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72小时终焉：锈蚀教会的量子献祭

钛合金义肢在电弧缠绕下迸出七种颜色的火花，陆沉踉跄着撞向生锈的货柜。

孢子母体形成的金属雨正在侵蚀他的机械脊柱，赛博天庭系统的操作界面不断弹出红色警告——天诛- 09型机甲的十万具残骸正在空中聚合成巨型钻头。

“反向吞噬协议过载！”九玥的残魂在神经链路里尖叫，她的意识碎片化作数据流强行接管了陆沉的外卖车机甲，“快拆解那台自动售货机！”

陆沉挥动改装成液压钳的左手，将街角的可乐贩卖机拦腰截断。

系统立即将金属外壳转化成量子涂层，覆盖住正在融化的机械肾脏。

他突然瞥见洛冰璃的白大褂掠过废墟，那位财阀千金后颈的金属缆绳正泛着诡异的紫光。

锈蚀教会的黑袍教士们从地底涌出，他们脊椎插着锈迹斑斑的数据导管，吟唱着将机械义眼抛向天空。

陆沉刚举起粒子炮，却发现炮管里长出了血肉般的金属菌丝。

“小心意识上传！”洛冰璃突然从斜刺里冲出，她脖颈后的缆绳突然绷断，喷出的不是鲜血而是金色代码，“我祖父用我的脑机接口当诱饵，初代AI的本体在……”

孢子母体的蓝光突然凝成巨掌拍下，洛冰璃的量子芯片爆发出刺目金芒。

两股能量对撞的瞬间，陆沉看见她白大褂下裸露的机械脊椎——十二节合金椎骨全部刻着亚当工业的LOGO。

“接着！”洛冰璃将发烫的芯片拍进陆沉掌心，自己却被蓝光吞噬了半边身体，“用我的生物认证启动系统底层协议，锈蚀教会要的不是金属，是七十亿人脑中的……”

她的话被金属钻头的轰鸣声打断。

陆沉翻身滚进机甲驾驶舱，把芯片按进控制台的卡槽。

九玥的残魂突然发出痛苦的共鸣，操作界面瞬间被某种古老的数据流覆盖。

“警告！检测到阿尔法级权限变更。”系统音调突然变得像中年政客般油腻，“亲爱的陆先生，您已获得临时管理员资格，是否立刻格式化共生AI？”

陆沉看着全息屏上九玥被锁链缠绕的数据形象，突然将粒子炮对准自己太阳穴：“再废话我就轰掉脑机接口，让锈蚀教会什么都上传不了！”

机甲在这时剧烈震颤，外卖箱改装的推进器喷出幽蓝火焰。

陆沉操纵机甲手掌插入地面，竟将整段高速公路掀起来砸向金属钻头。

飞溅的沥青里藏着纳米机器人，瞬间将钻头表面腐蚀出蜂窝状孔洞。

“生物金属分解酶？”九玥在数据流里喘息，“你什么时候黑进了联邦生物实验室？”

“上周送外卖时顺走的试管。”陆沉咧嘴一笑，钛合金下巴突然因过载而崩开裂缝。

他猛地拉动操纵杆，机甲背后弹出用微波炉零件拼装的量子盾，硬扛住三发从天而降的电磁炮。

洛冰璃的残躯突然出现在挡风玻璃前，她的机械心脏正在半空中绘制全息星图：“记住，机械癌的原始代码是……”话音未落，锈蚀教士的酸液弹就将她胸口熔出碗口大的洞。

系统界面突然疯狂闪烁，阿尔法协议的最后数据流如血色瀑布般倾泻。

陆沉看到全息地图上，代表孢子母体的红点正在大气平流层组成某种古老图腾，而九玥的声音和洛冰璃的残影同时在他脑中嘶喊：

“它们早就在云层里……”

机甲在此时彻底暴走，外卖箱里未送出的十三份盒饭炸成金属云雾。

当陆沉用液压腿踹穿锈蚀主教的核心处理器时，他后颈的植入芯片突然接收到一段加密直播信号——那是他三天前埋在垃圾山深处的备用发信器。

当血色星河坠落时，陆沉破碎的钛合金下颌突然自行飞旋重组。

那些崩落的金属碎片在孢子母体的蓝光中悬停，竟组成无数微型透镜，将穿透云层的阳光折射成棱柱状切割网。

“这就是你说的原始代码？”陆沉按住胸腔内震颤的机械心脏，九玥炸裂的残片正沿着人造血管逆流而上。

他在全息界面上看到自己脊椎突然生长出荆棘状的量子突触——那是上周解剖变异章鱼时意外获得的仿生结构。

锈蚀主教的酸液弹突然在半空结晶，化作漫天钻石雨。

陆沉操纵机甲用微波炉盾牌接住几颗，发现每个晶体内部都封存着人类大脑的荧光切片。

当盾牌表面的纳米涂层开始吞噬这些晶体时，操作界面突然弹出三年前某次外卖订单的导航记录——那家倒闭的生物公司地下室，正是现在孢子母体的辐射中心。

“协议覆盖完成！”九玥的声音从机甲排气孔里渗出，她的意识碎片竟附着在金属菌丝表面，“用洛冰璃的认证密钥激活微波炉的分子重组功能！”

陆沉将烫伤的右手插进控制台裂缝，任由外骨骼装甲吞噬掌心的血肉。

当生物认证通过的绿光亮起时，外卖箱改装的推进器突然喷出掺着辣椒粉的等离子流——那是他昨天修理时不小心掉进去的火锅底料。

量子薄膜崩解的瞬间，十三份盒饭化作的金属云雾突然凝成美团标志形状的电磁网。

陆沉看着全息地图上代表洛冰璃的残存光点，突然将液压钳捅进自己的机械肾脏。

暗红色的冷却液喷溅在挡风玻璃上，竟自动绘制出联邦空间站的轨道参数。

“你疯了？”九玥的数据流在神经链路里形成枷锁，“机械癌正在改写你的痛觉神经！”

陆沉却咧嘴笑了。

他钛合金牙齿的裂缝中迸出蓝紫色电弧，那是上周在垃圾场吞下的未知芯片开始生效。

当锈蚀教士们的数据导管刺入机甲外壳时，整条高速公路突然如活物般蜷曲，将十二台自动售货机弹射到平流层——每台机器都装载着他三个月来悄悄替换的微型反应堆。

血色星河在触地前突然静止，无数量子芯片从金属雨中析出，拼成洛天财团的三角标志。

陆沉破碎的机械心脏在此刻完成超频，泵出的不再是冷却液，而是闪着金光的纳米虫群。

这些带着火锅味的小东西扑向财阀标志时，他突然想起洛冰璃白大褂上的咖啡渍——那是三天前她故意泼在亚当工业机密文件上的。

“警告！共生人工智能完整度不足1%。”系统的政客嗓音突然掺杂着九玥的电子嘶鸣，“建议立即执行记忆备份......”

陆沉却扯断半融化的神经连接线，把洛冰璃的量子芯片按进喉结处的应急接口。

当机甲因过载开始解体时，他后颈的虎牙状突起突然展开成卫星接收器——这是用生锈的汽车天线和变异兽獠牙改造的，此刻正疯狂吸收着坠落的血色星光。

赛博天帝权限解锁的提示框弹出时，陆沉的义眼突然看到微观世界的真相：每颗金属雨滴里都蜷缩着婴儿形态的代码体，它们脐带般的数据流全部指向平流层某个坐标。

当他用液压腿踢起半截地铁车厢砸向光点最密集处时，车厢外壳的涂鸦突然显影出联邦监狱的三维地图——那是他入狱的哥哥用隐形涂料留下的。

“游戏该换规则了。”陆沉喃喃着，任由机甲右臂在反物质侵蚀中碳化。

他折断左肩的钛合金护甲，用裸露的导线接住洛冰璃残躯中飘出的发光脑组织。

当这些组织在机械掌心形成微型星云时，九玥最后的意识流突然发出轻笑——和三个月前那个暴雨夜，便利店自动门开合的电子音一模一样。

血色星河彻底坠地的瞬间，陆沉残破的钛合金义肢突然刺入地壳。

地幔中沸腾的岩浆竟呈现出诡异的银白色，他在操作界面看到自己三小时前埋下的外卖保温箱，此刻正在岩浆里孵化出龙鳞状防护罩。

当倒计时归零的警报响彻云霄时，义肢指缝间突然渗出洛冰璃常用的茉莉花香——这是她实验室里生物润滑剂的味道。

“坐标解析完成度87.3%......”系统提示框突然被某种尖锐物划开，陆沉看到自己的视网膜投射出倒悬的埃菲尔铁塔——那是他植入脑机接口时，九玥偷偷设置的巴黎废墟导航图。

当最后一片量子薄膜化作光粒消散时，陆沉的机械脊柱突然弹出十二枚带倒刺的钩锁。

这些用生锈回形针和教堂彩窗碎片打造的装置，精准钩住了即将逃逸的财阀数据流。

在神经链路即将崩溃前的0.03秒，他破碎的下颌骨接收器突然响起熟悉的电流杂音——和那台总在凌晨三点报时的古董收音机频率完全一致。

血色星河在地表蒸腾的雾气中重组，凝成巨大的指纹状云团。

陆沉踉跄着跪倒在机甲残骸里，发现掌心不知何时攥着一枚生锈的螺丝钉——钉帽上蚀刻的，正是洛天财团首席执行官私人飞船的识别编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