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逆鳞共鸣九劫启

归墟殿内的青铜巨柱映着龙族祖龙的瞳孔金光,林焰的龙纹与柱身的「角亢氐房」四宿产生共振,脊骨处的苍龙七宿图竟在鳞片缝隙间渗出金血。父亲背对着他们站在七圣鼎前,第三枚逆鳞在掌心泛着冷光,鼎中兄长阿辰的虚影正随着逆鳞的靠近逐渐凝实。

“三百年前我将你兄长推入鼎炉,”父亲的声音混着鼎内的轰鸣声,“不是献祭,是为了保住你体内的半枚逆鳞。”他转身时,胸口逆鳞与林焰的碎片发出蜂鸣,露出衣下密密麻麻的鳞纹——那是用《地脉注》禁术将自身炼成鼎炉的印记。

萧雪儿的冰凰纹在看见阿辰虚影的瞬间剧烈震颤,鎏金火焰不受控地烧向七圣鼎。她终于想起在苏宅暗格中瞥见的族谱残页:真正的冰凰宿主本是苏九离,而自己体内的伪冰凰纹,不过是七圣为混淆天道设下的障眼法。“所以我才是那个不该存在的……”她的声音被鼎内的龙吟吞没,脚踝的脐带钉突然发出强光,与归墟门扉的「龙凰共生图」形成呼应。

龙族祖龙的眼眶突然睁开,瞳孔中流淌的不是龙血,而是浓缩的星野图。林焰手中的逆鳞碎片不受控地飞起,与父亲、苏九离的逆鳞在祖龙眉心拼成完整的九劫逆鳞图。鼎内的阿辰虚影忽然睁眼,眼中倒映着青州城方向腾起的血雾——苏九离用最后的力量启动了九幽「血河祭典」,七十二条血河正顺着地脉倒灌归墟。

“血河老祖要借双生逆鳞重塑肉身!”澹台明月的声音从殿外传来,她与陆七正被血河凝成的尸傀军团包围。陆七的青铜铲在血水中划出《葬书》箴言,却只能勉强护住殿门:“林小子!祖龙逆鳞是血河的克星,把逆鳞嵌进祖龙眼窝!”

父亲突然将第三枚逆鳞塞给林焰,自己则掏出刻着「七圣」真名的骨签:“去嵌逆鳞,我来拖住血河!”他的身影在血雾中骤然苍老,衣下鳞纹片片剥落,每片都化作盾牌挡在殿门前——那是用龙族后裔的血肉炼成的「血誓盾」。

林焰拽着萧雪儿冲向祖龙,逆鳞碎片在接触眼窝的刹那,祖龙瞳孔显形出三百年前的记忆:七圣联手斩下祖龙逆鳞,用双生逆鳞的血祭重塑天道规则。萧雪儿的伪冰凰纹突然崩裂,露出底下真正的冰凰血脉——那是与苏九离相同的尾羽纹身,却比她的更加璀璨。

“原来我们才是祖龙逆鳞的容器……”萧雪儿将自己的逆鳞残片按在祖龙眼窝,鎏金火焰与龙血交融,竟在祖龙眼中映出「九劫之外另有一劫」的鳞文。七圣鼎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啸,阿辰的虚影化作流光钻入林焰眉心,识海深处炸开父亲从未提起的画面:母亲在陨龙渊底用自身精血修补逆鳞,而父亲的真实身份,竟是七圣中唯一背叛盟约的「贪狼圣」。

血河老祖的笑声从血雾中传来,他的身影在血河中央显形,手中握着的正是苏九离的半枚逆鳞:“双生逆鳞归位,祖龙逆鳞现世,老夫的血河祭典——”话未说完,祖龙突然发出震天长吟,归墟殿的青铜巨柱应声崩裂,露出柱内刻着的「七圣血誓」残篇——原来七圣早就在祖龙逆鳞中埋下自毁咒印。

林焰与萧雪儿相握的手突然泛起强光,第十道鳞纹在掌心缓缓浮现,那是连《地脉注》都未曾记载的「劫外劫」纹路。祖龙逆鳞彻底嵌入眼窝的瞬间,归墟门扉轰然崩塌,露出外界被血河淹没的青州城。陆七的青铜铲卡在殿门缝隙,铲头映出惊人景象:天道金榜正在崩裂,「七圣盟约」的词条被逆鳞血光改写,显露出「双生即天道」的真意。

“带着逆鳞去苍梧山!”父亲的声音从血雾中传来,他的身影已半透明,“那里埋着能重定天道的——”话未竟,血河老祖的手掌穿透他的胸膛,第三枚逆鳞应声落地。萧雪儿尖叫着凝成冰刃斩向血河,冰刃却在接触血雾时融化,露出血河老祖胸口嵌着的,正是萧雪儿曾以为丢失的冰凰尾羽残片。

林焰接住坠落的父亲,发现他手中紧攥着半片玉简,上面用鳞文写着:「九劫非劫,是祖龙逆鳞的呼吸」。祖龙的龙吟突然转为哀鸣,龙身开始崩解,每片龙鳞都飞向九州各地——那是龙族最后的传承。萧雪儿望着逐渐消散的祖龙,突然想起在陨龙渊底看见的冰晶棺女尸,她眉心的逆鳞,竟与祖龙眼窝的位置完全吻合。

血河祭典的血雾开始倒灌归墟殿,陆七和澹台明月趁机冲进殿内。澹台明月捡起地上的七圣骨签,发现每根骨签都对应着林焰脊骨的一处鳞纹:“七圣用自己的命星为饵,把双生子炼成了活的天道罗盘!”

林焰望着掌心的第十道鳞纹,突然福至心灵。他将萧雪儿的手按在七圣鼎上,龙凰血脉与鼎内残留的星力共鸣,鼎身甲骨文竟开始重组,显露出被抹去的最后一句:「逆鳞归位之日,九劫重启之时,亦是天道崩塌之始」。

殿外的血河突然静止,血河老祖的身影露出惊恐:“你们竟敢唤醒祖龙的逆鳞呼吸……”话未说完,归墟殿剧烈震颤,众人被卷入地脉漩涡。昏迷前,林焰看见萧雪儿心口的冰凰纹已与自己的苍龙七宿图完全融合,在虚空中拼出「劫外生劫,龙凰齐天」的血字。

当他们在苍梧山巅苏醒时,发现手中的逆鳞碎片已变成完整的九劫逆鳞,而远处的天澜学院方向,观星台的琉璃顶正在崩裂,天道金榜的碎片如流星雨般坠落,每片都映着七圣惊惶的面容。萧雪儿望着掌心的鳞纹,突然想起在苏宅暗格看见的最后一行字:“双生逆鳞的血,能让祖龙在劫火中重生。”

山风呼啸,吹过苍梧山新显的「九劫台」,那里摆着七圣鼎的残片,以及父亲遗留的半片玉简。林焰捡起玉简,发现背面还有一行小字:“阿焰,去陨龙渊找你母亲,她才是真正的冰凰宿主。”

而此刻的陨龙渊底,冰晶棺中的女尸突然睁眼,她的眉心逆鳞与苍梧山巅的九劫逆鳞产生共振,竟在潭水映出一行即将消散的鳞文:“九劫启,龙凰归,七圣陨,天道崩。”

归墟殿的崩塌,祖龙的哀鸣,七圣血誓的崩裂——这一切,不过是九劫重启的序章。当林焰与萧雪儿握紧彼此的手,望向九州大地腾起的劫火,他们知道,真正的劫数,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