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奶奶给你想办法
- 八零随军养崽崽,漂亮后妈要翻身
- 酸齿
- 2036字
- 2025-03-30 18:00:14
陈徜洋紧咬着嘴唇,悄悄退出家门,离家十米远眼泪才一串接一串掉下来。
他心里止不住地后怕,小小瘦瘦的身子磕磕绊绊摔了两跤才𨄮到陈母跟前。
“洋洋?咋了这是?”陈母手里的纸壳一扔,顾不得满手脏污把人揽进怀里。
陈徜洋像是一下找到了主心骨,‘哇’地一声哭出来,“奶奶...奶奶!!”
小娃子自从来了陈家,甚少哭闹,在陈母跟前更是懂事儿地不像话,他这么撕心裂肺地哭,心疼地陈母心肝儿直颤。
老人皲裂粗糙的手指不断拍着陈徜洋的后背,“诶!诶!乖孙!奶奶在!咋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跟奶奶说,奶奶回家换了衣裳说理去!”
陈徜洋脸都哭红了,他上气不接下气,“奶奶,大伯娘说,要把我送走...我不想走,奶奶,你别不要我...”
陈母一愣,老泪纵横,她如何不知道大儿子两口子的算盘,老人紧紧搂住陈徜洋,“我苦命的洋洋...”
祖孙俩抱作一堆,小的轻声啜泣,紧紧拉住陈母的衣领不放手。老的无声流泪,跌坐在地上抱着孩子半晌起不来,好不可怜。
怀里人人已经开始打哭嗝,陈母擦去眼泪鼻涕,花白的发丝垂到腮边,她费力地抱起陈徜洋,将人放在放纸壳的小推车上。
“洋洋不怕,洋洋不怕。奶奶给你想办法,奶奶给你想办法...”
是夜,陈母抱着哭睡着的陈徜洋坐在陈松屋里。
陈松一进屋就愣住了,随即不耐烦地开口,“你上这屋来干甚?穿这么埋汰还坐椅子,一会儿小丽看见又发疯。”
陈母一言不发。
陈松啧了一声坐下来,“你干啥去了身上这么脏?”
陈母垂下眼皮,“我干啥去了你真的不知道吗?”
陈松一愣,随即悻悻开口:“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情况,钱都在小丽那儿呢!实在是...”
陈母伸手抹了一把脸,依旧没有看他,“你不能生这事儿,告诉小丽了吗?”
陈松一慌,连忙把门拉上,“你疯了!让她听见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陈母终于愿意抬头看他,“当初,是你说你身边不能没个养老送终的,趁洋洋小,早些接过来,能养熟,他在乡下日子也不好过,我这才依了你跟阿煦写信要孩子。”
陈松捋了把头发坐下来,低着头不说话。
“这几年,你跟你媳妇,话里话外挑拨,说他亲妈不要他,搞得他有外家也回不去,亲妈也不要他了。你这会儿跟我说你要把他送走!陈松!你...你!”
“我对他不好吗?”陈松打断她,“附校是什么人都能上的?我打了几道申请才把他送进去,他喝水长这么大的?”
陈母指着他,声音低地可怕,字字泣血,“你对他好!好在哪里!你这几年,花在孩子身上的钱有百数吗!苏家花在你弟弟身上的钱都比这多!
是你跟我保证要拿他当亲儿子养我才干缺德事把孩子从亲妈身边要过来的!”
说到这里,陈母似是发疯般大笑几声,“你陈松了不起!大官儿!他亲娘小家子气,过不来好日子,守着金山银山舍不得用还在外头捡纸壳卖!
谁又知道我一天不去我们老两口加个孩子就一天没得吃!陈松!你的良心让狗吃了!”陈母一边说一边狠锤胸口,松垮的眼皮压住半眼,满是痛恨。
陈松起身,低着的脑袋被阴影遮住了面孔,说出的话犹如恶魔低语,“事儿已经定了,陈徜洋肯定要被送走。
陈煦还能生,等他和科长千金结婚了,生了孩子我再想办法抱回来就是。倒时你再养着,我每月给你二十块。”
说完,不等陈母反应,拉起她推到门外,‘咚’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陈母紧紧抱着怀里的陈徜洋,熟睡的孩子面孔稚嫩瘦弱,她苦从心来,一串连一串的浊泪止也止不住。
对陈家状况一无所知的苏曼华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终于抵达滨城。
她眼下的乌青在白皙的脸上格外明显,身揣一千三百多元的巨款,她根本不敢合眼,硬生生睁了快一天一夜。
招待所也去不了,她没有来滨城的介绍信,火车票都是找黑贩子买的。
一出火车站,满目的霓虹灯光小汽车亮得苏曼华睁不开眼,她咽咽口水,压下心里的激动。
苏曼华找了一处租房的地儿,给了房东两块钱,成功获得一个午觉和热水澡。
收拾整齐后直奔滨城繁华路,她在黑市摸了两个月,这里就是她的目的地。
繁花路,前身是黑市一条街,经济改革试行在沿海城市,这里便成了光明正大的批发一条街。
不知多少万元户从这条街走出去。
苏曼华就是奔着这条街来的。
她一路进去,人多得不像话,有穿得平平无奇的,也有那大金链子大金表的老板。
一条街什么品类都有,大多是正规工厂里剃出来的‘残次品’,说是残次品,其实和好的没差,价格却便宜一半不止。
还有些自家小作坊出来的货,也有海外来的,甚至许多苏曼华都不知道是在卖甚。
苏曼华很多年后回忆起这个场景,还是会被这繁荣的景象惊到。
“大妹子!来进货呢?看看!我这啥都有!”
苏曼华抬眼看去,是一家钟表店。
她的目光一下被柜台里一只只手表吸引。
“咋样?看看不?我这儿的表,都是商场展柜里扯下来的!”
苏曼华提步进去。
“你看看,上海、BJ、东风!我这儿都有!”
苏曼华一个乡下人都知道这几个牌子贵不可攀,随手一模就是百来块!
男人放低声音,“嫌贵?那你看看宝石花的,和上海牌一个厂子出来的!便宜一半不止呢!”
苏曼华皱眉,“宝石花?真和上海牌一个厂子的?”名字倒还挺好听,花啊朵的。
“骗你作甚!人厂子摆那儿呢!”
苏曼华点点头,“我能看看吗?”
那男人乐呵呵带着手套地就从柜子里拿出一块板子出来,上头排列了一排手表,精致气派。