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疯子

莫衣毫不犹豫地朝着村里的马商铺奔去，当他气喘吁吁地跑到马商铺前时，韩骏梦正站在门口，整理着马具。看到莫衣慌慌张张地跑来，他微微一愣，旋即露出关切的神情：“莫衣，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莫衣来不及细说，只急切地说道：“韩叔，借你一匹马用用，我有急事！”韩骏梦见他神色慌张，便知事态紧急，二话不说，立刻牵来了一匹小马。

这匹小马身形矫健，毛色乌黑发亮，四蹄如铁，眼神中透着一股灵动与机警，它不算高大威猛，但胜在灵活轻便，正是适合莫衣骑乘的大小。莫衣一眼便知，这正是韩骏梦精心挑选的良驹。他来不及多言，迅速翻身上马，双腿轻轻一夹马腹，小马立刻迈开矫健的步伐，朝着竹山居的方向奔去，回到竹山居，莫衣没有丝毫停留，直接奔向自己的房间。他简单地收拾了一些行李，从屋外随手拿起一根坚韧的竹子，之后复跨小马，疾驰而往，以追无染。

莫衣策马飞奔在崎岖的道路上，马蹄踏起阵阵尘土，风声呼啸而过。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前方，突然，他的视线被前方的一幕吸引——只见李无染被一个壮汉紧紧抱住双腿，动弹不得。那壮汉衣衫褴褛，破旧的布料下却露出古铜色的肌肤，肌肉块块隆起，双手死死抱住李无染的双腿，像是铁钳一般，让李无染难以挣脱。

李无染手中紧握缰绳，小冉立于侧，鬃毛随风飘扬，无染欲挣脱壮汉之缚，无奈力不足，只得作罢，面容焦急不安。

莫衣看到这一幕，心中猛地一沉，他立刻催马加速，朝着李无染的方向奔去。

就在这时，李无染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他侧头望去，只见自己的好兄弟莫衣正策马飞奔而来，李无染大喊一声：“莫衣，救我！”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和期待。

莫衣听到李无染的呼救，心中一紧，急忙催马靠近。他迅速侧身下马，刚站稳脚跟，正欲开口询问李无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却见那壮汉突然松开了李无染，猛地扑向莫衣，瞬间抱住了他的双腿。莫衣猝不及防，被壮汉的力量拽得微微一晃，险些失去平衡。他低头一看，只见壮汉双手如铁钳般紧紧抱住自己的双腿。

莫衣微微皱眉，沉声问道：“这是什么情况？他是什么人？”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李无染无奈地摊开双手，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人。我远远地看到那些人的马车停在远处，便也下马想休息一下。谁知道我刚一下马，就被这个壮汉抓住了腿，之后就如你看到的这般模样了。”他的声音中透着一丝无奈。

莫衣顺着李无染的目光看向远方，试图寻找那些马车的踪影，但目力所及之处，却只有一片空旷的田野和远处连绵的山峦，马车早已不见踪影。李无染叹了口气，说道：“那些人的马车已经走了，不过时间不长，应该还没走远。”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遗憾。

莫衣看着他沉声道：“你先走吧，我等会儿再追上你，可别丢失了踪迹。”李无染点了点头，双手抱拳，郑重地说道：“好，我会沿途留下标记，你跟着标记就能找到我们。”说罢，他便翻身上马，轻轻一夹马腹，小马立刻迈开矫健的步伐，朝着前方奔腾而去，马蹄声在空旷的道路上回响，渐渐消失在远方，莫衣站在原地，目送李无染离去。

莫衣站在原地，目光如刀般扫过那个壮汉。壮汉抱其双腿，双目空洞无神，口中低语，不知所云。

他心中迅速盘算着：这个壮汉虽然力量惊人，但似乎并没有恶意，更像是在故意拖延时间，莫衣猜测，他可能是受人指使，故意在这里拦截他们，想到这里，莫衣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他微微一笑，语气平和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朋友，你这是何苦呢？放开我，我保证不会为难你。”壮汉张开嘴巴，露出一口大黄牙，大声笑着。

莫衣从马背上迅速抽出那根坚韧的竹子，竹身在阳光下泛着青翠的光泽，他紧握竹子，右臂猛地一挥，竹子带着破空之声，狠狠地刺向壮汉的腰间，这一刺，力道十足，莫衣本欲以竹逼退壮汉，然壮汉毫无惧色，他仍抱着莫衣的双腿，双目圆睁，嘴角露出诡异的笑容，竟完全没有躲闪的动作，仿佛想要硬生生地吃下莫衣这一刺，而就在竹尖即将刺中的刹那，莫衣猛地收了劲，竹子只是轻轻触碰到了壮汉的腰间。

莫衣见状，微微一愣，轻声叹道：“你这是何苦呢？”

恰在此时，周围有人经过，那人看到莫衣与壮汉的对峙，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别跟他讲道理了，这人多半是个疯子，几天前来到了这里，经常抱住别人的腿然后嘴里小声地嘀咕着什么。别人攻击他，他不反击也不松手，我们这附近的人都很苦恼。”他叹了口气，又对莫衣说道：“想要他松手，只能等，说不定什么时候，他就会突然跳起奇怪的舞蹈。”

话音刚落，那壮汉就松开了莫衣的腿，从地上缓缓爬了起来。他双手双脚开始不自然地摆动，动作僵硬而怪异，仿佛在跳一种荒诞不经的舞蹈。他口中念念有词，声音低沉而模糊，完全听不清在说些什么。

莫衣见壮汉终于松开了自己，心中一喜，也顾不得再理会这怪异的壮汉，迅速翻身上马，朝着李无染离去的方向策马奔去，马蹄声在道路上急促地响起，莫衣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远方，只留下那壮汉仍在原地，继续着他那荒诞的舞蹈。

那壮汉扭动既毕，忽而止步，双目中骤然闪过一丝狂热，旋即朝着莫衣方向疾奔而去，其奔跑之姿虽略显怪异，然速度之快，竟与莫衣骑马的速度不相上下。

莫衣闻声回首一瞥，只见那壮汉双目圆睁，状若铜铃，口中发出低语，声如野兽，直奔莫衣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