

深夜的兵工厂顶楼,陈默看着锅炉方向腾起的火光,熟练地用日语发送假情报。他摸了摸掌心的龙形胎记,在火光的映照下,胎记的鳞片纹路似乎在蠕动,与远处爆炸的节奏隐隐呼应。当最后一封电报发出,他知道,这场破袭战,又将成为日军战史上的一记重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