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李枯的打探,为首者没有说话。
那白衣少年忍不住道:“我等是白骨阁的。”
白骨阁?
李枯面露疑惑,根本没听说过。
他将众人引至山洞:“诸位先在洞内休息,待山火灭了,三位前辈才有空去矿场探索。”
见众人没有回应,李枯也不去自讨没趣,拱了拱手退出。
他也没心思做别的。
柳荃只说有人过来,也不说有几批,干脆再去猪笼坞外的路上等着。
宝石矿场这边情况复杂,恐怕白骨阁只是来者其一。
果不其然。
没等太久,又有人来了,这次却是两个怪人。
一人闭着眼,脚步飞快,脖子上缠绕着条黄白减速带,幽幽地吐着信子。
一人拿黄布包着双耳,戴着枷锁,仿佛是个囚犯。却一手拿着烧鸡一手拿着酒坛,又吃又喝的。
“那孩子,你是来接我二人的?”
闭眼缠蛇怪人问道。
“奇怪,他闭着眼,远远地就看到了我?”
李枯暗道一声,嘴上回道:“在下李枯,算此地半个主人。不知阁下打哪来,以何身份来此处办事?”
囚犯咂巴一下嘴,快嘴道:“听好了,他叫蛇眼,是个捕头,我叫幽耳,是个囚犯。现下都是天宝州郡主府的客卿。”
蛇眼怒道:“谁让你说话的,底细都说与人听,难怪会被我捉拿。”
幽耳哂笑一声:“对方可是此地半个主人。我等来者是客,自报身份不是应该的吗?”
蛇眼无语极了:“若是三岁小孩也这样问你,你是不是也这般回答?”
“当然了。”
幽耳一副理所当然地回道,“我这双耳朵惯听秘密,你那双眼睛专看虚实,都让人忌惮。更要诚信待人,坦荡行事,才不会太亏心。”
“你别什么都扯上老子,老子和你不是一路人。”
蛇眼冷笑。
“呵呵……”
李枯看着二人拌嘴,心里一阵好笑,神色却是恭谨道:“两位请随我来。”
把二人带入洞府,二人也不闻不问,寻了个角落就坐下来,静静地一动不动。
“是了……这二人一个偷窥,一个偷听,两样都容易上瘾。想知道什么,根本不用去问。”
李枯内心一凛,不敢再随意使用系统,连仓库都要谨慎使用。
第三次来到道上等着。
等了许久,正打算回去时,终于又有人过来。
“两个尼姑?”
李枯还没开口说话,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美貌尼姑便交谈起来。
左边的道:“娃太小了,毛都没长齐。”
右边点头:“你下不去手,我也下不去嘴。”
左边又道:“谁说我下不去手。”
右边点头:“那我也下得去嘴。”
听着二人唱和式的打谜语,李枯心中一咯噔,只觉得二人有些邪恶。
他硬着头皮上前道:“我叫李枯,是此地的主人。敢问二位法名?”
二女相视一眼,微笑道:“我二人被驱逐出庙,已无法名。便自取了外号,我是斩男,犯过淫戒,她叫食夫,犯过荤戒。”
好奇怪的外号。
李枯点点头。
没听过,也不敢攀谈,便道:“两位请随我来。”
斩男讶异的道:“少年,你不觉得我二人美吗?”
对方话语轻柔,透着几分魅惑,却让李枯更加的毛骨悚然。
李枯装作没有听见,埋头在前疾走。
食夫见状,嘲笑道:“娃还小,那里还用不了,你却是斩不了他。”
斩男不爽,忽然嗲声嗲气地道:“少年,求求你与我快活一夜,你想摸哪里就摸哪里,想亲哪里就亲哪里。”
食夫点头:“答应她罢。待她斩了你,我才好吃了你。”
李枯猛然明白斩男的斩字是什么意思了。
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凡夫。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里教君骨髓枯。
这双胞胎一个斩男,一个吃斩掉的男。
果然一个犯淫戒,一个犯荤戒。
他心中一动,若是利用两人去对付连冲,连冲怕是要尸骨无存了。
不过。
连冲虽然讨厌跋扈,这几天却像转了性子,也没那么让人憎厌了。
他回过头,拿眼睛仔细地打量着两女的容貌。
确实是花容月貌,让人想犯罪。
可惜没有头发。
“我喜欢有头发的。”
斩男不悦:“剃了度的出家人,不是更刺激吗?”
李枯笑道:“少年慕艾,艾是草字头,代表头发。只有那些个管不住下半身,追求刺激的渣男,才会对你们奋不顾身。”
两个尼姑听了,忍不住呵呵一笑:“人小鬼大,乡下孩子竟然懂得这些东西。”
虽然两人一个采补,一个食补,吓人得很。
但李枯不是吓大的,反倒见二女喜欢聊天,正中下怀,动起了打听的心思。
“我可以喊你们姐姐吗?”他笑着问,套起近乎来。
“咦,刚还说没想法?喊姐姐就是有喜欢的心思。”
斩男开心道。
“别自恋了,我看这小子就是想套近乎。”
食夫毫不犹豫泼下冷水。
李枯有些无奈,强行转移话题:“适才来了两拨人,一拨好大气派,一拨非常古怪,却不似两位姐姐好相处。”
听到已来了同行,二女果然被引起了注意。
“说说怎么个大气派和古怪法?”食夫问。
李枯原原本本地把两批人的情况讲了。
末了加一句:“可惜我在山野长大,坐井观天,没有见识。不知道他们是何来历,生怕说错了话也不敢多问。”
斩男笑道:“放心罢,都是州城有名的人物,不会同你一个乡下小子一般见识的。”
食夫则解释起来:“白骨观,以白骨铸观,却不修道。听说是白骨邪异成了邪神所建,也有说法是观中弟子修习《白骨煞神经》得名。那几人都是师兄弟,你若招子雪亮,便能发现他们座下的灵兽,其实是幻象,皆是白骨幻化。”
“那蛇眼幽耳两个呢?”
李枯心中一凛,又问。
斩男眼里却闪过一丝恨意,破口大骂道:“这两人可不是好东西。老娘与人风流,尽被他二人瞧听了个干净,还四处宣扬,让我二人大是丢脸。”
食夫点头赞同,补充道:“蛇眼曾是府城的一个捕头,刚正不阿,杀了府主作奸犯科的子嗣,逃来了天宝州,途中却捉住了幽耳,一同投到郡主门下,成了客卿。这幽耳也不是好人,在各地四处溜达,专听人秘密,还联系了几个偷盗之徒,将他人的贵重之物,功法秘法偷了个空空如也,财物都拿去接济凡人,为各衙通缉。”
一个禀公执法?一个劫富济贫?
李枯对这二人有些改观。
想必接纳他们的郡主,也是良善者。
他当即问道:“这二人不是大恶之徒,我倒恨不起来。想必那位郡主,也是一位大善人。”
斩男和食夫摇摇头,又点点头,道:“你说错了,那二人不是善人,郡主也是个恶人。据说最喜欢吃人了,发明了各种吃人方法,尤爱吃人的五脏,是我姐妹的偶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