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森腿在抖。
他从警二十年，什么大场面都见过。
但这么大的场面他真没见过！
尸体。
到处都是尸体。
死者尸首分离。
一排又一排，被裹尸布包裹，摆满了一条街，望不到尽头……
如果堆在一起。
它们绝对可以搭成一座小山。
汉森大脑空白，头皮发麻。
虽然已经反应迟钝，但至少还能思考，还在做事。
而他的搭档邦迪，一个实习期小警员，已经吓得呕吐连连，瘫坐在地，如同丢了灵魂一般。
“滴嘟滴嘟！”
一辆又一辆警车不断抵达现场，驱赶围观者，封锁街道。
就连史密斯局长也亲临现场。
听到法医的汇报后，他平日里稳重威严的形象再也维持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接近四百受害。
死亡时间完全相同，前后不超过十分钟。
这……
是撒旦降世了吗？
要么，是有极其庞大的势力，大规模出动精锐刺客，在同一时间同步斩首。
但没有任何情报显示，最近有反常的大规模入境记录。
要么……
史密斯局长不敢想。
他脑海中浮现出黑骑士的身影，会是这些超凡者做的么？
是。
只有他们。
也唯有他们能做到。
这个教会到底要干什么？要疯？要上天？
“受害者的身份调查清楚了么？”史密斯局长点燃香烟，问下属。
“都是黑帮成员。”
“还好。”
史密斯局长松了口气，“先把这些尸体全收走，警告媒体禁止报道，全面封锁消息，将这件事的影响程度降到最低……”
他眼中藏着深深的担忧。
除了黑骑士，又有超凡现世了，和态度相对友好的前者相比，这位似乎不太好相处。
唯一的好消息是。
她没有对普通人下手，死的都是黑帮，是社会的渣滓，死不足惜。
但……
这还仅仅是第二个超凡者。
以后会不会还有第三个超凡者？第四个超凡者？
面对这些人。
世俗力量根本无法与其对抗。
当超凡者的数量越来越多后，这个世界，到底谁说的算？
真要乱起来了。
人类的时代，和平的年代，或许就要走向终结。
史密斯局长深吸口气。
警方需要力量，需要那份超凡的伟力，不然秩序将荡然无存，文明名存实亡。
他看向汉森与邦迪。
这两人近距离接触过黑骑士，或许他们会知道获取这份力量的手段。
……
美利坚是个宗教氛围浓厚的国家。
在这里不管你想信什么教都无所谓，只要向管理人员申请许可，再自己买块地，就可以建造想要的教堂。
也因此。
这里有很多奇奇怪怪的邪教，信猫的，或是信狗的，甚至信白粉的，稀奇古怪。
希丝奈娅有地。
在长岛，在汉普顿。
但遗产没有过户，她没有房产证明，也就是说办不下许可。
不……
何须许可？
那是献给神明大人的教堂，为何需要世俗的法律认可？
荒谬。
希丝奈娅联系建材商，联系施工团队。
“建教堂？没问题，我们可是专业团队，那些经典教堂的维护修理都是我们承包的。对了，给我看一下房产证明，顺便问一下，许可办下来了吗？”
对方试图确认。
“没有。”
希丝奈娅摇头，“没有房产证，也没有许可。”
“什么都没有，那怎么建？这可是违规建筑！不行不行，我们干不了，你去找别人吧。”建筑团队连连拒绝。
“有这个够吗？”
希丝奈娅打开行李箱。
白花花的美元，瞬间吸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咕咚……
每个人都忍不住吞咽口水。
“好的，你通过了验证，但要是之后有人问，你不要说是我们建的就好。”
不可能之事，化为可能。
“工期要多久？”
“至少也得三个月吧？等等，你是说要建那种辉煌的大教堂？这没个一年半载很难完成啊……”
“一个月，越快越好。”希丝奈娅要求。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时间根本不够，再说……”
“我加钱。”
“……”
“我会找五个施工团队，你们一起建造，排班轮替，全天无休。”
“……”
“完成的越快，奖金越多。”
“……”
“这里有一千三百万美金，抛去花销，剩下的都属于你们。”
“……”
“完全没问题，女士！保证完成任务！”
在金钱面前。
就算是真理也得让步。
……
山间别墅。
书房里，心腹下属给托尼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疤脸消失了。”
“……”
托尼脸色阴沉，“你的意思是说，他跑了？”
“不。”
心腹答道：
“疤脸不会跑的，那家伙绝对舍不得自己的优渥生活，他的房子、车子和女人都在纽约。”
“那你的意思是……”
托尼心情更糟了：“是希丝奈娅把他处理掉了？”
“看来是这样的。”
心腹打开手机，查看手下发来的照片：
“就在刚刚，她去了一趟市政厅。”
“？”
市政厅？
托尼想不通，希丝奈娅去那里干什么？
申请庇护？她掌握了什么黑手党的犯罪证据？教父的女儿不会那么天真吧？
黑手党，根本不怕法律。
警察里有他们的人，法官是他们的人，官员是合作伙伴，就连监狱都是他们开的。
这个庞大的犯罪帝国虽然已经洗白，但影响力却比曾经的混乱时期更甚。
因为美利坚只认钱。
这里什么都可以私有化，黑手党甚至拥有属于自己的监狱——暗杀，自首，判刑，入狱，然后在大牢里开香槟，吃牛排，招妓，搂着女人睡觉。
已经成为产业链，犯罪变成流水线工作。
“是谁在帮她？”
托尼脸色阴沉如墨，“到底是哪个老家伙在背地里搞事？大腕史蒂夫？还是野兽托托里纳？”
“不管如何。”
“赶紧把她处理掉！”
“让谢尔顿三兄弟出手，告诉他们不择手段。”
“不管出了什么事——只要没有捅到白宫，哪怕登上明天的新闻头条，我都担得起！”
“……”
“是，先生。”
心腹领命，他知道。
希丝奈娅这次是真的有死无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