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系统抽风了？自杀也算KPI？

雕花铜镜里映出的鹅黄裙裾刺得林小羽太阳穴突突跳。

她扯着腰间足有两指宽的玉腰带，觉得自己像被捆成粽子的闸蟹：“古代人脑子进水了？穿成这样怎么跑酷？”

“跑酷？”萧承煜站在屏风后，声音带着淡淡笑意，“你只需记住，待会跟在我身侧，半步都不许离开。”

系统弹窗在镜面上晃悠，原本的【下毒任务】已经变成【禁止自杀！禁止自杀！禁止自杀！重要的事情说三遍~】，进度条像心电图般疯狂波动。

林小羽盯着自己额间新点的花钿，突然把鎏金簪子拔下来，笔尖对准咽喉：“不让我死是吧？行啊，我现在就把参茶泼自己脸上，再大喊你萧承煜逼我毁容——”

“胡闹！”萧承煜绕过屏风，伸手按住她握簪子的手。

触及皮肤的瞬间，金色纹路从他指尖漫出，在簪尖凝成细小光盾。

林小羽眼睁睁看着簪尖一寸寸变钝，像被高温融化的黄油。

“你刚才用的是……剧情修正力？”她想起大纲里提到的世界规则，“就像游戏里的GM权限？”

男人松开手，袖中滑出半片泛着微光的碎纸：“在藏书阁找到的残页，说‘觉醒者可短暂改写物件规则’。”

碎纸上的字迹正在逐渐模糊，“但每次使用都会加速世界崩塌——你看，连秋蝉都开始在冬日鸣叫了。”

窗外确实传来蝉鸣，与廊下冰盆里未化的残雪格格不入。

林小羽突然凑近他，鼻尖几乎碰到他胸前玉坠：“那你实话告诉我，原书里我死之后，世界会怎样？”

萧承煜后退半步，耳尖微烫：“三天前你第一次自杀时，侯府外墙塌了半面。昨夜你在柴房撞墙，御膳房的厨子突然重复说‘今日菜单是清蒸鲈鱼’，说了十七遍。”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你死得越痛苦，世界漏洞就越大。”

系统弹窗突然弹出小红点，这次是【紧急任务：扮演合格未婚妻，与萧承煜共同出席中秋宴，进度条45%】。

林小羽看着任务描述笑出声：“合着现在KPI从下毒变成营业了？早说啊，本社畜最擅长装模作样。”

她突然挽住萧承煜的胳膊，指尖在他手腕勒痕上轻轻划过：“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要是宴会上你敢像原书那样当众揭穿我，我就——”

“就怎样？”萧承煜低头看着她突然扬起的笑脸，心跳莫名漏了半拍。

“就把牵机散倒进你酒杯里，反正你伤口能自愈，死不了。”她笑得像只偷腥的猫，“但毒发时的痉挛抽搐，应该够让全京城的贵女们对你幻灭了。”

男人突然转身，推开雕花木门：“走吧，别让嫡母久等。”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咬牙切齿。

侯府正门停着青呢小轿，八个抬轿的小厮垂头肃立，却没人敢抬头看他们。

林小羽刚踏上台阶，系统弹窗突然剧烈闪烁，警报声刺得她耳膜生疼：【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

“小心！”萧承煜突然将她拽进怀里，寒光从头顶掠过——是支淬了毒的弩箭，正钉在轿顶横梁上，箭尾羽毛还在颤动。

街角巷口，三道黑影鬼魅般掠过屋脊。

林小羽看着萧承煜挡在自己身前的背影，突然松开攥紧的袖中匕首——她本想故意不躲，逼他暴露更多秘密，却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快。

“是苏婉儿的人？”她贴着他后背小声问，“原书里她可不会买凶刺杀，只会掉眼泪装无辜。”

“自从你在柴房没死成，世界线就开始乱了。”萧承煜反手扣住她手腕，带着她往巷子里跑，指尖在她掌心画了个晦涩的符号，“现在连NPC都开始自发修正剧情，比如——”

话音未落，前方巷口突然涌出十几个蒙面人，手中钢刀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林小羽注意到他们握刀的手势，分明是侯府护院的架势——原书里，嫡母确实会在她赴宴前“失手”让她被劫匪划伤脸，好给苏婉儿腾地方。

“萧承煜，”她突然停住脚步，“你说如果我现在站着不动，他们会砍死我吗？”

男人回头，看见她眼中明晃晃的挑衅。

倒计时在她眼底跳动：距离中秋宴还有1小时15分。

巷口的蒙面人已经冲上来，刀锋带起的风刮得人脸生疼。

“林小羽！”他突然低喝，伸手将她整个人捞进怀里，转身时衣摆扫过地面，金色纹路如涟漪般扩散——最前排的蒙面人突然定在原地，钢刀“当啷”落地，眼中闪过迷茫。

“你用了剧情修正力？”林小羽看着那些人突然转身离开，“可你说过这会加速世界崩塌。”

萧承煜额头渗出细汗，玉坠上的纹路暗了几分：“总比看你被砍成筛子好。”他忽然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左胸，“刚才弩箭擦过我肩膀，现在伤口已经愈合了——因为我是这个世界的‘漏洞’，而你是能修补漏洞的钥匙。”

系统弹窗突然变成绿色，【检测到宿主与关键角色肢体接触，存活进度条提升至60%】。

林小羽感受着他胸腔下的心跳，突然发现这具身体的记忆在苏醒——原主第一次见到萧承煜时，他也是这样把她护在身后，只不过那时他眼里只有冰冷的算计。

“所以你必须让我活着，不管我怎么作死。”她撤回手，指尖还残留着他的体温，“而我必须配合你演完这场戏，否则现实世界的我会真的死掉。”

男人没有回答，只是从袖中取出片金箔般的碎纸，贴在她手腕内侧：“这是剩下的剧情碎片，能暂时屏蔽系统检测。”

金箔贴上的瞬间，系统弹窗发出滋啦滋啦的电流声，彻底黑屏。

“现在怎么办？”林小羽看着巷口逐渐消散的黑影，“嫡母的人没完成任务，肯定会换别的招。”

萧承煜忽然牵起她的手，往巷尾的马车走去：“原书里，你会在赴宴途中遇刺受伤，由苏婉儿替你出席宴会，借机接近太子。”

他指尖划过她手腕上的金箔，“但现在你完好无损，苏婉儿的剧情就会失控——比如她可能会亲自给你下毒。”

“有意思。”林小羽突然笑了，“反正都是死，不如我现在就去给她下毒，提前完成原书剧情？”

“不可！”萧承煜突然停住脚步，眼中闪过慌乱，“牵机散的毒发时间是两刻钟，若你提前下毒，会死在去宴会的马车上，到时候——”

“到时候世界会崩塌，你会跟着一起完蛋。”她接话，突然发现他掌心全是汗，“原来你也怕死啊，反派大人？”

男人别过脸，耳尖通红：“我只是……不想让这个世界就这么消失。”

马车在巷尾停下，车夫掀开帘子的瞬间，林小羽看见车辕上刻着的繁复纹路——正是她在柴房砖墙上见过的金色纹路。

她突然明白，为什么萧承煜总能及时找到她，原来整个侯府，早就被他用剧情修正力改造成了监控网。

“上车吧。”萧承煜伸手扶她，袖口滑落，露出腕间三道新的勒痕——比之前更深，更红。

“你又用了修正力。”她按住他的手腕，“每次使用都会在你身上留下痕迹，对吗？就像游戏里的HP扣除。”

男人沉默片刻，忽然低头在她耳边低语：“所以你最好别再作死，否则我会变成真正的‘反派’——比如把你锁在房间里，用金丝楠木棺材当床，每天喂你吃三日醉，让你连自杀的力气都没有。”

温热的呼吸扫过耳垂，林小羽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突然推开他，跳上马车：“威胁我？行啊，那我现在就——”

话没说完，马车突然剧烈颠簸，一支弩箭擦着她鬓角飞过，钉在车辕上。

萧承煜几乎是瞬间扑进来，将她按在车壁上，掉第二支箭。

这次他的左臂被划伤，鲜血渗出月白衣袖，却在她惊呼声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看见没？”他扯下染血的袖缎，伤口处皮肤光滑如新，“我不会死，但你会。”

他指尖捏住她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眼底翻涌的暗色，“所以从现在起，你最好听我的，否则我就——”

“就怎样？”林小羽突然笑了，伸手戳了戳他胸前的玉坠，“难不成你还能吻醒我？像童话里的王子那样？”

萧承煜猛地撤回手，耳尖红得能滴血。

他转身掀开窗帘，看着逐渐接近的皇宫飞檐，声音发闷：“别贫嘴，到了皇宫记得收敛你的现代用语。比如‘跑酷’‘社畜’这种词，若被太子听见——”

“太子会以为我被邪祟附身，然后让人把我送去作法。”林小羽接话，忽然想起原书里太子才是最终BOSS，“对了，萧承煜，你收集的剧情碎片里，有没有提到太子的真实身份？他是不是——”

“到了。”萧承煜打断她，马车在宫门前停下，“记住，你是我的未婚妻，待会只需要微笑、倒茶、偶尔咳嗽——”

“偶尔咳嗽？”林小羽挑眉。

“原书里你会在宴会上假装被呛到，趁机把毒粉撒进参茶。”他低声说，“现在我们按原剧情走，但把毒粉换成……”

“换成苏婉儿自己的胭脂粉？”她突然灵光一闪，“这样即使被揭穿，也能说是姐妹间的玩笑，反正牵机散在我手里。”

萧承煜眼中闪过赞许：“聪明。但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直视皇帝的眼睛——他是这个世界最稳固的NPC，任何异常都会被他察觉。”

系统弹窗突然恢复，这次显示的是【警告！世界线混乱度突破50%，所有角色自主意识增强！】。

林小羽看着宫门前攒动的人群，忽然抓住萧承煜的手，指尖在他掌心画了个问号。

男人回握她的手，力度适中，像在传递某种力量：“别怕，我在。”

这句话让林小羽恍惚了一瞬。

作为社畜，她早已习惯了职场上的背锅和甩锅，没想到在这个烂尾世界里，竟有人会对她说“别怕”。

宫门缓缓打开，礼乐声轰然响起。

林小羽踩着三寸金莲，跟着萧承煜走进宫门的瞬间，系统弹窗再次闪烁，这次是条乱码弹幕：【宿主请注意！您的队友已开启【护妻狂魔】模式，请注意查收~】

她抬头看着萧承煜挺直的脊背，突然觉得，或许在这个全员崩坏的世界里，和这个会脸红会威胁人的“反派”一起搞事，比自杀回现实更有意思。

至少，现在她的KPI变成了“活着气疯系统”，而这个KPI，她决定超额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